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倚窗簪素兰,忽闻叩门轻响。推门见玉君携半卷诗书踏落花而来,眉间染着春日晴光。檐下风铃叮咚,原是风君斜倚廊柱晃着酒壶,笑嗔二人扰了他晒暖阳的清梦,满院蔷薇也随着嬉闹声轻颤。
宇宙纪年3022年,璞竺大陆的日光穿过悬浮在云端的琉璃穹顶,在兰君窗前织就流动的金纱。她指尖捻着发间素兰,浅蓝色裙摆垂落云纹绣鞋,裙裾上的银线随着动作泛出微光,恰似她眸中流转的星辉。作为南城郡主,她脖颈间的菩提子项链暗藏灵力封印,那是守护大陆的圣物之一。
叩门声惊破凝滞的时光,兰君起身时发间兰簪轻晃。推开雕花云纹木门,玉君金色锦袍上的龙纹刺绣在日光下灼灼生辉,他怀中的古籍泛着淡紫色灵光——那是记载着星际穿梭秘术的《太虚卷》。这位璞竺国的皇子,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意轻颤:"郡主可愿与我共研星轨术?昨夜观测到北斗星域的灵力异动..."他话音未落,檐下突然传来清脆的铃响。
白袍翻飞如鹤羽,风君倚着镶嵌星辰宝石的廊柱,白玉酒壶里晃荡着琥珀色的灵酒。作为菩提国的王子,他发间缠绕着象征王权的金丝藤,袖口绣着暗纹星云图。"又在摆弄这些劳什子秘术?"他挑眉将酒壶抛向空中,壶嘴自动倾倒出一道弧线,"倒不如随我去试新改良的灵犀步,方才在镜湖崖发现了上古修炼场的遗迹。"
兰君望着争执的两人,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菩提子项链。玉君执着书卷的模样,让她想起三年前星空下他解读星图的专注;风君飞扬的眉梢,又与儿时带她偷溜出宫练剑的少年重叠。琉璃穹顶外的云层突然翻涌,紫色闪电撕开天幕,古籍《太虚卷》无风自动,书页间漏出的星光在三人脚下勾勒出神秘阵纹。
"灵力潮汐提前了!"玉君瞳孔骤缩,金色锦袍泛起防御性的光芒。风君迅速抽出腰间软剑,剑身缠绕的银线与兰君项链同时发出共鸣。满院蔷薇突然褪去柔媚,花瓣化作锋利的光刃悬浮空中,远处传来巨兽踏碎虚空的轰鸣,惊起栖息在琉璃穹顶的幻彩灵雀。
琉璃穹顶在灵力潮汐的冲击下泛起蛛网般的裂纹,兰君的浅蓝色裙摆被无形的力量掀起,发间素兰坠落在地,化作点点星光消散。玉君金色锦袍上的龙纹腾起火焰,他猛地将兰君护在身后,袖中飞出三道星轨锁链,缠住即将坠落的穹顶碎片:“风君,你带郡主先走!我来断后!”
