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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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第一场雪是从后半夜开始下起来的，跟前段时间的暴雨有所不同，到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程叶早上起来的时候，直接就从箱子里把保暖内衣都拿了出来，再加上一件羽绒背心和一件家里的旧棉袄，已经是非常适合今天气温的穿着了。

“妹妹，好热！”

程森还不习惯这种套头的衣服，觉得脖子勒得慌，想要扒拉两下。

“不热，现在是在屋子里，等出去就正好了。”程叶下炕，看到脚下的鞋子又想要叹气了，她以前的鞋子给哥哥穿稍微有点挤脚，但好歹还是能穿的进去的，可是轮到她的时候，太大的鞋子是一点穿不了，只有脚上这双还带着破洞的单鞋了。

别看北风呜呜的厉害，实际上雪下的还不算太大，房顶上有着薄薄的一小层，地面上的积雪人走两下就能化掉了。

不过程叶知道，这只是开始，今天晚上的雪会更大，一个晚上的功夫，就能压塌房顶。

早上还是热腾腾的红薯粥配小咸菜，程叶搓搓手，喝了一大口。

“妹妹，等会儿我去挑水。”

程森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完全不需要拐棍，只是还不能干重活，挑水自然也是属于重活的行列，程叶一直不让他干来着。

“不用挑水，咱家的水缸昨天王叔都给挑满了，咱两一天才用多少啊。”

而且温度这么低，她家的水缸是放在外头的，她还担心会被冻裂了，看看情况不对的话，今天就得把所有的水都清空。

最重要的是，等到明天这个时候，到处都是积雪，弄点干净的化一下，烧开也是一样吃，旁人可能还要讲究一下雪是不是太脏了，在程叶这里，完全不是问题。

中午吃饭的时候，屋顶上的薄雪也在太阳的照射下逐渐融去，整个大队的人都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程叶想了想，提溜着一把红薯叶去了李婶子家里。

“小叶子，来找大牛他们玩的吗？”李婶子正在家里纳鞋底，跟着一起的还有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婶子。

“这是小叶子吧，我怎么看着她好像变好看了？”

“我也这么觉得，身上好像有肉了。”

程叶先前真的是瘦弱，现在吃饱喝足，整个人都大变样了，跟先前随时像是会夭折的相比，现在和正常小孩差不多了，当然啦，现在小孩普遍偏瘦。

“婶子，是我穿的多啦。”

程叶笑的眉角弯弯，不用太熟悉她也能知道，不找个理由的话，村里就会有五花八门的猜测出来。

“哟，这穿的是挺多的，这是大队长家拿给你的吧。”

这么一说，大家又开始讨论起来了。

上次福宝是被程叶从山上带下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对于送她两件旧衣服的事情，大家是一点都没奇怪。

“婶子，这个给您，我就先回去了。哦对了，我哥腿有些疼，医生说天气变化也会引起腿疼，今晚搞不好要下大雪，大家要注意一下房顶啊。”

“哎哟，这还落下病根啦？”

几个婶子没听进去重点，都开始同情起程森来了，小小年纪脑子就不好了，现在腿也不行了，以后肯定是要打光棍了，谁愿意把闺女嫁给这样的人家啊。

要是单纯的傻，以后多出些彩礼钱，也可能找得到媳妇，可程家这情况，老鼠都不光顾的。

程叶叹了一口气，知道她们听不进去，也不好多劝，总之她已经提醒过了，良心上过得去就成，等会儿她再去跟王叔讲一下。

整个大队上需要她专门提醒一下的也就是李婶子这里了，大队长那边完全不用担心，有福宝在呢，就是地震来了，他家也能好好的。

“唉，真冷啊！不知道山上会不会有兔子。”

程叶想到了下雪天兔子也会出没，就有些坐不住了，左右工具都在空间里，她现在上山去挖几个陷阱，等明天早上的时候去看看，运气好的话，能吃上肉啦。

说干就干，程叶溜达着就往山上去了，大队上看到她的人，没几个打招呼的，但都觉得这孩子是去挖野菜了。

都冬天了，路边的野草全枯黄起来，要不是日子过不下去，谁会挖野菜啊。

程叶看到他们的表情了，嘴角抽了抽，好吧，一时半会儿的，她贫困户的称号是去不掉了。

鞋子不保暖，可走了这么长时间，也开始暖和起来。

枯树枝踩在脚下，程叶找到了一块比较合适的地方，闷头开挖。

现在的工具可是她之前吃饭的家伙什，刨坑什么的都不在话下，比先前轻松了许多。

“下次应该把我哥带来的。”程叶自言自语道。

两个人搭伴，可比一个人刨坑有安全感多了，林子里一点旁的声音都没有，怪吓人了。

依旧是挖上三个坑，平均一小时一个，赶在天黑之前回家还是可以的。

“簌簌！簌簌！”

程叶的听觉还是比较灵敏，立马直起身体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这个天气，谁还往深山里面跑了？

她莫名起了一些好奇心，等着看看是谁呢，结果人没有等来，等来了一个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