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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静纯公主,阴晴不定

小说:

遗落在人世

作者:

津雨津春

分类:

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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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和廿七年辛卯十月望日,下元。

如昭媛纪氏于上林苑余音袅袅诞下烨帝的第二女,自立冬连绵了三日的雪初晴,遂小公主得名,景晗,赐封静纯公主。是以纪氏连升两级,由正六品昭媛晋升为正五品贵嫔。

只看好好的一个如意算盘,就这么落空了,但这并没有让鑫贵妃黯晦消沉。

冬月里的某一天,岭北、海西两省相继传回战报:九月初十,彧兹王廷的叛军旧部集十万之众突袭无归城,宁州玄武军幽天部,与月前调派至无归城备战增援的宁州钧天部军血战三日,克敌制胜,稳守西北防线;

八月下旬至十月中旬,滇南流寇接连进犯南境数十个边陲小镇,滇州朱雀军炎天、阳天两部与白虎军颢天、朱天两部先后连营剿匪平乱,局势暂稳。

面对无归城延迟一整月才送抵的战报和彧兹的挑衅,烨帝震怒,即刻传召阮戎歆及兵部尚书入宫觐见。

反观滇南,虽是捷报,但因景晟身在滇州朱雀军炎天部,消息一在上林苑传开,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将目光投向了会朝清明。

往常有关滇南的战报传回,不论大靖胜败,伤亡多少,惠贵嫔皆是波澜不惊,未曾有过任何反应,就好像景晟真同对外宣称的那样,就只是寄养在万佛阁而已。

可这次闻讯之后,她却直接昏死过去。未过半个时辰,清萱殿里的情况就引得全紫微宫沸腾起来。

年已三十六岁的惠贵嫔,紧随只小她三岁的如贵嫔的脚步,成功加入大龄孕妇的阵营。惠贵嫔这第二胎是在襄城时有的,眼下已满四月。

鑫贵妃得知后,便开始打起惠贵嫔的主意来,可随即她又有些黯然神伤,细想倘若这一胎真是位皇子,难保惠贵嫔不会变成惠妃,她就没有资格去争抚养权了。

再求一子,不仅仅是为了固宠,帮景昱筹谋未来,她,其实很喜欢孩子的。只可惜,如今已四十八岁的她,早便没有再为人母的机会了。

于平治六十五年归附大靖的饶乐,为向大靖示好,愿以联姻结永世之交。

平治六十六年底,饶乐王奇鲁择选了自己的异母妹,苏布德郡主奇音入京和亲。当时在位的是世宗景安,他的诸位皇子之中,唯有九王景祈尚没有娶亲。

可未待景安拿定主意为哪位宗室子弟应下这门婚事的时候,他便病重了。是以,和亲之事便暂时搁置,随后,景祈尚迎娶傅氏为景安冲喜。

未几,景安薨逝,景祈尚继位,即为烨帝。而那位来自饶乐的郡主则在烨帝登基之后,许给了镇国公阮睿骁的嫡长子阮戎韶为妻。

奇鲁自是有些不甘心,所以又在烨和五年的上元宴上,再度请旨和亲。这次烨帝倒是爽快地答应了,只是,奇鲁竟没有想到,烨帝当众表态,对他那个寡居在家、业已二十六岁的嫡长女奇宜錱青睐有加。

奇鲁的内心是欣喜大于意外的,忙不迭地叩谢皇恩。可不幸的是,还没定下婚期,和熙皇太后就在同年六月薨逝了,烨帝服齐衰三年,和亲之事再次搁置。

这事一时在九州内外传开,那些不想让奇鲁如愿以偿的人,无不幸灾乐祸,认为特会赶巧的饶乐,这次多半又会重蹈覆辙。

哪知次年十月,尚未除丧易服的烨帝突然一纸诏书准奇宜錱入宫。腊月,奇宜錱由其异母兄,奇鲁的庶长子奇宥钦送嫁入京。

奇宜錱得蒙圣眷,甫一入宫便为从四品妃,册封的圣旨一出,九州哗然。烨和八年八月,奇宜錱生皇三子景昱,晋为从三品夫人。烨和十九年七月,又直接晋升为正二品鑫贵妃。

鑫贵妃生得娇贵妩媚,多年恩宠不衰,颇得圣心,烨帝给她体面风光,特许她住在上林苑外距离皇极殿最近的西苑,上林苑里的人无不眼红嫉恨。

只是,她这般盛宠,却还是比不上宸妃。她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任性妄为。只是,她没有想到,最后竟是宸妃容不下她。

鑫贵妃生养景昱已实属不易,十一年后,在她冒着巨大风险,好不容易又怀上第二胎的时候,那孩子竟折在了宸妃手里。那是一个刚刚成形的女胎。

那时,烨帝膝下唯有景昕一女,后宫诸人皆视其为掌上明珠,无不真心疼爱,呵护备至,当然,在景昕六岁的时候,这孩子便成了宸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末了,当鑫贵妃沉浸在丧女之痛中的时候,宸妃走了,而她因祸得福,成了仅次于皇后的鑫贵妃。之后,她便自以为是地把自己当作那个头名了。

