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感情的承载,但感情却不会纡于记忆。
所以,石竹因为无端的情绪,没来由的低落了好几天。
直到这天,她才整理旗鼓,去见了纳西妲。
“听说这几天你的情绪一直不太对劲,现在有好一点吗?”纳西妲见石竹的第一面就担忧的问道。
石竹蔫蔫的点点头,在身旁艾尔海森的强势陪同下,说:“好一点了。草神大人,需要我做什么就说吧,赶紧投入工作得出结果或者半途而废,对大家的心理都比较好。”
“嗯……这件事并不需要你赶快得出结果,只是由现在的状况对之后的事务处理设立的可行预案之一,你不需要有太大压力的。”纳西妲点了点下巴,观察了石竹的脸色,柔柔的说道。
草神大人……很有智慧之神的风范嘛……
石竹走神的听着,脑子里偶尔闪过一些在她看来天马行空的奇怪想法。每当这时候,一旁的艾尔海森都会悄然伸手掐住她的手臂肉,在疼痛的刺激下唤回她的神智。
虽然已经记不得有什么不对,但石竹的脑子还没有到下线的地步,两三次之后就反应过来,他在阻止她想这些。
为什么……算了,不为什么了。
在想深究的想法出现之前,先是手臂的刺痛和一股预感遏制了她。
石竹决定,不想了!
在放下这件事之后,好像心口感受到的压迫感都轻松了很多,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
“看来,还是因为压力吗……”纳西妲下意识的歪头,就像一个稚嫩的孩子一样,探究的看着石竹的反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不是真的孩子,而是智慧的草神。
所以,纳西妲不动神色的摆正自己慈爱的脸,温柔的笑看着石竹。
而石竹回神的第一件事,是悄摸把手也伸到了艾尔海森的腰部后边,狠狠一拧!
……额,拧不起来?
石竹感受到手掌底下的肌肉硬邦邦的,虽然摸上去是软和的,但只要想拧起,就是做梦!
她不可置信自己的报复心就这般没了消息,所以手一直在艾尔海森的腰后部摸索着,想找出一处软肋。
……然后被一把抓住了,还收获了一个暗带火气的眼神。
石竹眨眼看着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算什么,心虚的别过了眼。
而恰好,纳西妲此时也看向了她。
石竹就心安理得的无视了艾尔海森责问的视线,跟纳西妲谈起了研究相关的要求。
“由于这个研究只是我异想天开产生的,而且我也不是这个专业的,所以我可能需要一些相关专业的人来作为外援。”石竹头疼的接过那份内容由她写出来,但字迹是那个买家手写誊抄的论文,一脸头疼的提出了以上要求。
纳西妲也知道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毕竟本来以石竹的经历和专业来说,这件事最好是交由教令院中相关专业的人来做。但出于某个代理大贤者的不配合,石竹这个算得上走后门的最先提出者才能接手这个研究。
不过,就算石竹不接这个项目,以她之前的学识能力,有机会还是会回到教令院的。只不过不会像艾尔海森干涉过的这么快……
只能说,人类的感情,还真是有意思啊……
纳西妲笑眯眯的点头,同意了石竹的一切要求。包括如果她发现更有能力的人,就把这个研究扔给他或她,然后退休的决定。
“退休?你有能力养活自己了?”艾尔海森这个算是被调戏上手揩油之后,还被忽视的人果断冷声讽刺出声了。
石竹淡淡横了他一眼,说:“我可以去阿如村或者道成林,再不济去璃月找找我父母的血脉亲人,总归这段时间的生活让我学会了如何活下去,就不劳代理大贤者惦记了~”
艾尔海森喉咙一噎,脸色冷淡了下去。
石竹瞟了一眼,觉得这人真的不论情绪多剧烈,都真的在脸上看不出来啊,完全!一个样!
而之后的生活也果然如石竹先前预料一般,她只负责提出相应的想法,纳西妲分配给她的相关人才们就汲汲营营的往那个方向奔去,就如同知识的蚜虫,蛀食着一切智慧的触角。
很快,相应的研究逐步成熟。石竹,没什么事了。
“所以这就是你拿到教令院这段时间的进出许可证之后,到处晃悠的原因?”
石竹在前面走走停停,手里逐渐环抱上了许多甜甜的小吃,嘴里还叼着一串在兰巴德酒馆买的烤鱼,无视了身后跟着她的艾尔海森,向须弥城倚靠的这棵大树之后走去。
艾尔海森在石竹没有搭理他之后,沉默了,也静静的跟着她走。
直到走到一处远离人迹的小山坡边,他止步了。
石竹听到身后一直跟着的脚步声停止,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见他乖顺的没有继续跟上来,这才满意的继续向前。
这里在须弥也算是一处较为知名的墓葬地了。远离人群,通风向阳,还生长着许多须弥蔷薇,是一个风景很好的地方。
石竹轻轻拂拭过眼前的这块墓碑,干裂的纹理上隐约可以看见霞草两个字。但其他的字迹,好像都在自然的流逝下悄声匿迹了。
石竹抬眼望过这片山坡,四周插着的,都是这种小木碑。
她低头看向霞草的葬身地,低叹:“我原以为,我永远都无法面对这样的你。但没想到,还没几年,我好像也快放下了……”
女性低低的叹息透过风,不知道有没有传达到父母的葬身所,有没有人会去指责,怎么能放下呢……
“我们是低矮的花朵,我们是路边的繁星,我们多如牛毛,我们细如沙砾。但一季一季不断的盛放,也是我们向前的态度。”
“霞草,我有一天一定会忘记你的。一切由你开始,但一切将由我而终。”石竹眼神定定的望着那块凸起的小土坡,眼神坚决又无情。
毕竟,她不能去想。
要是她再努力一点点,再坚持一点点,直到草神收归祂的权柄,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沙沙,草叶擦过靴子的声音逐渐接近,最后在石竹背后不远处停下了。
那一瞬间,温热的眼泪好像被什么委屈挤压一般,涌出了眼眶,滴滴答答的从石竹的下巴滴落到面前的墓碑上,渗入了木头的缝隙里。
身后来的那人没有出声,石竹也没有回头。
但是尽管石竹把抽泣声压得很低微,但在这种人迹罕至只有风声的地方,还是好像如丝缠绕在耳畔一般。
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更或者一两小时。石竹分不清到底过去了多久,她的情绪这才平复下来。
她感觉眼圈周围滚烫热辣,不用想都知道应该已经红肿了起来,嗓子中也好像有什么在堵着一样,张口艰难。
石竹背对着身后的人,嗓音低哑带着很重的鼻声问道:“你怎么上来了?”
“嗯……大抵是觉得今天天气很好,我也想来看看我爷爷吧。”艾尔海森冷静的声音回复道。
石竹侧过一点头,余光打量着身后的他。果然看见他停在一块老旧的墓碑前,手指搭在其上。而那块墓碑,上面甚至已经开始长起了蘑菇与青苔。
石竹知道艾尔海森的爷爷,那是在他少年时期便逝去的唯一的亲人,也是她在教令院喜欢上他之后拐弯抹角打听出来的有关他的消息之一。
人总是一种很难共情的生物,那时候的她,父母俱在,妹妹健康。对于艾尔海森的身世,她只有一种怜惜与同情。虽然理智上知道她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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