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动容了,心一横,我买下了那一批十二个姑娘,打算放在江府里充当丫鬟。
这一定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因为自从她们迈进江府的那一刻起,我就想着要拿她们怎么办。
刚安定下来,就有一个姑娘泪眼婆娑地望着我,一个劲儿地揪着我的衣服下摆说着:“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还好我底盘稳,差点没被她拽得直接扑到地上去,却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大概是觉得我有些嫌弃,忙缩回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还低着头用余光瞟我面上的神情。
其实我只是觉得无奈,我真的是不太会跟女孩子们相处,我承认,带她们回来也只是出于同情,现在,我后悔了。
其他丫鬟也是纷纷附和,带着哭腔的感激声一时间此起彼伏,震得我头皮发麻。
“求公子赐名!”有一个姑娘双膝跪地,朝我磕了个头。
我感觉受到如此大礼,自己都会折寿。
“你们之前不是有名字吗?就用原来的呀。”名字不是与生俱来的嘛,我本来如此想着。
“换了主子,我们就该抛弃过往前尘,一切重新开始。”这个姑娘话刚落,其余的人便连连附和。
这句话说得我脑壳都疼了,一下子十二个人的名字,我就读过一些书,称得上是个读书人,又不是学富五车。
可万一起了个她们不喜欢的名字,也是不好的吧。
“这样吧,你们十二个人从‘春、夏、秋、冬,琴、棋、书、画,东、南、西、北’这十二个字中挑选自己喜欢的,然后加一个自己喜欢的字作为名字。”她们想要一个名字,我想要一个她们会喜欢的名字,既然要两全其美,不如让她们自己去选择各自喜欢的吧。终于,名字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接下来安顿她们也成了一个大问题,江府宅子很大,住倒是不是事。可是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我要怎么安排她们?都是些柔弱的姑娘,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总不可能让她们做些粗活累活脏活吧?
爹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和管家还有十二个姑娘商量她们的分工。
江大人莫不是刚踏进江府,就听到了我们热烈的讨论声,便凑过来一瞧究竟。
我想我永远也忘不了他看见那十二个姑娘时诧异的眼神,像是大白天撞见了鬼一般。
虽是我砸出的烂摊子,可是我也收拾不了,只得向他求助:“爹,我刚招了一批人手进府里,不知如何分配。”
他也没有训斥我,也没有说我胡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天凉了,让管家多买些布料,让姑娘们缝纫一番,给大伙儿多添两件新衣裳吧。”
刚说完,他就转身走了,也没有把我叫过去,跟我说一些语重心长的话,这反常的态度让我琢磨不透,我却更加忐忑了。
然后,阿笙就跑过来告诉我:“小江江呀,老爷说,收缴你的存款,以后没收你的月俸,他还说了,凡事大小,需要用钱的地方上报给钟叔,他过目后批准了才给你拨钱。”
我就知道!往往这个时候,他不会对我坐视不管的!没有当面跟我说,大概是顾及到姑娘们的情绪?他这举动,反而让我觉得他很心细。
第二天一早,我朦朦胧胧睁开眼,耳边便传来了一句试探的声音:“公子,你醒啦?”
晚秋明媚的笑意映在我的视线里,着实把我吓得不轻:“你,你要干嘛?”
我想我现在惊恐的样子,完全不亚于那些喝醉酒的汉子,误闯入醉红楼那些姑娘们的闺房,那些姑娘们担惊受怕的表情。
“奴婢来伺候少爷洗漱更衣。”她说着,拧了拧盆中的一条毛巾,准备替我擦脸。
一股无名的怒火自我的心底升腾起来:“你给我出去!”
晚秋也不知自己怎么惹我不开心了,收拾了一番,抱着装了半盆水的面盆就匆匆出去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觉得有人伺候着怪怪的,不如自己动起手来方便。
阿笙拿了一堆稻谷,坐在门口的石凳上,一撮一撮地喂着门前那些活蹦乱跳的鸟雀们。冬季鸟雀觅食不容易,他这么做,也是出于善心。
他看我来了,打趣道:“刚才晚秋姑娘说,她被你赶出来了,哈哈哈。”
听见了脚步声,那些鸟儿便歪了歪脖子,瞅了瞅,发出“啾啾”的声音,蹦哒了一圈以后,又机警地啄了一口面前的谷子。
我扶了扶额,真的,我有时候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虽是江府,我也是江大人收养的义子,可我到底还是一个小乞丐,没有那么金贵,凡事可量力而行,也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着。
我记得阿笙刚来江府的时候,一直唤我“少爷、少爷”,我一生气,把他揍了一顿,他完全不敢还手。
我有时候就不是很明白,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条条框框,凡事不都应该随心所欲,怎么简单怎么来嘛。我于他们,不过是命好了些。
“吁——”一声长长的吆喝,伴着马儿的嘶叫声,停在了江府门口。
“哈哈,真好!锦绣布庄趁着入冬,又新进了一批料子,他们说啊,这批料子做出来的衣裳,嘿!暖和。”是外出采购的管家钟伯回来了。
姑娘们各自挑了些料子,开始寻思着做成什么样子,一面给大家量着尺寸。加上新来的十二个人,江府一共只有三十二个人,任务量也不是很大。
“公子,我来给您量量身形。”晚秋的声音怯怯的,怕不是早上被我吓到了。
这个“您”字,让我一下觉得自己老了几十岁。
我没有说话,只是配合着她的动作比划着,早上凶她是我的不对。相比之下,我也是很怕她的,怕她突然把什么惊世骇俗的纲常伦理搬出来,我也是消受不起的。
没过两天,我就看到了爹房里那件新做的衣裳,他看见我打量的目光,解释道:“一个叫吟春的姑娘做的,着实心灵手巧。”
很少听他夸人,我也听得出来,他的这句话是真心的,他没有对这十二个姑娘心存芥蒂,我就很感激。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些女孩子真的很优秀呢。
十二个姑娘的领头叫“知画”,是个略懂些曲艺的女子。在她的带领下,姑娘们识字练曲,比划女红刺绣,也在慢慢进步着。
慢慢地,我注意到,有个叫“北疆”的女孩子,性子冷淡,不擅言辞,目光中却带着一丝丝的凌厉,跟其他的叽叽喳喳聒噪的姑娘们大不相同。
日子过得久了,便会越来越觉得,江府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我甚至都忘了当初是因为谁的一个眼神一口气带了十二个人回家……
终于,我被解除了禁足,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可我好多天都没去醉红楼。一方面,因为那天的事,我不知道如何面对月柒,另一方面,我也不想因为常去醉红楼引得父亲担忧,再者,江府多了十二个女子,一切都需要有人打点着。
那天处理完公事回家,一进门就听见了那曲琵琶。和着熟悉的调子,软哝的曲儿,我想大抵是父亲很高兴吧,请了人在府里奏乐,难得他有此雅兴。见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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