风君的白袍猎猎作响,他却反手将软剑横在胸前,银线缠绕的剑身上浮现金色咒文:“璞竺国的皇子何时学会发号施令了?”他眼中闪过冷芒,抬手间,廊柱上的风铃突然炸裂,万千碎片凝成光盾挡在三人头顶,“这是菩提国的领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兰君攥紧项链,灵力在指尖凝聚成淡青色光团。她望着并肩而立却剑拔弩张的两人,心跳乱了节奏。玉君侧脸紧绷,眼尾朱砂痣因专注而愈发鲜艳,那是她曾在星空下吻过的地方;风君下颌线条冷硬如刀,发间金丝藤随着灵力波动轻颤,让她想起幼时被他护在怀中躲避追杀的夜晚。
“够了!”兰君的声音在轰鸣中震颤,“星渊裂隙正在扩大,你们若再争执——”话音未落,一道紫电劈开光盾,玉君与风君同时旋身挥出灵力,两股力量相撞产生的气浪将兰君掀翻。她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雕花栏杆,项链上的菩提子突然迸发刺目光芒。
玉君转身时金袍带起残影,他一把揽住兰君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别怕,我在。”而风君的白袍已经染血,他抹去唇边的猩红,冷笑掷出软剑:“璞竺国的保护,就是让女人直面危险?”剑刃与袭来的妖兽相撞,溅起的火花照亮他泛红的眼眶。
兰君望着两人眼中翻涌的暗潮,突然想起三日前的深夜。玉君在书房为她解读《太虚卷》时,曾小心翼翼地问:“若有一日我与风君立场相悖...”而风君那日在镜湖崖教她新剑招,剑尖挑起她发丝时低声呢喃:“你可知有些守护,从你出生便已注定。”
灵力潮汐的轰鸣中,兰君忽然握紧两人的手。她颈间的菩提子光芒大盛,将三人笼罩在柔和光晕中,光晕外,无数妖兽的嘶吼与时空撕裂的尖啸交织成毁灭的乐章。
柔和光晕中,兰君颈间菩提子项链的光芒如活物般游走,在三人交握的手背上勾勒出古老契约纹路。玉君金色锦袍下的肌肉骤然绷紧,他望着兰君泛着微光的侧脸,喉结滚动——这个动作曾在无数个研读星图的夜晚,被她调笑像只紧张的雪狐。此刻他却在契约之力的牵引下,被迫与风君对视,对方眼中的警惕如同淬毒的箭矢,直刺他最柔软的心事。
“这是...菩提国失传的同心契?”风君的白袍被光芒染成淡青,他的指尖微微发颤,发间金丝藤突然收紧勒进皮肤。记忆如潮水涌来,幼时他曾在母亲怀中见过这道契约,那是皇族为心爱之人准备的终极守护术法,却需要三人将灵力与魂魄彻底交融。此刻看着兰君决绝的神情,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她缩在自己怀里哭着说“只有哥哥不会骗我”,而如今她的手,却同时握着另一个男人。
空间裂缝中钻出的巨型妖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其鳞片闪烁着诡异的紫黑色光芒,每片都有磨盘大小。玉君猛地将兰君往身后带,金袍上的龙纹活过来般缠绕在手臂,化作金色长枪:“先击退妖兽!”他的声音混着灵力震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风君冷笑一声,软剑在空中划出银白弧线,剑气所过之处,空气泛起涟漪:“璞竺国的皇子终于舍得放下书本了?”
兰君感觉灵力在体内翻涌,契约的力量正将三人的情感与记忆强行交融。她看见玉君深夜伏案研究星轨秘术时,烛火映着他疲惫却坚定的眉眼;也看见风君在镜湖崖练剑时,对着月亮喃喃自语“什么时候能真正保护你”。两股截然不同的爱意在她心头撕扯,而此时妖兽的利爪已近在咫尺,爪尖滴落的毒液腐蚀着地面,腾起阵阵紫烟。
“喝!”风君率先跃起,白袍猎猎如展翼的白鹤,剑尖直取妖兽的眼睛。玉君几乎同时出手,金色长□□破长空,枪尖与剑尖在妖兽瞳孔前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兰君趁机凝聚灵力,浅蓝色光团化作藤蔓缠住妖兽关节,她的发丝在灵力波动中飞扬,裙角的银线如星河倾泻。
妖兽吃痛怒吼,尾巴横扫而来,玉君与风君默契地一左一右迎击。然而在灵力即将相撞的瞬间,两人却突然变招,同时将攻击转向妖兽腹部最柔软的部位。兰君望着他们并肩作战的背影,契约之力带来的情感洪流中,苦涩与甜蜜同时泛滥——原来在生死关头,他们都比自己想象中更在意彼此。
