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甜照常早起去厨房备菜,顾怀恩则跑到附近的首饰铺子买了根银簪子。
买完东西回到店里,昨天那个又矮又瘦的男人又来了。
“顾兄,你现在有空吗?有空的话咱们再吃点喝点吧,昨天没喝尽兴,今天一定要补上。”
顾怀恩摇头拒绝了,“改天再喝吧,老板把店交给我,我就得好好管着,成天在店里喝酒算什么事?”
“那咱们去别的地方喝,走嘛,这会儿店里又没什么客人。”男人根本不听他的话,直接上手扒拉,“再说了,要是什么活都让你这个店掌柜干,还请伙计干什么?”
对方都这么热情了,顾怀恩也不好当众驳他的面子,只能半推半就地跟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酒馆。
酒菜上齐,男人先给他倒了一碗,“来,顾兄喝酒,兄弟敬你一杯。”
“都是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顾怀恩也抬手为他倒了一碗。
酒过三巡,男人拉着他讲起了往事:“回想当初,我们俩一块在百香楼做工,你是店小二,我是勤杂工。
每次有空闲时间,咱们俩就会像现在这样,打一壶酒,炒两盘小菜,那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
可惜后来我头脑发昏,非要辞了工学人家做生意,结果银子没赚到,还把老本赔进去了,现在想来还是顾兄你明智,一条道走到黑,现在都混成店掌柜了。”
听这语气,顾怀恩还以为他想借钱,连摆摆手道:“害,别提了,当上店掌柜也没什么用,工钱没涨多少,活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倍。”
“没涨多少?你可拉倒吧,百香楼的生意这么好,工钱不高你愿意给他干?”男人压根不信他的说辞,“你现在是混好了,再也不用为银子发愁了,不像我,算了,不提了……”
他端起酒坛又给顾怀恩倒了碗酒,然后一脸羡慕道:“你看看你身上穿的,都是好料子,应该要不少钱吧?”
顾怀恩笑了一声,没接话,只一个劲地埋头喝酒。
男人咂摸咂摸嘴,继续道:“要我说,你现在的日子哪哪都好,就有一点不太圆满……没有儿子!你说你赚这么多钱,膝下却连个能继承家业的都没有,多遗憾啊。”
“还好吧。”顾怀恩道:“我闺女挺懂事的,前几天还要亲自下厨给我做饭吃呢,比儿子贴心。”
男人摆手摇头,语气里满是不屑,“闺女有什么用?再懂事以后不还是要嫁出去?依我看,还是得有个儿子。”
顾怀恩打心眼里不认同他的话,但又懒得和他争辩,敷衍道:“这种事咱们说了又不算,得看老天的意思,老天爷给啥咱要啥,不给就算了。”
男人拍着桌板大放厥词:“顾兄,你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事在人为,只要你想要,就没有要不到的。”
话说到这份上,顾怀恩大概猜出他的意图了,“怎么,你要给我变出个儿子来,还是你想当我儿子?”
“噗……”男人笑喷了,“儿子当然要自己生的才亲,我给你变出来算怎么回事?”
顾怀恩看他的眼神跟看傻子一样,“这不是废话吗?我能不知道自己生的孩子亲?关键这不是生不出来吗?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算了,不提这事儿了,没意思……菜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没其他事我就回去了,店里离不了人。”
男人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行了,兄弟我就不给你卖关子了,其实你想要儿子也简单,这个媳妇生不出来,可以换个媳妇啊。
我有个妹妹,今天十六,正是说亲的年纪,要不你把她娶了吧,我敢打包票,娶了她你肯定能……”
不等他把话说完,顾怀恩便忍无可忍,抄起一碗酒泼他脸上了,“你什么意思?我那拿你当好兄弟,好心好意请你喝酒,你劝我换媳妇?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男人也急了,“我还不是为你好,没有儿子这日子过着有什么意思?顾怀恩,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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