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答应了太子,这段时间涂瑾的邀约周阿幺一一拒绝。
她陪着李珩耀,发现他的生活极其枯燥乏味。
整日就是吃睡,发呆,最多再加个看看书,练练字,就再无其他。
跟她在公主府地牢中关押似的。
日子一点盼头都没有。
在李珩耀生病时刻,周阿幺曾照顾了他一段时间,也就下午一段时间,还不曾有这么深的体会。
如今,日日皆是这般,再有趣的书都失了兴致。
这就是李珩耀所习惯的日常生活吗?
周阿幺托腮,凝望着李珩耀。
想叫他出去走走,哪怕见一见荒草丛生,也是生机盎然的景象。
比闷在府邸要舒服的多。
可话到喉咙却吐不出。
她想起李珩耀在溪平镇就爬了后山回府就重病,还有上月没什么事情都很正常,也骤然生病。
仿佛在告诉一个瘸子,外面的世界很漂亮,你可以多出去玩玩。
无用却多余的关心。
李珩耀目光黏在在书上,感受周阿幺炙热到似乎要烫坏血肉的视线,想无视,自己却跟文盲一般,一个字都读不懂,看不进。
半晌,他抬头:“怎么了,阿幺。”
“呃…没有。”周阿幺摇头。
“小骗子。”
“说吧,有什么事情?”
“呃…”周阿幺皱眉思索,揪出自己的一个疑问,“太子为什么突然来找你了?”
“新塘受灾,陛下奉命太子前往,他走时,特意跟我说一声。”
周阿幺担忧::“新塘,是什么原因?”
“水患,新塘本就多雨,加之雨季,竟冲垮五年前新建的堤坝,可见新塘之前的官员尸位素餐。”李珩耀的眼含着波涛的怒。
“简直可恶!那些人把百姓当作什么?”周阿幺义愤填膺。
她这个小小农庄人,更能感同身受,新塘有多少百姓,死前除去恐惧,连害死他们的是谁都不知道。
李珩耀静默,等到周阿幺气呼呼骂完人后,递上一杯花茶。
“消消气,太子已经赶去了,他定能处理各方面,你无需担心。”
“嗯。”周阿幺点头。
李珩耀:“那你告诉我你刚才看我时在想什么吗?”
“我,”周阿幺嗫嚅,“我…”
李珩耀与周阿幺对视,看到她眼底的犹豫,摇头:“是我冒犯了,你无需回答。”
“不是。”
周阿幺杏眼似湖泊,转眼的平静,就被无知的微风吹拂一脸涟漪。
她眼里有祈求,有希望,有诚恳。
“我们出门走走,可以吗?”
“自然可以。”
那般可怜,李珩耀不忍拒绝。
他们好像都有一个误区,都认为他是一个喜欢呆在府邸,淡漠到不食烟火的人。
并非。
而是他习惯了。
李珩耀性子疏离淡漠,身子又孱弱多病,弱冠之年,既无好友知己,又无喜好乐趣。
除去安王府,他又能去哪里?
终归是独来独往罢了。
然而还在谈论去别院何处,就听丫鬟通报:“宁王殿下来了。”
“六皇兄,”身着华服的宁王快步走来,抱拳行礼,侧头望着一旁的周阿幺,模样娇俏,只能称之为寻常姿色,他挤眉弄眼,“这位是六皇嫂吗?”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真是失敬。”
“宁王殿下。”周阿幺假笑问候。
宁王与华阳公主是德妃所生双胞胎之一的哥哥,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宁王咧嘴一笑,邀约:“六皇兄要一起去狩猎吗?”
“到玲玉山那边,鸟兽成群,而且人多,算得上热闹,不然啊,闷在别院,无聊透顶,人都要憋坏了。”
骑马狩猎…
周阿幺睫毛微颤,转头,她看向李珩耀,又惊又忧他的回答。
李珩耀冷淡吐出两字:“不去。”
“唉,别呀六哥,你天天在待在府上不无聊吗?”
“不无聊。”
“宁王热情策马至李珩耀身侧,不惧他的疏离,撒娇,“六哥,一起玩呗,很有人,想来六皇嫂,肯定也无趣,不信,你问问六皇嫂,她肯定想去。”
周阿幺是想去的。
宁王的邀约是否真心,她并不在意,她只是突然宁王的关系,华阳公主必然去,她去的话,定会邀请楚晗玥。
骑马狩猎。
很容易受伤…
然而周阿幺跟李珩耀在一起,她不会拆他的台,让被宁王嬉笑取乐。
“不去。”周阿幺笑。
“啊?”宁王遗憾耸肩,他一脸委屈,“六哥,我都这般求你了,玲玉山远,父皇知晓了。又要训我,你陪我一起去,也帮我分担点责骂呗。”
李珩耀:“我觉得父皇要是知晓是你拉着我过去,不说训斥,更会责罚。”
“才不会。”宁王狡黠一笑,目含嫉妒。
陛下对他这位兄长可是捧在手心怕碎,含在口中怕化,是心尖尖上的儿子。
他又央求着李珩耀:“你就当帮帮弟弟吧。”
“你求我,我就得帮你,我是什么脾气很好的人吗?”李珩耀抿起的嘴角是淡漠的笑,冷漠的脸。
宁王笑容僵住一瞬间,又换笑颜:“那六哥要是如何?”
“听说你最近新得了胡山族的千韧。”
千韧难求。
宁王费劲心思得了,让能工巧匠制作一把长剑,销铁如泥,他最近钟爱至极,自是舍不得。
“瞧你那肉疼的表情。”李珩耀嗤笑。
宁王一笑,大大方方承认:“实在割舍不小,不过千韧有剩,我打个短刃匕首送给六哥?算欠六哥一个人情。”
李珩耀点头:“玲玉秀丽,走兽繁多,你也别只邀四五人,不如直接办个宴会,定个以狩猎为主题,捐款新塘的目标,玩上几日,玩个尽兴,再把,钱财一捐,岂不更好?”
“可以可以,六哥,”宁王开怀一笑,他爱玩爱闹,要不然也会在水患严重的节骨眼上,还闹着要去狩猎,“就这么定了。”
望着笑得一脸得逞离开的宁王,周阿幺不由担心,侧身问李珩耀:“他为什么要定要让你去狩猎?”
“小孩而已,如今新塘水患严重,怕陛下责罚,唤上久困府邸的我后,陛下难免留情。”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他?”周阿幺蹙眉,拉着李珩耀的衣袖,她可不想他无缘无故挨骂。
“无所谓的,像你所言,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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