鎹鸦出现的时候,炼狱杏寿郎正带着弟弟在街上采买。
事实上,今天是大晦日,到这个时间仍在营业的店铺已然寥寥无几,只是刚刚升任炎柱的炼狱杏寿郎平日里总是过分繁忙,今年冬日的鬼活动又委实频繁,是而直到这一天,他才总算得了一点空闲。
一旦得了闲暇,杏寿郎总会回到家里,一方面是替沉迷酒精诸事不问的父亲料理家里的一应杂事,另一方面也是想多陪陪弟弟千寿郎。
千寿郎还是个孩子,十来岁的年纪,性子稍有些内敛,也只有在杏寿郎面前能露出稍微孩子气的一面。
彼时他正站在一个卖糕点的摊位前,拉着哥哥的袖子,仰着小脸,骄傲地说着:
“这样的点心我也能做出来。等回去我做给哥哥,还要给恋雪姐姐也留几块尝尝。”
炼狱杏寿郎的动作微顿,牵着千寿郎的手臂肌肉微微绷紧。
恋雪……大概也只有千寿郎这孩子,会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了。
恋雪在炼狱家那几年,千寿郎还很小。
彼时母亲瑠火身体不大好,平时也难和尚且年幼的千寿郎见上一面。
于是千寿郎便总爱跟在恋雪的身后,似乎这样就能找到一点来自母亲的温暖。
其实那时恋雪待千寿郎也并不算多亲热,做的最多的事甚至只是塞给千寿郎一块点心,然后让他乖乖去一边,以免碍着她练剑。
可千寿郎记住的,大约只有她递给他的那些点心。
后来恋雪离开了,却也时常会托人带东西回来。
她那时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而已,想要自己照料自己尚且不易,却还是会帮附近的村民做杂事,换些东西,送回到炼狱家里。
有吃食,也有适合他和千寿郎的用品甚至是喜欢的点心和书。
人总说她薄情,说她分明受了炼狱家很多照顾,却偏在炼狱家最艰难的时候抽身离去。
可身在局中的杏寿郎却最是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她不留下,他便不必为她的事情分神,更何况她一直都在用那样的方式贴补他们。
若她这样也要被当成薄情,那这世界上怕是就没有什么有情有义的人了。
炼狱杏寿郎曾无数次地替她辩白。
可那些人不信,她自己也不在意。
她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杏寿郎并非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
可也正因为知道,所以他和恋雪之间的关系才一直这样僵着。
“人总归要向前看,要向前走,你又何苦一直只停在原地?”
“灭杀恶鬼终究是为了让人更好地生活不是吗?你还有大好的光阴。”
这样的话,他不知道和她说过多少次。
他知道恋雪有多执着于复仇,他知道那是恋雪的全部选择,他知道,可他还是想要做这样的尝试——
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这条狭窄的路上疾驰向不归的结局。
“恋雪,千寿郎一直都很想你。”
他如此说着。
可她却只是看着他,眼神凉薄而坚决。
她说:
“对不起。”
“杏哥,等恋雪姐姐闲下来的话,她是会回来的吧?”
千寿郎的声音将杏寿郎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今年已经是大晦日了,等再见面,大概就是明年了。”
“明年我可以见到恋雪姐姐吗?”
杏寿郎沉默了一瞬,接着,伸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
“唔呣,等她解决了手里的事,一定也很愿意来见你的。”
话音还未落,便被鎹鸦拍动翅膀的声音打断。
乌鸦在半空盘旋,发出了鬼杀队内最为紧急的信号:
“雪柱大人在山中的万世极乐教遭遇上弦鬼,目前生死不明,请速速前往支援——”
笑容一瞬凝固在了脸上。
焰色的瞳孔骤然缩紧,让那张年轻的面孔也立时染上了肃杀。
鎹鸦的声音还未落下,杏寿郎的身影已如箭一样冲了出去。
千寿郎在原地,自会有鬼杀队内专负责杂事的隐来照料,可恋雪那边,却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
上弦。
上弦。
炼狱杏寿郎当然知道她的仇敌是上弦。
鬼杀队里几乎没有过战胜上弦鬼月的记录,所以他很清楚,恋雪从一开始就抱着与仇敌玉石俱焚的打算。
就像是在门闩自缢的人,分明只要挺直脊背就能从那样的命运里解放出来。
她可以有不一样的生活,可以去看更广阔的天地。
可她不愿。
那也无妨,他想,对于很多鬼杀队士而言,或许穷极一生也不会遇到上弦。
那样她或许也算是一生平安。
他一直在心底里祈愿,祈愿她不要遇到,至少那一天来得再晚一点。
可那些愿望,注定要化成泡影了。
杏寿郎调整着呼吸,脚步不断加快。
他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们这批年轻的队士里没有人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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