江知寂被傅掌柜带出水牢时,只觉脚下一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长时间浸水的苦痛尚未从下身尽数散去,整个人犹如被抽去了筋骨,失了知觉。
他深吸一口气,勉力稳住身形,还来不及看清周遭,便被人蒙上了眼罩。
“你们倒是步步谨慎。”
只听得那阿裳轻笑道,“谁让郎君,身法不俗,一看就知,非凡夫俗子。这自然…待遇要特殊些。”
由不得他们多言,这眼罩将江知寂眼前的一切隔绝开来,而他只能隐约听见外面传来的影影绰绰的声响。
可他毕竟从小习武,心内仍能辨别方向。身陷囹圄时,双耳更见警觉,他用心留意着身处之地的地势变化,记下了转弯的方向和步数,心中已大略勾勒出一幅地形图。
不久,他被带到一个有些闷热的房间,眼罩轻轻被摘下。江知寂眨了眨眼,适应着骤然的光亮。屋内陈设素雅,墙角燃着香炉,袅袅轻雾在空中萦绕。
满是柔光的灯焰下,只见一男子端坐在上位。
那人有着女子般柔美的脸庞,五官精致无瑕,那一抹讥诮的笑意更添几分神秘感。
可与他在红角楼所见的十一娘不同,雌雄难辨,江知寂心中再次冒出这个想法。
江知寂尝试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态,尽量不显异色:“竟不想,十一娘阁下,竟是须眉?”
十一娘勾唇,似乎对他的惊讶并无意外。
“不然呢?郎君也可当我是一柔媚如花的女郎。”十一娘言语中满是揶揄,姿态间,由男子转向女子,很是自然。
江知寂沉静如水,目光与他对视,屋中的空气仿佛都随着他们的目光凝固。
十一娘浅笑,眼中却现出不同的锋芒。他缓缓起身,步伐轻盈,如猫行于夜。他走到江知寂面前,低下身,细细端详着这位不速之客。
“你倒是从容,”十一娘语带好奇,“难道不怕我将你一直困于此?”
江知寂神情自若,忽而勾起一抹笑意:“我若怕了,你就会轻易放我走了?”
“倒是个明白事理的。”十一娘眯眼,语气不缓不急,内里透着一丝凛然之意:“那就说说你这厮,闯我黑市,害得我前夜楼里拍卖无路,惊了贵客,这笔账要从何算起?”
江知寂这一抖衣袖,动作轻缓从容,那宽大织锦低垂,微微摇曳,在灯火微光中勾勒出一片静谧的圆合,仿佛这言语中的锋芒刻薄被他化于无形。
“在下只是素闻十一娘的高名,特来求教。可阁下手下之人,心有余而力不足,想来,也不全然是我冒昧拜访之过。”
十一娘挑了挑眉,脸上的神情突然间变得饶有兴味,“这么说,你扰了我的生意,还是我管教不严之过了?”
“阁下何必如此紧逼,我倒也是明人不说暗话。哪知到了此处竟惹来误会?若十一娘觉我唐突在先,在下愿负荆请罪,以补阁下之损。”江知寂语气淡然,话中实则隐有暗讽。
他知此时已非争辩之计,唯有以言语引开对方注意,伺机寻找突破口。
十一娘闻言,巧笑嫣然,“好一个负荆请罪。”
他缓步踱至江知寂身侧,扬手挥散那空气中袅袅的香烟,直如庙堂燕散飞腾,姿态闲散得挟着几许漫不经心,却令人有不可测度之感。
“你若说来寻我,只为寻乐观战,倒也罢了。”他说,眉宇闲适淡然;“可郎君出场的方式,却那般惊才绝艳,济济雄才,也不知当真有多少刀剑存安腹中?”
追足这句半实半虚之言,江知寂举目看向房内,目光投注到那燃香的香炉上,略有含蓄,沉声道:“此炉香味独特,沁人心脾,想来‘鱼龙香’便是此等逸品。不知那夜在红角楼里,阁下又燃的什么香?我闯你一楼,你回我一香。阁下也算不得吃亏。”
十一娘闻言,指尖顿了一顿,却是不置可否,颇似有意无意间将目光转向那香炉。
“好一个舌灿莲花,想我轻易放你离开也不是难事。只是……”他故作思忖,眼中却满是戏谑,“你总得留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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