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灯光有些昏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化妆品香味和微微的汗意。秦依依坐在化妆台前，小腿一晃一晃地打着拍子，眼神漫无目的地在化妆镜和身边忙碌的人群间游走。
她的头发被柔顺地烫成大卷，一部分挽在脑后，一部分垂落肩头，装饰着几颗闪闪发光的小珍珠，颇有几分“公主”的风范。可惜她的表情完全称不上优雅——嘴里叼着一块巧克力，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接下来的表演没多少期待。
【小暴富，】她在脑海里嚼着巧克力低声抱怨，【你说我干嘛要答应这个表演？真麻烦。】
【宿主，这可是剧情需要啊！】小暴富的声音不厌其烦，【而且你不表演哪来的出彩时刻？】
秦依依哼了一声，把巧克力纸随手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结果偏了十厘米：【反正，我天生自带光芒，不需要什么舞台。】
一旁的李冉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差点没绷住：【依依，你再自恋下去，估计连地球都绕不下你这颗头了。】
“哼，那当然！”秦依依立刻昂起头，摆出一副“天命之女”的架势，“谁让我是——”
“你快闭嘴吧，”纪时泽的声音从更衣室的门口传来，他一身深蓝色礼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流畅的锁骨，“一会儿上台再得瑟不行吗？”
少年穿着改良版的深蓝鱼尾装，胸前别着一枚贝壳状勋章，硬朗的面容在银光灯下显得深不可测。
秦依依一愣，目光瞬间被吸过去：这个纪时泽今天也太好看了吧？
可惜她立刻回过神来，用力翻了个白眼：“切，倒是你自己别出糗啊，一会儿要是真唱跑调，丢人就丢大发了！”
纪时泽挑了挑眉，步步逼近，直到秦依依的影子被他彻底笼罩：“我跑调？你倒是说说，谁写的剧本，要公主和王子对唱？”
秦依依被他盯得有点发毛，干笑两声：“不重要不重要，观众只会记得我们的精彩表现嘛！”
而站在旁边一直没开口的方清越此时抬了眸，嘴角微微上扬：“那可得看王子和公主的配合程度了，依依，你的台词背熟了吗？”
他穿着一袭黑色丝绒披风，肩膀上还别着一串深红羽毛，刻意压低嗓音，扮演童话中所谓的“男巫”。与平日里的冷峻不同，方清越此刻更多了一分狡黠，像是从观众席之外的世界窥探到这一切的戏谑旁观者。
秦依依瞬间一僵，脚下踩空，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背……背了啊！”她心虚地摆手，转头指着纪时泽，“你倒是别搞砸啊，主角可是你！”
纪时泽冷笑一声：“我搞砸？倒是看看你的台词吧，别上去又念成‘王子，你的肚子饿了吗’。”
秦依依彻底被戳中心虚，慌忙站起来转移话题：“好了好了，时间快到了！我们快准备吧，别让观众等急了！”
方清越低头收拾好剧本，余光却扫过她微微发红的耳垂，眼中闪过一丝浅笑。
后台的喧嚣渐渐平息，舞台外的灯光逐渐暗下来，主持人的声音通过话筒响起：“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本次文艺汇演的重头戏——改编童话剧《人鱼的誓言》！”
幕布轻轻拉开，台上的灯光骤然亮起，秦依依站在舞台正中央，瞬间感到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好了，”她深吸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像一只站上高台的小猫，“秦依依，展示你光辉的时候到了！”
小暴富无语：【宿主，别出幺蛾子就谢天谢地了！】
舞台上的灯光渐次亮起，一层层宛如海浪的浅蓝色投影在舞台地板上。舞台中央，一座闪着银光的贝壳王座安静地伫立着，宛如从深海捞出的奇珍。
