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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小说:

帝师声泪俱下

作者:

长尔鲨

分类:

穿越架空

“陛下,臣是被风呛着了,不是被您气的。”温催玉先解释道。

卫樾“哦”了声,也不知道信没信。

温催玉接着说:“还有啊,陛下,臣此前同您说过的‘喜怒不形于色’,您还记得吗?”

他这么一说,卫樾再想起自己方才的言行,当即便猜到了温催玉的意思。

于是,卫樾抿了下唇,开口时努力为自己方才的言行辩解:“朕当然记得……但这不是在人前吗,朕若是突然待谁都客客气气的,怕是不等庄王起疑,其他人就先被吓死了。”

温催玉颔首:“是,陛下这话说的没错。但您和臣都心知肚明,您方才并非出于作戏,对吧?”

卫樾不高兴道:“你是想要责备朕吗?你上次对朕生气,还是因为朕故意撕掉了手上的痂。这次生气,居然只是因为一个不重要的臭小子?”

温催玉平心静气地看着卫樾。

卫樾被他定定地打量着,脸上阴沉沉的表情维持不下去了,他有些别扭地避开温催玉的视线。

此时,温催玉才接着平心静气地说:“陛下,臣没有生气,也没有想要责备您。您这样活了十年了,要您马上就全改了,太过苛责。”

卫樾这才移回视线,看着温催玉似雪的面容:“真的?”

温催玉颔首,又说:“臣方才的话,也不单是因为您说起了子白,还因为您对蔡庆内侍的态度……臣知道,陛下您待宫人们那般随心所欲,并非是因为他们身为宫人的身份,您只是看谁都不顺眼,包括权倾朝野的庄王殿下。”

卫樾轻哼了声。

“……也包括此前的臣。”温催玉道。

闻言,卫樾摸了下鼻子。

温催玉看见他的小动作,笑了笑,接着慢条斯理地说:“但陛下,若是没有撕破脸的利益冲突,您又何必总是以獠牙示人呢?”

“喜怒不形于色之外,臣还希望您能记得,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不论这人是何身份,是宫人、侍卫、文臣武将……纵然是匹夫,也有蝼蚁撼树的可能,都不当被小觑。”

卫樾听了,但听不进去,满脸都写着“朕为什么要把蝼蚁放在眼里”。

温催玉也不急,和声细语地说:“古人有云,‘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真把人逼急了,一条命横出去不要,直接给您这个天子一刀,也不是做不出来的,尤其是宫人本就离您近、机会多。”

“陛下,您若是一时无法认可‘旁人都是人’,那便从这蚍蜉撼树的危险思虑起,权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是可以,非必要情况下,何必待旁人太过恶劣呢?”

“以您的身份,您不再动辄恫吓,旁人自然会愿意亲近您,届时您便能体会到更多善意,有更多人对您好,不好吗?当然,为君者也不能一味仁慈,当恩威并施,这中间的度,还需要根据情况拿捏。”

“且善意也分真假,不可一味相信表面作派,不过以您目前的脾性,臣倒不太担心您一下子仁善得可欺……陛下?”

卫樾脸色很难看。

他其实挺乐意听温催玉慢条斯理地同他说话,哪怕有时显得长篇累牍,但方才,从温催玉说“有更多人对您好”这句话起,卫樾就听不进去后面的了。

他看着温催玉,语气发沉:“朕为什么要更多人对朕好?你是不是盘算着等到那天,你就不用对朕好了?”

