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赵乾煜一身常服端坐于上位,把玩着手中的珠串。
"舅舅,你说,顾骄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那日宫门外一见,转身就进了丞相府。”
林晏礼虽未入朝堂,却是先皇太傅一手教导出来的学生,又在书院随皇子学习。那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睛却很是毒辣。
赵乾煜并不想和他碰上,就好像心中所思皆无处遁行。
顾骄单纯,身边却有这样一位挚友,赵乾煜怎能不防?
他想尽办法让顾骄远离林晏礼,终是无果。
“徐茂一事的确太过明显,但事关钱财,不得不防。”
答话者为定国公周仕仁,当朝皇后的亲哥哥,太子殿下的舅舅。
“但太子殿下,臣有一事想问。”
他没等赵乾煜回复,接着说道。
“顾骄此时还未曾和我们翻脸,我们何必要急着推他下船?”
赵乾煜面色一凛。
“等他知道的时候,就晚了。”
赵乾煜也不想失去这股助力。
北境三十万大军皆在顾骄手上,这也是赵乾煜在朝中屹立不倒的关键。
但他太害怕了,父皇御书房的那些画在告诉他,顾骄是助力,但也会有一天变成一纸催命符。
“顾骄必须死。”
赵乾煜用力,珠串断了线,噼里啪啦散落在地。
随即又想起今日在大殿上顾骄的不同寻常,再抬头,神色如常。
“舅舅,有查到顾骄身边那侍卫什么来头吗?”
周仕仁点头,开口道。
“皇帝还是安王殿下的时候,曾让顾将军帮着秘密养了一批死士。”
“安王登基后,这批人就消失了。”
“但在顾将军去世后,皇帝赐了三十名侍卫保护这对孤儿寡母。”
“这名侍卫也是其中之一,名作沈清。”
“沈清”
赵乾煜颇有兴趣的在纸上写下这两字。
“传信给钩子,孤要知道沈清的来历。”
“还有。”
“让人盯着他。”
周仕仁拱手。
“是。”
四月一场雨绵延到了五月,这变幻莫测的雨季却要了农种百姓的命。
南方两州本就未从汛期中缓过神来,现下更是遭殃。
不得已,加快了徐茂的调令,前往灾地救济,又指派了李源宏作巡抚,带着户部拨下来的赈灾款,随即前往。
顾骄收到消息的时候,李源宏已经出了城。
“骆叔,派人去请晏礼,仙居楼一见。”
“是,王爷。”
骆管家是先王妃从娘家带来的人,自小带着顾骄长大,很是信任,府中大小事都是他在张罗。
顾骄偏头,沈清还在自己的小位置上认真学着兵书。
几日下来,顾骄发现沈清学得很快,没有沙盘的情况下,却能单在纸上推演出结果。
顾骄虽然未曾输过,却几次险胜,如不是有着几年经验,还真不一定说得出谁胜谁负。
可沈清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初学之人,这实乃天赋。
“小五,你真是个宝贝。”
顾骄把人带过怀中,眼神炙热的盯着。
沈清被盯得害羞,满脸泛起红意。
暗卫,攻于拳脚、精于杀戮。迎可以一敌百,退可匿于山林。沈清能做到暗五这个位置上,确实少有人可挡。
可顾骄觉得不够,他希望沈清能一辈子在他身边,却又不只是在他身边。
月色下的亲昵,怀中谨慎的试探。
他希望沈清能更贪心一点,再骄纵一点。
他不缺时间。
顾骄有一世的时间,把小五从暗卫营的规矩中拉出来,养成属于自己的沈清。
他把人放下,起身理好身前皱了的衣袍。
“收拾收拾,随本王出府。”
“是。”
仙居楼包厢。
此酒楼专门设了阁楼,供皇宫贵族所用。
厢房不大,隔音却极好,布置也极为典雅。
油覆的楠木桌椅,精致的摆具。侧边还设有桌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顾骄和林晏礼落座,沈清取了杯子添上茶水。
“没有要酒,让小二泡了壶新茶。”
林晏礼接过杯子细细品着。
抬眸却看见顾骄又取了杯茶递给身后的黑衣小侍卫。侍卫犹犹豫豫地不敢接,顾骄一瞪,就立刻老实了,乖巧地接过。
有趣。
林晏礼觉得这一趟真值。
恰巧小二进来上菜,打断了思绪。
仙居楼不愧是京都第一酒楼,每道菜都让人垂涎欲滴。但林晏礼注意到了有些许不一样。
顾骄嗜辣,二人从前出来吃酒,桌上定有一半都是辣菜,但今日却少见。
最爱的醉蟹也换成了清蒸。
沈清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平日在府中都会给主子布菜,但今日林公子在……他想了想,轻声对顾骄说道。
“主子,要不我到外间候着?”
顾骄气得想摔筷子,他冷静片刻,开口道。
“你坐下用膳。”
“和在府中没什么不同。”
“晏礼面前不必避讳。”
林晏礼倒不忌讳什么,只是觉得他这不开窍的发小今日真是有意思极了。
“坐吧。”
“这一桌子的菜,我们二人也用不完。”
“是。”
沈清这才落座。
食过三巡,二人才进入正题。
顾骄问道。
“你那边的折子备好了吗?”
南方一事,既已成定局,不如借力打力,把徐茂这条线清出来断掉。
那日谈过之后,顾骄就让暗一派青卫去了南方提前匿好,暗中收集徐茂贪污的证据。
但如何将证据呈于御前,却是个问题。
顾骄便将此事拜托给了林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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