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在的楼层和楼下是有距离的,他不知道她住在哪一层,应该看不见她,何况这么晚这么暗。
心中如是想着,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抬头的刹那,温池莫名有种他的目光精准对上她的错觉。
心跳倏地漏了拍,她竟是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开。
身体没动,她急急地拉上了窗帘。
视线终于被阻隔,她闭了闭眼,攥着窗帘的手指发麻又无意识地紧攥住,安静的空间里似有微沉的呼吸声。
“他在楼下”突然的一声。
眼睫猛地一颤,温池睁眼,一下撞入视频中盛清欢似笑非笑的漂亮双眸里。
她咬唇。
“嗯。”两秒,遏制着莫名过速的心跳,她低应了声。
盛清欢啧啧了两声,勾勾唇。
被她这么看着,温池心跳竟又快了些,瞪她一眼,想让她不许这么笑,就听见她说“我不劝和,只站在局外,说说我自己的感受,嗯”
两人对视。
红唇几次翕动,最终,温池低低地嗯了声。
盛清欢笑“我一度以为,像厉肆臣那样的男人,是不会几次三番放下自尊求一个已经不爱他的女人回来的。”
她说求。
这本就是不要自尊的做法。
温池抿住了唇。
“在意大利你和他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回来青城后如何我清楚,能在大雨中跪足一整夜,为了你差点没命,被你欺骗让他放弃,以及你真的考虑薄言后”
“无论你怎么对他,他都甘之若饴。”盛清欢哼笑了声,“说实话,我要是他,早就放弃了,我的自尊不允许。”
温池仍没有作声。
“但他为什么能”盛清欢把答案明显的问题抛给她,但也不是要她回答,“是因为他爱你,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很多。”
呼吸停滞,温池掀眸。
齿间松开,她张了张嘴,半晌,她低低的有些沙哑声音才打破安静“我知道。”
她知道厉肆臣爱她。
从那次他拿
命换她清醒,她再没有怀疑过。
包括今晚。
赵雪说排练的时候看到了他手上戴着戒指,他唱的时候她也看见了,但后来到了酒吧开始就没有了。
她能猜到是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结婚,他不想还用那个戒指打扰她让她困扰,他以为她没看到所以藏了起来。
可他看她的眼神,在马路上拉住她,给她买蜂蜜,执意送她回来,她接电话时他的后退,包括还在楼下
都是因为爱她,所以克制。
“厉肆臣”盛清欢拖长了音调,换了个舒服坐姿“有件事吧,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你。”
“什么”
“厉肆臣找过我。”
心头倏地拂过什么,温池看向她。
“你去深城后,我过来拍杂志,撞见薄言送你回来的那次,记得吧”盛清欢迅速交代,“其实那晚,我的手机和厉肆臣的通着。”
“你那时说如果接受一份感情,一定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而不是为了摆脱谁。这句话,他听到了。”
温池蓦地咬住了唇,一时间脑袋有些嗡嗡作响。
他既然知道,那为什么台风那晚还
“只找过我这么一次,”盛清欢坦白,“但他不是要我帮她,他只希望我有时间可以陪陪你,是我自作主张,想让他知难而退。”
“你是不是好奇我怎么会怀疑小星星是你二哥的孩子的是厉肆臣告诉我的,你和小星星的眼睛太像,他验过你们的dna,证实你们有血缘关系。”
温池咬着唇的力道无意识的重了重。
盛清欢耸耸肩“虽然他没说,但我猜,哪怕他心里清楚不可能,仍是奢望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你们相爱过的证据。”
“其实,他完全可以拿那份亲子鉴定找温靳时,说服他,从他那得到留在你身边的机会,或者阻止你和薄言在一起。但他没有。”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就那一次,之后他没有再找过我,我也没有再瞒着你做过什么,据我所知,他也没有找过温盏。”
说完,她无辜地眨眨眼,又抛了个媚眼,娇滴滴的语调“温池池,你不会生我气的,哦”
没等温池说话,她又说“呀,时间到了,我要去片场了,拜拜。”她给了个飞吻,“宝贝儿,爱你。”
她毫不犹豫地结束了视频。
屏幕渐渐变暗,温池握着手机,细长的眼睫低垂着掩去了眼底不甚分明的情绪,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外面的雪花没有再透过窗帘缝隙让她看见。
好久。
她略有些不自然地转身,手指攥上窗帘,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不知几次后,她终是缓慢地拉开了一条缝。
楼下,空无一人。
只有路灯还在孤单地照着长椅,昏黄的光线在这样的天气里竟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温池看了很久。
末了,指尖松开,她转身,足音淹没在地毯里走到客厅,目光落在那瓶蜂蜜上,她俯身拿起。
打开,舀了勺放入杯中,加上温开水搅拌,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化开后好像有淡淡的香味弥漫在了空气里。
她捧起杯子,抿了口。
片刻后,她回到阳台重新窝在沙发里,关了主灯,双腿曲起下巴搁在上面,目光像是看着拉严的窗帘。
不知看了多久,她又看向那杯蜂蜜水,在暗色中,她伸出手,指尖缓缓地碰上了杯子。
雪花飞舞。
厉肆臣躲在暗色中,脑中是先前他抬头意外看到她的那一幕,哪怕再暗距离再远,他也能轻而易举将她认出。
他不确定她有没有看到他,或许是看到了,所以才会拉上窗帘。
于是,他也躲开。
突然间,烟瘾再度变得强烈,他急需抽根烟压制什么,手伸入口袋想摸烟盒,后知后觉想到烟盒早就空了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喉结难耐地滚了滚,背靠上墙,他阖眼。
手要拿出来,蓦地,他顿住。
须臾,他拿出,小心地重新将被摘下的戒指戴入指间,戴完,他的指腹情不自禁地摩挲了番。
程修的电话便是在这时打来的。
想到什么,他接通,压低着声音直入主题地问“你是不是早知她在乐队,所以让我替你堂弟上场”
电话那端程修原本在点烟,闻言一愣,好两秒才笑“不知道,如果知道就不会让你见到她。”
见到了温池又能如何。
是能让他不再失眠好好睡上一觉,还是让他真正地彻底地放过自己
算了吧。
不如不见。
厉肆臣抿紧了唇,沉默。
“有事。”他直接掐断了通话。
周遭寂静,唯有他沉了两分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良久,他从暗色中走出,重新站到了原来的位置又一次地抬起了头,目光准确地看向某一层。
但,灯已灭。
很暗。
翌日。
温池迷迷糊糊醒来,一睁眼,窗户外一片雪白刺着眼睛,她赶紧闭上眼缓了缓,差不多了才再睁开。
从沙发里起身,拉开窗帘,外面雪已停,天光大亮。
楼下,没有那个身影。
不自知地轻舒口气,她转身去洗手间,腿不小心撞到小茶几,上面昨晚喝的蜂蜜水杯子晃了晃。
她看了眼,俯身拿起。
洗漱,换衣,习惯性地喝了杯温开水,临出门前换鞋,想了想,她还是返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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