琉璃穹顶彻底坍塌,碎玻璃如流星般坠落,而三人周围的光晕却愈发璀璨。菩提子项链的光芒与妖兽的紫黑毒雾激烈碰撞,在天地间勾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分界线。
琉璃穹顶的碎片坠落在地,化作点点幽蓝荧光。兰君发间残留的素兰香气被妖兽带来的腥风搅散,浅蓝色裙摆沾满灰尘,却仍固执地在灵力漩涡中翻飞。她望着玉君与风君并肩而立的背影,指尖传来的契约热度与内心的纠结一同灼烧。
玉君金色锦袍被气浪掀起,露出腰间暗纹精致的星图锦囊——那是兰君亲手所绣,此刻却在战斗中显得格外脆弱。他握枪的指节泛白,余光瞥见风君染血的白袍,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作为璞竺国最有天赋的皇子,他惯于用冷静的头脑分析局势,可此刻,契约中传来风君对兰君汹涌的关切,却让他的星轨计算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紊乱。
“小心!”风君的声音突然在契约中炸响。玉君本能地侧身,妖兽的尾巴擦着他的肩头扫过,金袍瞬间裂开一道大口。风君旋身挥剑,银白剑气将妖兽鳞片削落,却在玉君踉跄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两人对视的瞬间,风君嗤笑:“璞竺国的皇子,连这点反应都没有?”话虽刻薄,手中却毫不迟疑地凝聚灵力,为玉君补上防御缺口。
兰君的藤蔓突然被妖兽挣脱,她踉跄着后退,却撞进一具温热的胸膛。玉君不知何时闪至她身后,金色长枪横在身前,龙纹随着灵力流转发出龙吟。“闭眼。”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兰君还未反应,玉君已抬手遮住她的眼睛,掌心的温度透过睫毛传来,却无法掩盖契约中翻涌的强烈不安。
与此同时,风君的软剑突然发出清鸣,他的瞳孔闪过一丝血色——这是菩提国禁术“血瞳祭”的征兆。“风君!你疯了?”兰君在契约中惊呼,却只换来他不羁的笑声:“郡主殿下,比起失去你,禁术又算得了什么?”他的白袍无风自动,发间金丝藤渗出鲜血,化作血色锁链缠住妖兽四肢。妖兽痛苦挣扎,爪尖在地面划出深不见底的沟壑,溅起的碎石如子弹般四处飞溅。
玉君眼中闪过厉色,他撤下腰间星图锦囊,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其上。锦囊瞬间化作星轨锁链,与风君的血色锁链交织,将妖兽彻底束缚。“别浪费力气!”玉君对风君喝道,“用你的‘星陨咒’,我来稳住它!”风君挑眉,却默契地收剑结印:“倒是长进了,璞竺国的书呆子。”
兰君望着他们并肩施术的身影,契约中传来的复杂情感几乎将她淹没。玉君的担忧、风君的偏执,还有自己无法言说的眷恋,在灵力潮汐中纠缠成解不开的结。远处,天空裂开更大的缝隙,无数紫黑色妖兽蜂拥而出,而三人脚下的同心契光芒,却在爱恨交织中愈发耀眼。
紫黑色妖兽群如乌云压境,玉君与风君联手施术的光芒在兽潮中显得渺小而坚韧。兰君望着两人紧绷的背影,契约之力将他们的灵力如血脉般相连——玉君额间渗出冷汗,金色锦袍下的肌肉因过度使用灵力而微微抽搐;风君的血色锁链正逐渐黯淡,白袍下摆被妖兽利爪撕裂,露出腰侧狰狞的旧疤,那是当年为护她受的伤。
“星陨咒准备!”玉君的声音被兽群的嘶吼撕碎,他强行运转星轨秘术,锦袍上的龙纹竟开始渗出血珠。风君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剑上,银剑瞬间化作千万道流星,却在触及兽群的刹那被更浓重的黑雾吞噬。兰君突然感觉契约之力剧烈震颤,玉君与风君的灵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流失。
“不能再这样下去!”兰君扯断颈间的菩提子项链,浅蓝色灵力如瀑布倾泻而出。作为南城郡主,她自幼被封印的守护之力在项链破碎的瞬间觉醒,发丝无风自动,裙角银线化作流光缠绕周身。“你们护住我!”她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威严,“我要唤醒菩提子的远古禁制!”
玉君与风君同时转身,眼中是震惊与心疼交织的复杂神色。玉君抬手想要阻止,却被风君拦住:“别犯傻!启动禁制会让你灵力枯竭!”风君的血瞳泛起猩红,伸手想要抓住兰君,却被她避开。兰君望着他们,眼中泛起泪光:“比起失去你们,枯竭又何妨?”
