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也是魔尊,让主神怀崽》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秋夜里的无双镇上有些冷。
周延昭跪在酒肆的门槛前,刚治愈眼伤的双目依旧视力模糊,看似活着,心已经死了。
他在天音阁是个边缘老透明,却也听说过时任魔尊狂沙的事迹:那位喜怒无常的程度,在历任魔尊中都名列前茅。
周延昭想,围观少主斗法、愿意分出真元维护天音阁的诸位魔修时,他就不该对魔尊的血脉产生幻想,以为暴君的儿子会是邪中带正的直人。
眼下不是后悔的时候,保命要紧,周延昭一转念,将响头磕在酒肆前的青石板上,“师父,徒弟来看您啦!”
“师”与“少”有相同的声部,如此称呼,既能隐藏少主的身份,也能给凡人一个交代。
这一声“师父”,不仅有周延昭的声音,还有谢长乐的。
周延昭扭头,不友善地瞪谢长乐,却发现谢长乐也在瞪他,心中不免更恼:少主何其尊贵,你不过是江南来的弱鸡,竟也敢蹭关系,配吗?!
他瞪谢长乐,眼睛疼,但看在谢长乐扭头时扯着刚长好的脊椎,痛得龇牙花子,二人又有过命交情的份上,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气消了。
“师父……”
狂澜比他坏脾气的母亲(注①)要内敛许多,面上总是带着微笑,喜怒不形于色,少有人能猜透他的想法。
“对,我怎么忘了我的好徒弟们今夜要来看我呢?”
不知过了多久,柔和的真气才将周延昭还有谢长乐从地上托举起来,狂澜佁然不动,青年过分年轻的脸上,流露出不似作伪的慈爱:
“你们都是我在外云游时结识的朋友。
谢兄弟听我讲过几卷书,周兄弟看我开过几副药,师徒不过是虚名,叫着玩的。
不久前,你们写信与我说了今日要来做客,只是纸短情长,不曾细说来访目的。”
言语间,狂澜抬手把凡人的脸掰到一边,不让他看门板上残留的血迹。
“小雨儿,我朋友玩心大,还以为此处是我家,泼狗血恶作剧,希望吓到你。”狂澜捧着小雨儿的脸,似要把那人捧着手心上,唯恐他被恐怖的场面吓到,“叫他们回头把门洗干净就算惩罚,你觉得呢?”
小雨儿不被允许看连婴儿都不会被吓到的血迹,就不看,乖乖地笼着手,捏他自己的袖子,“清洗门板是小问题,人没事就好。”
他沉吟片刻,又朝着客人们欠身,神情不卑不亢:
“我是酒肆掌柜,唤作洪辰雨,既然大家都是馒头哥哥的朋友,要进来喝两杯吗?”
狂澜也做出邀请的手势,“请。”
这是要请“徒弟们”按照他给的剧本,继续往下编故事了。
周延昭和谢长乐噤若寒蝉,认真听令,忘了他们的年龄都比眼前的青年虚长几岁,让进酒肆就进酒肆,并且默契地无视了大堂里的狼藉。
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周延昭已经懂了:少主不想在洪掌柜的面前暴露身份,也不想让洪掌柜接触阴暗血腥。
这人跟少主关系肯定不一般。
没有朋友夜里喝酒不点灯,还会喝得头发和衣襟上都往下滴水。
也是奇怪,这两个人明明行的是偷香窃玉之事,偏偏又很怜惜对方,不会将冒昧的痕迹留在衣服外面。
他们大概是很相爱的两个人。周延昭有些牙根泛酸。
注意到法门寺的假和尚也神色痛苦,不停念叨《心经》,表情好似吃了豆汁醋鱼配鲜切柠檬勾兑青梅汤,周延昭才觉得好受些。
。
……
“都坐下吧,兄弟们。”
酒肆大堂里的桌椅被客人殷勤地收拾整齐,风满楼端着烛台重新落座,百无聊赖地掐去一截烛芯,“事关机密,注意措辞。”
看对面二人如坐针毡,痛苦地头脑风暴,风满楼心情略感愉悦。
酒肆大堂里,只听得见不同频率的呼吸声,间或夹杂厨房方向洪辰雨忙碌的动静。
风满楼闲着也是闲着,遂运功使内力往眼部集中,不多时,他瞳孔形状发生微不可察的畸变。
风满楼眼中的谢长乐还有周延昭,都变成了黑白相间的纯色虚影。
其中谢长乐身上的黑色要更浓烈些,但并未超出白色太多,是不好不坏的人,但也不可全盘相信。
这就是风满楼修习《不见诀》的妙处了,凭借功法便利,他能无视修为差距看清万物灵魂的颜色,黑为恶欲,白为善念。
他知晓众生皆是黑中有白、白中有黑的,包括父亲们和自己也不能免俗。
黑白五五分,是初生的婴孩;黑白四六或者六四分,是善良或者不善良的普通人和普通修士;黑七白三和黑八白二多,黑三白七和黑二白八少,前者常见于凡间的名流巨贾、修真界各大宗门的掌门和长老,后者往往风满楼还没来得及认识,就已经躺在坟里。
黑一白□□满楼较为熟悉的有四个,申屠的三位师父还有风眠;黑九白一,魔修中有几位成名多年的宿老,正道中有几位擅长唱戏的演员。
至于申屠灵魂的颜色……风满楼无法用语言形容,略过。
风满楼初次学会《不见诀》时,申屠正带着他在一家卖人肉的旅店钓鱼执法,小家伙好奇运功,却冷不丁看见到处都是漆黑的诡影,铺天盖地的恶念好似无数杀招袭来,吓得风满楼缩在墙角抱头蹲防,干呕不断。
申屠将恶徒全部杀死后,抱起奶猫顺毛撸着,哄了好久,“别怕了。”
“他们都是大奸大恶之徒,灵魂纯黑,看不见一点白,好恐怖。”风满楼还是抖得厉害,“这已经是改良过的《不见诀》,不运功就眼不见为净。爹每日睁眼就是无数阴恻恻的诡影,这么多年怎么熬的啊?”
申屠安抚幼崽的动作变慢些许,似乎陷入回忆,“其实我也会害怕,只是想起世界上除了恶人还有善人,还有不好不坏的人,就不怕了。”
自诩成年人的风满楼闻到八卦的味道,不炸毛了,改当合格的听众。
申屠却话锋一转,“无双镇上和你一起玩的洪辰雨,他灵魂纯白,是极其稀有的天生纯善之人。”
风满楼:“哇塞。”
他没想到,洪辰雨没有灵根不能修炼,却有着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体质。
申屠又道,“你想起那孩子,是不是就没那么害怕?”
风满楼连连点头。
他确实不怕了,甚至感觉身体里充满抛瓦!
看见风满楼恢复活力,申屠笑了笑,继续闲话,“这样的人除了洪辰雨还有两个,一个你很熟悉,无涯观的正一道士(注②)言说,另一个是器灵化形的灵宗宗主文轩。”
风满楼低声说,“看来不是很少。”
文宗主和他也很熟悉呢!
申屠捏捏自家幼崽的小脸,“除了他们,我上次遇见纯善之人在五千年前。”
“那确实稀罕。”风满楼感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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