秦依依缓缓坐在王座上，一头松散的卷发从她的肩头滑下，垂落到鎏金饰边的裙摆上。她的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权杖，眼神却飘忽不定。舞台幕布外的观众席一片黑暗，但她清楚每双眼睛都聚焦在她身上。
“依依，别忘了台词！”小暴富在她脑海里急得团团转，“你可是公主，不是雕像！”
秦依依眨巴眨巴眼睛，权杖轻轻点了点地面，想强装威严，却显得有些蠢萌。
正当她打算随便念两句台词糊弄过去时，一阵低沉的嗓音从舞台侧传来。
“尊贵的公主。”
她抬头看去，纪时泽正缓步从舞台侧走来。深蓝色的礼服贴合着他的身形，胸前一枚银质胸针反射着灯光。他的目光深沉而冷峻，像极了一位自海底走出的美人鱼王子。
秦依依暗暗吸了口气：好家伙，这家伙也太像回事了吧？
“为你，我愿献上我的一切。”纪时泽站在她面前，微微俯身，语气沉稳，眼神却带着让人心跳加速的专注。
台下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阵阵掌声和低语。秦依依也忍不住挺了挺身子，强装出一副“公主”的威仪，心里却有点得意：嘿嘿，这场表演简直完美！
然而，还没等她多高兴，舞台另一侧的灯光骤然亮起。一片暗红色的光影洒下，勾勒出一道人影。
“哦，真是令人感动的告白。”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几分戏谑，尾音却微微上扬。
秦依依猛地扭头，一眼便看见披着黑色披风的方清越。他的脸在灯光下被映得阴影分明，笑容浅淡，眼神却深得像是能把人拉进去。
他朝前走了几步，低头整理了一下披风上的红羽毛装饰，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对这一幕毫不在意。
“不过，”方清越抬头，视线径直落在纪时泽身上，语气带着淡淡的锋芒，“我记得，王子付出的代价，可不只是守护。”
纪时泽的眉头瞬间皱起，脚下几乎是不动声色地向前迈了一步，挡在了秦依依面前。他的语气依旧沉稳，却隐约多了一丝压抑的怒火：“男巫，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方清越轻轻抬起下巴，目光转向秦依依，“这位公主，知道你的代价吗？”
“哎哎哎！”秦依依觉得气氛不对，立刻举起权杖打断，“等等，你们两个打哑谜也得分场合吧？大家看着呢！”
台下的观众一阵低笑，显然被她的话逗乐了。
方清越微微挑眉，嘴角含笑：“好啊，那就让公主自己来揭开谜底。”
“公主，你的王子愿意为你舍弃一切，包括他的声音、自由，甚至生命。但前提是——你能爱上他吗？”
秦依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小暴富在脑海里急得直打转：【宿主，你快说点什么，场子要失控了！】
台下瞬间安静，所有目光都投向了台上。
秦依依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咬牙切齿：这都是什么剧本？方清越写的剧本里根本没有这一段吧！
她试图挽回局面，猛地站起来，笑得一脸灿烂：“哈哈，这不重要啦！重点是接下来……”
纪时泽却忽然转头看着她，目光幽深得像深不见底的海水：“你会吗？”
“我……”秦依依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毛，刚想随便应付两句，方清越的声音又懒懒响起：“小公主可得想清楚啊，代价，不是开玩笑的。”
灯光交错中，两道目光在她身上相撞，似乎都在等待她的回答。秦依依忽然觉得，这台词剧本还是不是原本那个无厘头搞笑的童话，已经不重要了。
她咽了咽口水，强行摆出笑容：“呃……这不重要！毕竟，我才是主角啊！”
台下一片哄笑，而站在她面前的两人却谁也没笑，只是用截然不同的目光注视着她。
这一幕，本该是童话的轻松场景，却忽然多了一层谁也说不清的意味。
***
后台的灯光昏黄而热闹，空气中弥漫着化妆品的味道。秦依依刚从台上下来，一身鎏金的公主裙被灯光映得耀眼无比，卷发随着步伐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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