契约之力突然暴涨,三人的灵力在虚空中凝成巨大的菩提古树虚影。玉君金色长枪化作万千光刃,风君的血色锁链重组为牢笼,将兽群困在古树根系之下。兰君悬浮在古树顶端,周身缠绕着破碎的菩提子,每颗珠子都在释放着净化之力。妖兽的嘶吼声中,她听见玉君在契约中焦急的呼唤,也感受到风君近乎绝望的守护欲。
“兰君!快停下!”玉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他强行冲破兽群的包围,金色锦袍已被染成暗红。风君的白袍彻底被鲜血浸透,却依然固执地挡在兰君身前,软剑挥舞间,剑气所过之处妖兽化为齑粉。然而更多的妖兽从裂缝中涌出,利爪即将触及兰君的刹那,玉君与风君同时挡在她面前,一人持长枪,一人握残剑,如两尊永恒的雕像。
古树虚影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兰君的身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玉君望着她逐渐透明的身体,终于明白契约中为何一直涌动着她隐忍的爱意——原来她早已做好为两人牺牲的准备。风君的血色锁链缠绕在兰君腰间,试图将她拉回现实,却只换来她温柔而决绝的微笑:“这次,换我来守护你们。”
兽潮在光芒中发出垂死的悲鸣,而三人脚下的同心契纹路,正随着兰君的灵力流失逐渐黯淡。
古树虚影的光芒将三人笼罩,兰君的浅蓝色裙摆开始片片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虚空。玉君金色锦袍上的龙纹突然活了过来,缠绕在他手臂上发出低沉的嘶吼,仿佛在替主人悲鸣。他猩红着眼,猛地扯下腰间的星图锦囊,将灵力疯狂注入其中:“兰君!你若消散,我便踏碎这整片大陆!”话音未落,锦囊化作漫天星斗,强行撕开兽群的包围,朝着兰君的方向奔涌而去。
风君的血色锁链骤然收紧,白袍上的星云图被鲜血浸透,发间金丝藤勒进皮肉,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地,绽开一朵朵妖异的红莲。他仰头望着光芒中逐渐透明的兰君,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说好要护你一世周全,怎么能让你先离开?”说着,他将软剑横在颈间,就要以命为祭。
“不许!”兰君的声音穿透光芒,带着从未有过的怒意,“你们敢死,我做鬼也不会原谅!”她的灵力波动愈发剧烈,菩提古树虚影的每一片叶子都在颤抖,释放出净化万物的柔光。兽群在光芒中发出凄厉的惨叫,逐渐被分解成虚无,可她的身体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玉君踉跄着扑向光芒,金色锦衣被灵力撕扯得破碎,露出精瘦却伤痕累累的胸膛:“兰兰,你还记得吗?那年在星轨塔,你说最想和我看遍宇宙星辰......”他的声音哽咽,“别丢下我,我带你去,现在就去!”
风君的血瞳泛起泪光,他收起软剑,张开双臂,白袍在灵力风暴中猎猎作响:“妹妹,小时候你总说哥哥是你的天,如今这天塌了,哥哥带你走。”他不顾灵力反噬,强行催动血瞳禁术,血色锁链化作流光,想要将兰君裹住。
兰君看着两个红了眼的男人,心中酸涩翻涌。她想起玉君为她解读星图时的温柔,也想起风君教她练剑时的严厉。此刻,两人眼中的绝望与疯狂,让她心如刀绞。“活下去......”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替我......看遍这世间......”
就在兰君的身影即将彻底消散之际,她颈间破碎的菩提子突然重新凝聚,爆发出比之前更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一位白衣女子的虚影,她的面容与兰君极为相似,声音却带着穿越时空的沧桑:“吾之血脉,何苦执着......”虚影一挥手,兽群尽数湮灭,裂缝开始愈合,而兰君的身体也停止了消散。
玉君和风君同时冲向光芒,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隔开。他们望着光芒中若隐若现的兰君,满心焦急与不舍。“等着我......”兰君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待我归来......”
光芒逐渐消散,兰君的身影消失不见,只留下玉君和风君站在废墟中,望着空荡荡的天空,久久未动。他们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要等她回来,哪怕耗尽一生......
