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不想拥有藤萝系甲之命,不想依附他人而活,更不想失去自由,做那供人玩乐的笼中鸟、金丝雀。
心中下定主意,萧怀玉渐渐有了主心骨。
思绪落定,身体有气无力的虚弱感虽已逐渐消失,但喉间一股干哑晦涩的感觉却翻涌而至。
她信手捏起茶盏斟了一杯,递到唇边便要一饮而尽。
然而贴面的一刻,指尖瞬时顿住,眸色骤变。
眼睫轻颤,定定地落在杯中琥珀色的茶水上,悠悠飘荡的雾气飞入鼻尖,淡淡涟漪晕开熟悉的清香。
元冽倚在车壁上,慵懒闲散,微微弯唇,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的反应,“绥阳郡主,本殿‘特意’为你准备的雪上青莲可还满意?”
一点荡漾的茶水触及唇瓣,丝丝缕缕落入喉间。
入口微涩,回味清甜。
这是她在萧王府最喜爱的茶饮,没想到他洛水竹亭赠送玉佩、霓裳阁蒙眼掳走,皆是有心之行、有备而来,并非一时兴起。
萧怀玉面色霎时苍白,神情僵硬。
元冽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夺过女子指中的茶杯,就着若隐若现的唇印仰天饮尽,搁置在一旁发出清脆的响声。
“雪上青莲,名不虚传,确实清甜可口。”他意味深长地扫过她紧紧抿着的唇。
萧怀玉呼吸微滞,屈了屈手指,盖上方才梦醒时从身上滑落的斗篷,阖上眼眸作势睡去,翻过身躲避某人狡黠捉弄的目光。
明明几日前的洛水竹亭才是初次见面,元冽竟然将她的喜好打探得一清二楚,甚至不顾她已有婚约强行带离京城。
行事如此雷厉风行,灭口时又杀伐果决,想来此人说一不二,不容他人置喙。
显而易见,不能与其硬碰硬,况且她也不会武功,如此看来便只能智取了。
想着想着,萧怀玉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元冽则倚靠车壁阖眸养神。
次日清晨,虫鸣之声已然散去,车外逐渐传来喧哗之声。
吆喝叫卖连绵不绝,黄发垂髫言笑晏晏。
萧怀玉睁开迷离惺忪的双眸时,抬手遮住双眼慢慢适应,明媚的日光穿过车帘映入车内,亮堂了整个车间。
日夜兼程、披星戴月,他们这是到了何地?
女子垂眸思索,一双无法忽视的视线突然定在她身上,目光如炬。
萧怀玉僵硬地转过身,直直地撞入那深邃幽深的眸子,里面仿佛翻涌着汹涌波涛。
她心中一惊,他什么时候醒的?
元冽安然沉静靠在一侧,发尾略微凌乱,挑起眉尾,“早上好,绥阳郡主。”
萧怀玉抿唇,连忙倒了杯茶水灌入口中润润喉,全身心都舒服轻盈了许多,“殿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梁平城。”元冽捏起茶盏斟了两杯,一杯递了过去,一杯端至唇边,悉数灌入喉间,“过了梁平城,便是易洲,再往前走,就到了九翼城,经过坨罗之海,就能顺利抵达苍云洲。”
“殿下为何要带怀玉去苍云洲?”她接了过来,并未饮下,而是握在手里微微颤抖。
萧怀凛早早出发离开京城,目的地就是苍云洲,他如今趁他不在掳走她,为何又要带去同一个地方?
元冽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本殿带郡主去见你哥哥,”男子避重就轻道。
车壁突然传来三声不急不缓的扣响,马车随之停了下来。
元冽朝她伸出宽厚的手掌,“午时将至,郡主可要用膳?”
