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权臣他弟的遗孀后》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姜竞霜怀孕的消息,让谢夫人又喜又恨,心情复杂极了。
毕竟谢羱死了,姜竞霜这胎无论男女,都会是谢羱唯一的骨肉,儿子能有个遗腹子,她不可能不欢喜,可一想到这是姜竞霜生下的孩子,谢夫人又很难真的喜欢起来。
谢夫人只觉得头疼,再三犹豫了后,到底还是下了个命令:“把春晚阁收拾出来,再派个女使过去照顾她。”
春晚阁在武安侯府的西北角,很偏僻,谢夫人把姜竞霜安排到那里去,是既舍不得谢羱这个孩子,又不想看到姜竞霜,于是索性把她丢到角落里,眼不见心不凡。
*
姜竞霜睁开眼时,看到的是陌生的床帐,她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慢慢回忆起了晕厥之前的事,丧夫的痛楚再次盈满了胸腔,把心脏扎得肉痛无比。
她忙爬了起来,便见一个身着素白裙衫的陌生女使走了进来:“娘子慢些,你怀孕了,仔细伤了孩子。”
姜竞霜一愣,她下意识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她竟然真的有了和谢羱的孩子,她忙给自己把了个脉,确实是滑脉无异,她才肯相信老天爷还是愿意眷顾她与谢羱。
姜竞霜又哭又笑起来,过了片刻,她才振作起精神,用帕子抹了眼泪,对女使道:“还请麻烦你为我取来丧服,我要为夫君去守灵。”
女使道:“娘子唤奴婢梅茵便是。”
梅茵很快取来丧服,那丧服是用细麻布制成,是五服之中最轻的缌麻,可她身为谢羱的妻子,理应穿斩衰。
姜竞霜已从最初的悲伤中缓过劲来,此刻恢复了理智,自然不肯穿这缌麻丧服,她道:“我将以什么身份参加三郎的奠仪?如果不
是妻子,而只是族中不重要的姊妹,我和三郎的孩子出生后,你们又打算怎么算他的名分,唤夫君舅舅吗?”
这话传到谢夫人那儿去,谢夫人便与谢大少奶奶抱怨:“你瞧,小家子出身就是这样,有了孕了便觉得自己可以在府里耀武扬威了,现在孩子还没出生就敢挟孩子令我,等孩子出世了,还不知她要狂到哪去呢。”
谢夫人对这个诱惑了自来乖巧的三郎与之私奔的姜竞霜,怎么看都不爽,便是她现在有孕,谢夫人打的也是听天由命的主意。
若这个孩子能顺利出生,是老天爷心善下了指示,她就把孩子留在谢府里养着,至于姜竞霜,是要被她赶出去的,若是这孩子没了,那就是姜竞霜作恶太多,留不下这个孩子。
谢夫人当然不会让姜竞霜借着孩子蹬鼻子上脸。
她对梅茵道:“你跟她说,就这么一件丧服,爱穿不穿。”
梅茵只好这么回了姜竞霜。
她是谢夫人身边的人,自然是和谢夫人站在一处的,她劝姜竞霜:“娘子听奴婢一声劝,你和三郎君的亲事没得到长辈的认可,认真计较起来,你并非谢家的正经息妇,女君肯让你穿缌麻参加三郎君的奠仪已经格外开恩,奴婢劝娘子还是莫要生事才是。”
姜竞霜为谢羱与爹娘断绝关系而愧疚,但并不代表她会为自己的婚事而难为情。
她和谢羱的婚事,虽无父母之命,但因为谢羱与爹娘断了关系,自然也不需要父母之命,当年去官府上婚书,也是很顺利的,没有受到阻碍。
所以从律法来说,她和谢羱就是正头夫妻。
姜竞霜道:“好,我便穿着这丧服去奠仪,若有人问起我的身份我就如实告知,也叫来吊唁的宾客们都知道,夫君死后,你们是怎么欺负他的娘子还有他那未出生的孩子。”
谢羱当年那事,可是闹得满城风雨,背后说什么都有,好容易大家都把这事忘了,来吊唁的宾客都夸赞谢羱心怀天下的美德,谢夫人怎么肯让这些蜚语夺去谢羱的光芒。
于是,只能憋屈地为姜竞霜换了套丧服。
姜竞霜如愿换上生麻布所制的斩衰,她褪去所有的钗饰,只戴上白色的绢花,跪在灵前恸哭。
自她跪下那刻起至次日天明,姜竞霜滴水未进,也未从蒲团上起来一下,只哀哀恸哭,将那些来吊唁的宾客都把心肠哭碎了,若说他们之前对这段私定终身的亲事还有什么偏见,现在也都被姜竞霜哭没了。
无论世人如何看待他们,这对年轻男女,他们曾用尽全力相爱过。
谢夫人守了半夜,熬不住就回去睡了,等醒来后,谢大少奶奶亲自在她床前奉上了一盏牛乳茶,又与她说了姜竞霜的事。
谢夫人吃了口斟得细腻醇厚的牛乳茶,淡淡地说了句:“这是她该尽的本分,三郎都为了她和爹娘断了关系,她再不喜欢三郎,对三郎轻易深深,岂不是对不起三郎。”
姜竞霜守了一夜,泪水都快熬干,在灵前摇摇欲坠,这时,她听到身边传来低沉的声音:“你如今怀着孩子,不必在灵前强撑。”
她抬眼,看到同样身着丧服的谢羯正在拈香,只是那身粗生麻所制的丧服在他身上,并未减少他半分的矜贵和冷漠。
姜竞霜垂了眼,道:“我只想多陪他会儿。”
她只抬了会儿脸,就让谢羯看清了眼底的青黑,干枯的唇瓣,谢羯唤梅茵:“扶你们娘子去旁歇歇,膳房今日煮了牛乳茶,你去沏盏来。”
谢羯吩咐完,也不等姜竞霜道谢,便负手出去了。
梅茵这才上前来搀起姜竞霜,只是姜竞霜跪了一夜,双腿已经跪得水肿,竟没有站起来,哪怕梅茵搭着手,她还是腿软跪回了蒲团上。
谢羯听到动静往回看了眼。
到底碍于身份,没有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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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羯去了外书房,今日不必上朝,谢冲用了早食后一贯就在外书房和门客闲谈。
只是儿子的灵堂还摆在梨香院里,他到底没有心情,只一个人坐在窗前,看那棵逐渐凋零的梧桐树。
都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亲不待,但此刻,却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纵然谢冲心里还有些怪罪谢羱当年的狠心,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父亲。”
谢冲缓缓回神:“你来了。”
谢羯道:“刚去给三弟上了香。”
谢冲缓缓点头:“确实该去上。灵堂那都还好吧?”
谢羯道:“还好,就是姜氏哭了一夜,怕动了胎气。”
谈起姜竞霜,谢冲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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