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什么命?”
跟闻人亦欢之前说的一样,确实是阴毒换命法子。
原来自那晚之后,元老爷子和元克珉竟每日噩梦,总梦到一身红衣的白映梅独自坐在元克珉的房间中。
忧心忡忡的元老爷子找了好些和尚道士,整整连续做了一个月的法事才摆脱梦魇。
后来他听取几个大师的意见,将白映梅的牌位供在自家祠堂。
吃了元家的香火,白映梅就算怨气滔天也不能伤害元家的人。
荀虹儿是嫁到元家,还是嫁给害她性命的元克珉,元老爷子怕白映梅会对她不利,于是用戚小晨替她抵命。
原本是要将她活活关在棺材里三天,让白映梅“认人”,但戚小晨挣扎得太厉害磕破了头死了。
抱着有总比没有好的想法,元老爷子让人把戚小晨的骨灰埋在了祠堂外面,万一还是可以代替他的儿媳妇呢?
元家才又向人贩子买了个姑娘,就是段然放走的那个。
“这个是元佩山为了镇压白映梅的亡魂做的对吗?”
既然已经知道元老爷子并非善类,闻人亦欢也索性直呼其名,他拿出带有白映梅名字的木牌给管事辨认。
纸片猫之前已经确认过,这块木牌不是出自道士就是元佩山本人之手。
“是,李道长说她怨气太重,寻常超度对她不管用……”管事声音越来越小。
“【不寻常的】超度是什么?”
闻人亦欢不开心时的表现很明显,连说话的声音都会沉上好几分。
看着管事愧疚不已支支吾吾,闻人亦欢刺了他一句,“你也知道是见不得人的办法啊?”
肉食的妖怪,哪怕不吃生食,也对血液天生敏感。
“白映梅”木牌上的血液,并不是什么狗血猪血,而是人的,准确说是婴儿的。
很难想象元佩山为了疼爱的小儿子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该问的都问完,把人打晕了送回去,离天亮还有些时间,闻人亦欢去顺了把铁锹。
“汪?”
某宫姓萨摩围着他绕圈圈。
“我去把戚小晨挖出来,她说想换个棺材。
李夫人的佛堂小院有人在争吵,没人发现墙头多了一排脑壳。
一个女人跟元家请来的李姓道士在扯头发。
旁边的李夫人想要劝解两个人却插不上半句话。
一记高跟鞋正中李道士眉心。
“酷。”
穿着旗袍用高跟鞋打架还打得这么漂亮,要不是在偷看闻人亦欢已经开始小海獭拍手了。
“什么女中豪杰……”
段然目瞪口呆,这怎么也得敲出个轻度脑震荡了。
每一击都瞄准着致命处,女人是狠下心要置李道士于死地,而反观另一边只是做一些适当的防御,以免真的被打死。
得着空隙,李夫人拖着女人的腰将急眼的两个人拉开。
“夫人!难道他不应该给小晨偿命吗?!”
“是戚姨太。”
元老爷年龄最小的那位姨太太。
因为姓氏跟戚小晨相同,闻人亦欢在佩奇小本上特殊标注过她的名字。
李夫人年岁大了本就体弱,戚姨太挣脱的时候太用力,直接把人甩在了地上。
“夫人……”
顾不上再给李道士补几脚,戚姨太忙去扶她。
“你怎么能把人命当儿戏!?“
咳嗽了几声的李夫人厉声呵斥,对着的却不是推到她的戚姨太,而是李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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