废墟上漂浮的星光渐渐黯淡,玉君的金色锦袍沾满尘土,破损的龙纹随着他剧烈的喘息微微起伏。他颤抖着伸手,指尖穿过残留的光芒,仿佛还能触到兰君消散前冰凉的指尖。身为璞竺国最聪慧的皇子,他此刻脑海中只剩一片空白,唯有契约中残留的那丝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风君的白袍被血浸透,发间金丝藤断裂了半截,歪斜地挂在凌乱的发丝间。他突然跌坐在地,白玉酒壶从无力的指尖滚落,琥珀色的灵酒洒在焦黑的土地上,渗入那些被妖兽利爪撕裂的沟壑。“怎么会...”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明明说好了要护她周全...”这位向来肆意洒脱的菩提国王子,此刻眼底翻涌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
虚空突然泛起涟漪,带着星光的尘埃在空中凝聚成字。玉君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他教兰君写的星轨密文,每个字都带着她特有的圆润笔锋:“去星渊古殿...找逆转之法...”风君瞬间起身,软剑出鞘直指虚空:“你是谁?把兰君藏到哪里去了!”然而尘埃组成的文字渐渐消散,只留下最后一抹微光没入云层。
“星渊古殿在璞竺国最东边的永夜山脉。”玉君握紧拳头,金袍下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地,绽成小小的红梅,“那里布满上古结界,连我父皇都不敢轻易涉足。”他转身看向风君,眼尾的朱砂痣因充血而愈发鲜艳,“但现在,我们别无选择。”
风君冷笑一声,抹去唇边血迹,重新系紧歪斜的金丝藤:“璞竺国的地盘?正好,省得我再破你的禁制。”他的血瞳闪过一抹猩红,软剑上的银线突然迸发寒芒,“不过先说好,找到兰君后,她归我。”
玉君周身腾起金色火焰,烧焦的锦袍无风自动:“做梦。”他抬手召出星轨锁链,锁链末端的星辰吊坠与风君的剑尖相撞,迸发出刺目火花,“从你教她偷练禁术的那天起,就该知道自己没资格。”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无数泛着幽蓝光芒的藤蔓破土而出,在空中交织成兰君的模样。“别吵了...”藤蔓幻化的虚影带着无奈的笑意,浅蓝色的光晕中浮现出她往日的温柔,“再耽搁下去,连最后的机会...”虚影突然破碎,藤蔓化作光点没入两人眉心,同时涌入的,还有星渊古殿的路线图,以及...兰君残留的灵力。
玉君抚上额头,感受到那丝熟悉的灵力,喉咙发紧。风君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白袍下的身躯微微发抖。远处,永夜山脉的方向传来低沉的轰鸣,云层翻涌着诡异的紫色,仿佛在警告着即将踏入的人。而此刻,两个向来针锋相对的人,却不约而同地朝着山脉迈出脚步——为了那个让他们甘愿赴汤蹈火的女子。
永夜山脉的雾霭如浓稠的墨汁,缠绕在嶙峋的岩石上,每一缕雾气都泛着幽蓝的磷火。玉君的金色锦袍在雾中若隐若现,破损处渗出的血珠很快被寒气凝结成冰晶。他抬手拂过腰间残缺的星图锦囊,那里还残留着兰君指尖的温度。风君的白袍被山风掀起,露出腰间那把曾护过兰君千百回的软剑,剑身银线在黑暗中流淌着诡异的光。
“小心,这里的雾气......”玉君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数十条紫黑色藤蔓破土而出,藤蔓表面布满人眼状的凸起,瞳孔还在机械转动。风君冷笑一声,软剑划出半轮银月,剑气所过之处藤蔓瞬间化作黑血,“不过是星渊古殿的看门傀儡,也敢拦路?”
玉君却眉头紧皱,金色灵力在掌心凝聚成盾:“这些藤蔓上有上古巫族的诅咒印记。”他的星轨锁链呼啸而出,缠住藤蔓的瞬间,锁链上的星辰吊坠开始黯淡——每颗星辰都对应着他与兰君的一段回忆。当最亮的那颗星彻底熄灭时,他的嘴角溢出鲜血,“是针对我们的陷阱。”
风君的血瞳突然剧烈震颤,他猛地拽住玉君的手腕向后疾退。方才立足之地轰然炸开,无数骨刃冲天而起,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璞竺国的皇子,连这点眼力都没有?”风君将玉君甩开,发丝间断裂的金丝藤随动作轻晃,“若不是看在兰君的份上......”
