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在陈溪微苍白的二十多年岁月中,她都没有真正经历过像偶像剧里那般轰轰烈烈亦或者刻骨铭心的一段经历,没有青涩懵懂的早恋,也没有成群结队的小伙伴。
她就这么正常地一个人长大。
正常地经历高考,经历原生家庭的动荡,经历了一个又一个分别。在该努力时努力,不曾放松片刻,小升初,中考,高考,她一路都出类拔萃,活在既定的轨道上,活在家人老师亦或者整个社会的期待下。
有时候,陈溪微都感觉不到自己。
面对周徐来的时候,她感觉自我就像一摊平静的湖面上,遇到一筐沸腾的白开水,好像随时都会开始跟着沸腾,翻滚冒烟似的。
说不上喜欢,谈不上爱。
就好像一切都追随了本能。
这让陈溪微不由想起,曾经中小学时暗恋过的隔壁班男孩儿。和所有人一样,她暗恋上了一个坏学生,抽烟打架,肆意张扬,从不好好穿校服,也从不好好听课。
他就活在陈溪微苍白中学时代的背面,暗恋这样一个男生,就像是爱上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由生活。
陈溪微感觉到,自己面对周徐来,就好像面对了过去二十多年里,从未正视过的愿望。
一种叛逆的自由,
又或者说,是一种迟到的叛逆,一种高考这副镣铐深扎在身体上的烙印,在多年后开始发烫。
从寺庙中出来后,陈溪微接到了来自老妈的电话。
陈女士在电话里色令内苒地说着:“你又买这种浪费钱的东西,都说了不要买,买了有啥用啊你说说。”
说着,停顿片刻,又话锋一转问她:“多少钱啊?”
陈溪微有些想笑,她说:“一个亿。”
陈女士在电话那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你少来。到底多少钱?”
陈溪微也不想跟她在这个话题上扯不清,遂转移话题,问:“外婆的身体怎么样了?”
陈女士闻言,沉默了片刻说:“就那样吧。”
陈溪微的外婆去年忽然生病了一场,得了胰腺炎,去年到现在整整一年,不间断地反复发作,进医院好几次了。前不久才又进了医院。
陈溪微从小跟着妈妈在外边儿长大,见到外婆的面儿很少,只记得小时候外婆永远对着自己冷脸相对,对着表弟慈爱有加。哪怕长大之后,待陈溪微考上大学,外婆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反转,陈溪微每每想到外婆,总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站在充满民俗气息的街道上,陈溪微跟妈妈聊了两句,陈女士嘱咐她让她注意安全,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从青山寺离开后,一行人又挂了许多景点,这一块是个小型苗寨,商业化十分明显。
陈溪微跟李淑妹被街边做漆扇的铺子给吸引住了脚步,驻足给自己挑选着。
铺子很简陋,围着的客人倒是不少。
白面扇子上刻上了不少寓意吉祥的字,什么明日暴富,平安喜乐。
陈溪微这人很是纠结,她挑挑选选许久,都没能从摇钱扇和无忧当中挑选出一个最合心意的。
她总是这样,做个选择都要纠结半天。
李淑妹骂她:“你又来了,真得去,心理科看看你是不是有选择恐惧症。”
这里的选择恐惧症,已经不是人们挂在嘴边上的哪种选择恐惧症。
好像长大之后,考虑得越多,陈溪微就越胆小,越不敢做决定,很多时候甚至连吃个东西她都要纠结半天。
正纠结的时候,身后忽然窜上来几个人。
恰好是董雨晴师姐几个,身后还跟着周徐来。
陈溪微有些纳闷,他们怎么走一块儿了。
下一秒,周雨彤率先走上来,热情地挽住了李淑妹的手,凑上来问:“李师姐,你们这是在干嘛?”
“扇子,你们要不要也买几个?”李淑妹热情地招呼。
周雨彤和董雨晴师姐看了看摊位上的扇子立刻想起来似的:“哦,是不是漆扇!短视频刷到好几次了。”
几个女生一窝蜂围上来,兴致勃勃地也开始挑挑拣拣起来。
陈溪微被迫拿着自己挑好的扇子靠边儿站,身后周徐来也跟过来,站在她身侧,许是瞅了她很久了,问她:“师姐在挑什么?”
此时,周雨彤几个已经挑好扇子,去到市内工作间进行上色去了,跟上来的几个男生也凑了进去,外头的摊位上就剩下了陈溪微和周徐来。
陈溪微说不上来,自己对待周徐来应该是怎样的想法,和态度。她更像是一种本能。
她故作镇定地回答:“挑扇子。”
周徐来问她:“挑这么半天儿?”
陈溪微道:“不行吗?”
看来是熟悉了,都敢这么跟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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