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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 29 章

小说:

夜莺与野犬

作者:

枝杳

分类:

古典言情

《夜莺与野犬》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回国的第一个夜晚,一切就像是理不清也斩不断的乱麻。

套房卧室的风格与客厅相同,冷色的墙面与地板,家具简约到极致,仿若酒店的单人间。

深黑窗帘半敞着,清淡月光透过窗倾落。江潮打开灯,视线落在床头柜上。

那里放着一套睡衣。

淡粉色、蕾丝边,不难看出是女生的款式。

整间卧室中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那套睡衣便显得分外醒目。她目光停滞,有些许迟疑。

江潮想起先前应潭对服务生说话,吩咐对方准备两套衣物,而他并没有换掉身上的衣服。可她紧接着又想到,他并不能确定她是否会在这里留宿。

——这或许是他身边女伴所留。

她没有碰,在床沿坐下。

手机堆积了许多未回复的消息。

江潮没有精神一一应对,粗略扫了一眼,母亲打过电话,又发来信息。

妈妈:行李已经送到了。

妈妈:小溱怎么还没有回家?[疑惑]

她实在疲累,心底像是有什么在飞快塌陷,不想去深思辨别,只想要藏在无人的角落里,彻彻底底地陷入沉眠。

刚才在外面撑作平静,耗尽了最后一缕力气。江潮找了个粗劣的借口,将手机关机、丢开。

一双眼眸在浴室中无声痛哭过后酸涩肿胀,她却不闭上眼,抱着枕头,怔怔地看着窗外月色。

最后是怎么睡着的,江潮已经记不清了。

梦境光怪陆离,她仿佛遭了梦魇,被噩梦缠绕。

十六岁的那个惊怖夜晚再度重现,梦境紧接着变幻,餐厅前台的服务员拦住了她,与江文生一起将她拖回包间。

她想要求救,可喉咙却干涩到像是灌了沙,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而下一个瞬间,包间的门被踢得粉碎,有人闯进来,面容模糊不清。

“跟我来,”他冲着她喊,嗓音是似曾相识的低沉,“我会帮你。”

她抬起头,缩在角落,脸上泪水涟涟,茫然地想,谁能帮得了她?

或许是因为受到的刺激过重,又或者是身体在倒时差,江潮猛然惊醒时,艳阳已然高悬于空。

脑袋仿佛注了铅,江潮揉了揉额角,翻身下了床。

没走几步,她便感到一阵晕眩。

江潮的体质本就一般,一下飞机便应酬喝酒,又在暴雨里淋了半晌,积累的重重不适终于爆发,体温烫得吓人。

冰凉的水扑在脸上,镜中女孩发丝稍乱,双眸红肿,穿着过夜的毛衣微皱。

狼狈难掩。

浸了冷水的毛巾搭在额头,待难受稍稍缓解,她轻轻吸了口气,走出洗手间,整理好自己的东西。

有服务生在外等候,说是受了应先生的嘱咐,要领她去用餐。

江潮没有吃东西的胃口,但在这里借宿了一夜,总该跟主人家道个谢……

她思绪微顿,又难免想起昨夜,他冷冰冰的那一句“不要再对我说谢谢”。

“江小姐,餐厅在这边,请跟我来。”

她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不吃了。应潭……应先生在哪里?”

这位江小姐一大早从应先生的休息室里走出来,二人关系一看便不一般。

工作人员没有犹豫,回答:“在展览馆,您要去见应先生吗?我带您过去。”

申城私人会所众多,云麓以结合了艺术与娱乐所闻名,整体采用的是复古摩登风格。

长廊两侧的壁画与装饰错落有致,与四楼冷淡到极致的套间宛若天差地别。服务生领她到展览馆入口,躬身退开。

有工作人员进进出出,似是在更换墙上画作。

江潮往里看去,不由自主地恍惚一刹。

应潭站在展览馆一角,背对着她。他换了一件深黑衬衣,更显宽肩窄腰、身形高大挺拔,身侧还跟着个助理模样的男生。

她难免想起从前,少年贫穷落魄,为生计四处奔波,却吊儿郎当地对她说,他总有一日会翻身、会来申城。

他也真的做到了。

在充斥着暴风与烈雨的夜晚,踏过交叠的重重水帘,那样突然地、不可思议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有人从她身侧经过,江潮抽回思绪,抬步踏入展览馆。

没走出几步,男人若有所察地偏了偏脸,视线准确地落在她的身上。

他看着她走近,眼里似乎泛起一刹波澜,又很快消失不见,低低道,“醒了?”

一夜过去,两人神态多多少少都有了几分变化。他收敛眼底暗涌,而她也更加沉静。

只是之中交织的气场在旁人眼中仍旧特别,那位助理愣了一下,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一转,识趣地退开几步。

江潮鲜少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微微赧然。她点头,视线落在面前墙壁上的画作。

他对着这幅画站了许久,她撑起唇角,想要破冰:“新生代艺术家松林的作品。你喜欢她的画吗?她的风格很独特。”

应潭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垂眼看着她面容上礼节性的微笑,平淡“哦”了一声,“我不喜欢。”

江潮神色一顿。

男人嗓音沉稳,反问:“你觉得我会懂艺术?”

这句话仿佛带回了从前的影子,江潮微怔,笑了一下,“这么多年没见,说不准你悄悄进修了美术学。”

应潭扯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看着她,“我不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他说得平静,却又好像意有所指。可不待江潮来得及察觉出几分异样,应潭又一次开口:“昨天是怎么回事?”

江潮以为他不会问。

当初年少,她在母亲眼前哭泣过,对着朋友倾诉过,做过许多不理智的事,最后逃离了家庭。

十六岁到二十五岁,时光教会她成长,也教会她如何塑造更加坚硬的外壳。

她别开眼,视线落在眼前那幅荒诞的油画上,轻描淡写地以“家里的一些矛盾”带过。

“昨天还好有你,”江潮转开话题,弯起眼,“等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顿饭吧?”

应潭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她。

他的五官在展览馆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分外清晰,浓眉尾处一道淡疤,眼睛狭长,内眼角比年少时更深,侵略感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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