萧怀玉腹中空空,此时确实感到几分饥饿。
前几日与明容一起外出同游,本来计划去珍馐府用膳,奈何半途中突然送来闺中密友的书信,说有事请她去一趟霓裳阁。
不料,却是元冽有心谋划。
这几日路程颠簸,胃口不是很好,现在算来应有好几日未曾吃过好的了。
萧怀玉抬起眼眸,毫无意外地与某人势在必得的眼神碰撞,张了张唇,最终还是合上未曾言语。
默默放下茶水,蜷缩回属于她的角落,垂下头颅,摇摇头委婉拒绝道:“怀玉现在还不饿,就不打扰殿下用膳的兴致了。”
男子赫然起身,衣袍猎猎风响,侵下半身强行威逼进入她的眼帘,“郡主就这般害怕本殿?”
元冽眼里晦暗翻涌,沉沉的声音散发着寒意冷气,“难不成,本殿是什么地府阎罗、索命无常吗?”
“殿下说笑了,您气宇轩昂、龙章华姿,怀玉钦佩不已,又怎么会害怕呢?”萧怀玉稍稍后退身子,远离那侵略性极强的金边墨衣,讪讪一笑,捡了些好话阿谀奉承。
一心只盼望他能情绪稳定些,莫要再像之前一样动不动就对她牵拉捏扯。
“是吗?”元冽皮笑肉不笑,一寸寸挪到她的身边,探下头去盯着她的眼睛,似在辨认是真是假,“郡主,身体是不会说谎的,你明明在远离本殿,却口是心非,诓骗本殿。”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话音一落,元冽一把捏住她的下颌,抬了上来与她四目相对,“比起郡主的虚情假意,本殿还是更喜欢你泪眼婆娑的样子,真是惹人心疼、令人心生怜惜。”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加之他自幼习武,她却对此一窍不通。
萧怀玉便毫无反击之力,只能任凭他为所欲为。
“你的这副眼神,坚韧中夹杂破碎,顽强中交织隐忍,真是让本殿心生欢喜。”元冽唇边绽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女子的容颜。
萧怀玉紧蹙眉宇,心中暗道,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严词厉色,真是个疯子。
萧王府,大厅。
彩梁画栋之下,一道青绿色的身影犹如松柏立于天地,身姿挺拔。
男子眉心微蹙,面带焦急,显然在为某事担忧。
一位年至中年的柔美妇人行色匆匆赶来,正是萧王府的掌事管家。
织岚柳眉间尽是蹙意,俯身行礼,“明公子,您还是先回去吧,若是郡主有什么消息了,奴婢定然会马上派人通知公子的。”
明容摇了摇头,眉宇笼罩着层层阴云,“岚姨,三日过去了,玉儿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吗?”
织岚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还未收到消息,如今郡主身在何处,奴婢也不知晓。”
“对不起,岚姨,是我的疏忽,才会令玉儿遭此大难。”男子愧疚地垂下眉眼。
“郡主一向与人和善,从未与他人交恶,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织岚安慰道,可眉宇间仍是浓愁莫展。
话虽如此,她却心中隐有不安。
明容抬起眉眼,眼神坚定道:“除非已有玉儿消息,否则我便一直在此等候。”
妇人心中暗叹,“公子若有吩咐,可以随意使唤王府中人,奴婢先行告辞。”
话罢,织岚大步流星离去,回到房中立马换了一套夜行衣,整理装束完毕后越墙而出。
郡主身边的贴身侍婢连枝,以及当晚守在她身侧的暗卫全部被灭了口,想来此番掳走她的人定然武功不俗。
敢随意掳走王府郡主,身份肯定非富即贵。
至今出去查探的暗卫久久未归,可能也已遭遇不测。
既然探寻不到信息,那她就亲自去,虽然这几年鲜少使用武功,可也到底没落下,她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易洲,客栈二楼。
清俊孤绝的男子倚窗而坐,睫羽微垂,“怀玉还没有消息?”
顾清一脸惭愧道:“主子,属下查到郡主消失之前最后出现在霓裳阁,而后便渺无踪影。”
“看来是有人刻意抹去了行踪。”男子猝然震碎茶杯,散落的茶水渐湿膝上衣袍,晕开一片暗色。
萧怀凛眸色翻涌巨浪,捏着手中之物微微用力,字条立即粉碎成灰,灰飞烟灭。
不日前萧瑾才初现行迹,短短数日萧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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