温催玉一怔,着实没明白过来卫樾这思维怎么会如此跳脱:“陛下……”

“如你所言得来的‘好’,谁知道那些‘好’里掺着多少阴谋诡计,你不是朕的太傅吗,你就打算让朕的身边都是那样虚情假意的人?”卫樾咄咄逼人地质问。

温催玉蹙眉:“所以臣也说了,需要分辨真伪作派。但您是皇帝,您需要能用的、忠诚于您的人,如果始终这般对人恶言相向,谁也不信,您将身边无人可用,且需要面对的阴谋诡计照样不见得少……”

“朕没有谁都不信。”卫樾说,“朕如今很信你。”

温催玉喉间一哽,只觉得感动得有点生气。

卫樾一脸倔强地看着温催玉,又服软道:“但……朕知道你的意思,朕想争权、将来要治国,如今这般胡乱行事,肯定是不行的,朕明白……朕只是不希望你有离开朕的想法,朕之前说兔死狗烹只是吓唬你,并未当真……”

他语气低落下来:“朕只相信你对朕的真心,旁人如何朕不在乎,但你若是一直抱有未来要离开朕的想法,朕会很失望的,温催玉。”

沉默几息后,卫樾的脑袋上挨了一下——不是轻柔的抚摸,而是不轻不重的一敲。

卫樾错愕了下,抬眸看向温催玉。

温催玉没好气道:“陛下,即便您不打算叫臣一声老师,但也不能直呼大名,这么不尊师重道吧?”

卫樾抿了抿唇。

老师……

他看着温催玉的脸,微微启唇,有点想要用这个称呼哄温催玉高兴。

但这两个字仿佛有千斤重,坠得卫樾的口舌笨拙无力,一时间他像是刚牙牙学语的幼儿,艰难地在找对应的发音……

温催玉看出卫樾的纠结,又揉了揉这倒霉孩子的脑袋,笑着说起别的事:“对了,陛下方才不是问子白的事吗,说起来,也是意外的缘分。”

温催玉本想换个话题,走在秋高气爽的围场里,说点轻松的事。

但卫樾压根不想听温催玉用这样的语气说起卢子白,还“意外的缘分”……能有温催玉和他之间缘分吗?

皇帝和帝师,将来不论夺权成败,他们都注定会在史书上留下与彼此浓墨重彩的记载,这才叫缘分!

但卫樾又想听温催玉说点和他自己有关的事,于是只好满心别扭地听着。

温催玉道:“子白其实也没来臣府上多久。臣家底薄,又非雁安人,若不是被安排做了太傅,被拨了个太傅府,如今应该还在租赁屋子住……”

按着原书设定,原主并非大燕国都雁安人,他是被举荐入仕后,才从老家来到雁安的。

——在这个架空的大燕朝,还没有科举考试,选官制度更近似察举制,主要靠地方官向上举荐德才突出者到中央,再由中央考核后任官。

所以,虽说有“举荐不实则连坐”的规定,但这其中潜规则的可操作性仍然挺大,一般能被举荐入仕的,家世门庭都不会小、抬头低头总有点人脉。毕竟寻常布衣,也少有能让自己德行才名远扬的机会。

而如今无亲无故、家底不丰的温催玉,属于一个“意外”。

根据穿书后系统给的记忆所知,原主的父亲是西华郡的私塾先生、母亲是技艺精湛小有名气的绣娘,再往上的祖辈都已离世,也没旁的兄弟姊妹。

西华郡几面环山、多有匪患,去年更是有一支山匪很成规模,买通勾结了西华郡郡守,谋反攻占西华郡,想要跟朝廷讨价还价、得封个诸侯王当当。

朝廷平叛期间,原主的双亲为了庇护学生,死于匪军刀下,原主因此悲痛晕厥。

暂代西华郡郡守的官员为表爱民,把温家的情况作为优秀典型上报,又在今年选官期,以“至孝”推举了原主到国都接受选拔。

若是寻常时候,一个体弱的病秧子因为双亲离世而悲痛犯病,这点程度的孝即便被传开了,也没到够格被举孝廉的地步。

但这不是特殊情况吗——其双亲也算是为国捐躯,就剩下这么个独子,除了体弱之外名声上也挑不出毛病,权当是其父母之功荫蔽吧。

西华郡官员上报,雁安这边也接受了。但原主一路小病不断地赶到雁安时,不巧已经过了集中选任的时期。

这般情况,原本即便特殊处理,也顶多就是先任个郎官级别的职位,但巧的是正好庄王要给少帝安排新的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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