“够了!”玉君转身时金色火焰暴涨,烧焦的锦袍下肌肉紧绷,“你以为我想和你同行?若不是兰君......”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星轨锁链无意识地缠绕在手臂上,“若不是为了她,我早该将你这个教她涉险的罪魁祸首......”
两人的争吵被突如其来的尖啸打断。浓雾深处,数以百计的幽影浮现,它们形似兰君,却长着扭曲的利爪,浅蓝色的裙摆下渗出黑色黏液。玉君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长枪瞬间凝聚成型:“幻术?”风君却脸色苍白,软剑在颤抖——那些幽影的神态动作,竟与兰君平日里撒娇时如出一辙。
“哥哥......”最前方的幽影张开嘴巴,声音却像是从深渊传来。风君的血瞳几乎要滴出血来,他挥剑的手却停在半空。玉君趁机甩出星轨锁链,将幽影钉在岩壁上,锁链却被黏液腐蚀得滋滋作响:“清醒点!这些都是假的!”
“可我宁愿它们是真的......”风君的低语混在呼啸的山风中,白袍下的身躯微微发抖。他突然收起软剑,张开双臂迎向扑来的幽影,“至少还能再听听她的声音......”玉君咒骂一声,金色火焰将幽影群逼退,却见风君颈间浮现出血色咒文——竟是要用禁术强行突破幻境。
“你疯了?!”玉君拽住风君的衣领,却被对方反手掐住喉咙。两人在雾气中缠斗,星轨锁链与血色咒文交织,在黑暗中炸开绚丽又危险的光芒。而在他们脚下,那些被斩杀的藤蔓正在悄悄重组,人眼状的凸起中,渐渐浮现出兰君含泪的面容。
玉君的星轨锁链与风君的血色咒文轰然相撞,两股力量在半空炸开时,整片永夜山脉都为之震颤。玉君被气浪掀飞,金色锦袍上裂开更多狰狞的裂口,露出肌理分明却布满旧伤的胸膛,那些伤痕大多是为了替兰君挡住刺客留下的。他抹去唇边血迹,眼尾的朱砂痣因愤怒而猩红如焰:“你若想死,别拉着兰君陪葬!”
风君的白袍已被咒文反噬的血雾浸染,发间残余的金丝藤深深勒进皮肉,却不及他眼底的痛意深刻。“陪葬?”他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近乎癫狂的苦涩,“从她消失的那一刻起,我的命便已没了意义。”软剑突然脱手,化作万千银针射向玉君,“你以为你真能救她?不过是自欺欺人!”
就在银针触及玉君咽喉的刹那,地面突然涌出清澈的灵力溪流,藤蔓上兰君含泪的面容骤然破碎。玉君与风君同时僵住——那股灵力的气息,分明是兰君独有的柔和却坚韧的力量。雾气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前方悬浮在悬崖之上的星渊古殿,殿门缓缓开启,透出幽蓝的光。
“她......还活着。”玉君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星轨锁链上黯淡的星辰竟重新亮起微光。他望着古殿,想起兰君曾说过最向往神秘的古遗迹,那时她歪着头,发间素兰蹭过他的衣袖,“要是能和玉君一起探索,再危险也不怕。”此刻这份回忆却如利刃剜心,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古殿,将她紧紧护在怀中。
风君的血瞳映着古殿的光,突然踉跄着扶住岩壁。三年前他带兰君偷溜出宫时,也曾见过她这般期待的眼神。那时她攥着他的衣袖,浅蓝色裙摆沾满泥土:“哥哥,外面的世界是不是都像传说中那样精彩?”如今,他却差点为了虚妄的幻象放弃寻找她的机会。
两人沉默着走向古殿,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情绪。玉君抬手拂过殿门的符文,金色灵力与符文共鸣,在地面投射出星轨图。风君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白袍下的指尖冰凉:“若真有逆转之法......”他顿了顿,喉结滚动,“无论付出什么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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