可一切都是浮华给她编织的假象,烨帝虽然给了她更高的权位作为补偿,但到底,他是介意的。因为,他失去了他最爱的宸妃,那个为他生了三个儿女的元妻——傅敬辰。

哪怕时过境迁,他依旧在迁怒,在怪罪,在恼悔,在愧疚。这两年,他开始逐渐疏远她,逃离她,莫名其妙地投向了皇后和嘉贵妃的怀抱。

他在念旧,他试图想要给她们补偿。就像之前对待自己那样,他好像是在替宸妃赎罪,更像是把他未来得及给予宸妃的东西都分给了她们。

是以,他的无视逼得她用他给予的虚荣与之对抗,最终疯狂换来的是心凉,除了用奢靡来麻醉自己,便是对虚名权柄有了痴迷渴望。

力,真的那么重要吗?鑫贵妃问她自己。争了来,她就能满足了吗,真的有意义吗?可是,每每想到他是因为念着孩子,才对嘉贵妃极尽温柔的时候,她就暗恨不已。

他似乎忘了,他曾宠爱的她也失了孩子啊!同样的境遇,凭什么,嘉贵妃就能快活得意呢?她不明白,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而这所有的一切,归根究底,都是由那个“死”了的宸妃导致。如果还有机会,她,绝不会放过她。

因为鑫贵妃未能如愿,春熙宫上下皆屏息避嫌,犹恐不及。诸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正撞上她的枪口上。

可便是再三谨慎,最是贴心顺意的玉姝和赵福也没少被骂,一向唯唯诺诺的玉媛又没少挨巴掌,甚至连奇铭婼也不例外,被鑫贵妃训斥没有出息,在宫里混吃等死,连个男人都套不住。

奇铭婼丢了脸面,气上心头,径直冲出西苑,本想去滴水穿石找景昱发发牢骚,可刚到宫门口,就看见景昱正哄着兆雪嫣在已结冰的荷花池里捞鱼,一时怒上心头,扭头便走。

见奇铭婼沿湖朝东而去,福禧从寿山石后出来,快步踏进门,低首朝景昱行礼,“启禀殿下,郡主朝花晨月夕去了。”

景昱不改颜色,“嗯”了一声,福禧乖觉,复又打千,躬身退下。

看景昱不动声色地将渔网里的三条红锦鲤放进粉彩瓷鱼缸,眼瞧一条锦鲤摆尾扑腾,扬起的水花正巧溅在景昱的脸上。

兆雪嫣欲拿手帕为他拭去水珠,尚未触及他的脸庞,他就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只看兆雪嫣的嘴角抽搐一下,玉姗不敢再看,立时低头,悄声向后退步。

“无碍。”景昱低沉一声,随手抹去脸上的水滴。

兆雪嫣耐着性子,含笑上前,“那妾身给王爷擦擦手吧。”

“没事,本王自己来。”又是冷冷一声,未待兆雪嫣反应,只见景昱已夺了她手里的帕子,胡乱地擦了擦手,将手帕随便丢在案上。

兆雪嫣莫名所以,扭头只看景昱正对她睥睨,霎时心中不悦,脱口便道:“郡主惹恼了你,王爷这是要拿妾身出气吗?”

看景昱神色凝重,兆雪嫣反却更加委屈,直接将自成婚起憋在心里的话吐了出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努力顺着你喜欢的样子过活,就希望能让你高兴,但我永远不是她,凭什么你对她欲拒还迎,还要拉着我演戏?”

“今日是你要我陪你的。”

“你如此放不下她,这把我夹在你们之间,是想让我一起受折磨吗?”

“本王还是那句话,我既娶了你,便自会对你此生负责,但前提是你安分守己。”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安分守己了?”

“你这是想跟我撕破脸,不过了吗,非要我把话往绝了说吗?”

自以为有理的兆雪嫣被景昱这句含糊不清的话堵得哑口无言,虚心地别过脸不敢与他对视。

景昱敛去怒意,面色转瞬如常,“铭婼怎样都与我无关,你不必替我出头,趁火打劫,我不会在这种荒诞的事上领一个搅屎棍的情。”

景昱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却是字字诛心。

未待兆雪嫣缓过神来,景昱又换作体贴入微的模样,笑盈盈地上前,一手揽她入怀,亲昵道:“走吧,起风了,咱们回屋。”

兆雪嫣似被景昱这一声温柔关切摄去魂魄,如牵线木偶一般怔怔地看着他的俊容,心悸不已。

景昱拉着兆雪嫣进入妍和堂的东稍间后,突然撒开手,吓得兆雪嫣愣在原地。

“殿下!你要做什么?”

对前些天在西万字桥前目睹的事,景昱心有芥蒂,安排福禧查的事情很快就有了回音。

这一次,还是景昕帮了他。

福禧带人在天市宫朱雀坊调查兆府多日,被兆家的人误认为是盗贼,引来在兆府附近巡逻的九门巡访军追赶,福禧怕身份暴露,一路跑到南郊误入翰文斋,在店中见到景昕身边的玉娟。

原来景昕在朱雀坊的耳目一早察觉福禧等人形迹可疑,几番打探便知他们来意,景昕特安排玉娟去寻福禧,让他给景昱送来一封信。

信上罗列的不止是兆家的信息,还有兆雪嫣通过她表兄萧旻岐,借景晔出入添香阁之机多次来往的细节。

嫁给他的兆雪嫣,不是兆雪嫣,而是兆雪妍。她是嘉琼和景晔借阮家大房之手,诱导鑫贵妃特意挑选的人,更是他们刻意安插到他身边的一颗棋子。

而这一切,并不都是景昕自己查到的,关于兆雪嫣的真实身份,是烨帝故意透露给景昕的。

景昱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想不通为何烨帝会让他们如愿,就这样轻率地将一个棋子嫁给他,是真的怕他成为太子的威胁吗?还是说,他在提防鑫贵妃,提防饶乐?

又或者,他想将计就计,把这个棋子变为己用?

看着眼前这个一早就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兆雪嫣,又让景昱觉得她既可怜又可悲。事到如今,不论如何,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护下她,就是护下自己,这是他的责任。

景昱心中有气,冷冷地问道:“你不是不待见铭婼吗,为何还要帮她?”

惊闻此言,兆雪嫣有些

措手不及,“殿下说、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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