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少女兰君执素绢立于繁花似锦的桃林深处,鬓边白瓣轻颤。她遥望小径尽头并肩走来的玉君与兄长风君,前者眸光温柔似春水,后者衣袂翻飞若流云,三人身影在落英中交织成一幅隽永画卷,恍惚间竟分不清是花比人娇,还是人比花妍。
宇宙纪年三千载,璞竺大陆的暮春裹挟着奇异的灵光。兰君赤足踩在发光的青苔上,发间缀着的星辰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浅蓝色罗裙绣着会流动的星河暗纹,腰间悬着的琉璃铃是南城百姓用千年玄冰所铸,每走一步都泛着幽蓝的光。作为南城郡主,她继承了古老星辰祭司的血脉,掌心常流转着神秘的星轨纹路。
桃林边缘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玉君踏着悬浮的金瓣而来,金丝织就的锦衣上绣着火焰状的图腾,这是璞竺国皇室掌控元素之力的象征。这位璞竺国最年轻的皇子,额间镶嵌的赤晶能与火焰共鸣,此刻却在看到兰君时黯淡了几分——他琥珀色的眼眸盛满柔情,连唇角勾起的弧度都比平日融化了三分。
“又偷跑出来了?”玉君指尖凝出一朵不会熄灭的火焰,替兰君拂去肩头的桃花,“国师说今日有暗月蚀,星辰之力会紊乱。”
话音未落,一道素白身影掠过桃枝。风君的白袍上绣着流云暗纹,腰间悬着的青玉笛泛着冷光,这是菩提国传承千年的法器。作为菩提国唯一的王子,他自幼修习音律御敌之术,银发用一根竹簪随意束起,眼尾天生的浅蓝印记在灵力波动时会泛起微光。此刻他轻轻叩了叩兰君的额头:“若是星轨紊乱伤到你,我定要去璞竺国讨说法。”
兰君狡黠地吐了吐舌头,指尖划过两人手背,三枚星纹在空中交织成网。这是只有他们知晓的秘术——当三人灵力交融,便能暂时改变小范围的天象。桃林上空的云层悄然散开,千万道星光穿透花枝,在地面投下会流转的星图。
“该去藏书阁了。”兰君挽起两人的手,琉璃铃叮咚作响,“听说昨日新进了《星河万象录》,记载着如何用灵力重塑星辰轨迹。”她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全然不顾身后两人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穿过悬浮着古籍的回廊,藏书阁的穹顶悬浮着会自动翻页的古老典籍。玉君随手召来悬浮的火莲照明,风君则将青玉笛横在唇边,吹出空灵的曲调,让那些因灵力波动乱飞的书页安静下来。兰君早已沉浸在古籍中,指尖无意识地在星图上描摹,浅蓝色的裙摆垂落在泛着荧光的石阶上,与玉君的金袍、风君的白袍构成一幅流动的画卷。
忽然,整座藏书阁剧烈震颤,古籍纷纷化作流光。风君的笛声陡然急促,玉君掌心的火焰暴涨,兰君迅速结印,三人的灵力在瞬间融合。窗外,原本静谧的天空裂开猩红的缝隙,一只遮天蔽日的暗月兽呼啸而来,它眼中流转的紫色妖异光芒,竟与兰君掌心的星轨纹路隐隐呼应……
暗月兽的利爪撕裂云层的刹那,玉君已化作金芒冲上天际,掌心凝聚的火焰在半空炸开,映得兰君的浅蓝裙摆泛起血色光晕。风君的银发被灵力掀起,青玉笛吹奏出的音波如实质般撞上兽爪,却在触及暗月兽鳞片的瞬间消散如烟。兰君看着两人浴血奋战的身影,星轨纹路在掌心灼烧,这才惊觉暗月兽额间的紫晶,竟与自己昨夜在古籍中所见的「噬魂魔晶」如出一辙。
"退开!"兰君扬手召出星网,却被暗月兽的尾翼扫中。在失重坠落的瞬间,两道身影同时破空而来——玉君的火焰裹着灼热的风将她托起,风君的白袍化作流云缠住她的腰肢。三人跌落在焦黑的桃林里,兰君发现玉君的金袍染满血迹,左肩赫然少了片皮肉;风君的银发间凝结着冰晶,唇角溢出的血滴落在青玉笛上,竟化作幽蓝的雾气。
"为何不先撤离?"风君的声音裹着寒气,他指尖抚过兰君被擦伤的手腕,灵力却在触及她皮肤时突然震颤。玉君的火焰将两人笼罩,琥珀色眼眸里翻涌着风暴:"南城星轨紊乱是有人蓄意为之,风君,你菩提国的占卜师,当真对此一无所知?"
兰君望着两人骤然对立的身影,琉璃铃发出细碎的呜咽。风君的眼尾印记剧烈跳动,他突然扯下腰间的青玉笛掷向地面,笛身碎裂的瞬间,飘出半卷泛黄的密信。"三日前,我收到消息,说璞竺国秘密炼制噬魂魔晶。"他的银发无风自动,"而如今暗月兽出现时,兰君的星轨之力......分明与魔晶产生共鸣。"
玉君的火焰突然暴涨,金袍上的图腾如活物般扭曲:"你在怀疑兰君?"他的声音冷得可怕,"当年是谁在暗月谷舍命替她挡下噬魂咒?又是谁......"
"够了!"兰君的星轨纹路迸发强光,悬浮的星网将两人隔开。她望着满地狼藉的桃林,花瓣上凝结的不是露水,而是暗紫色的毒液。记忆突然如潮水涌来——昨夜翻阅的古籍中,关于噬魂魔晶的记载旁,确实有行小字:「唯有星辰祭司血脉,方能唤醒魔晶之力」。
风君弯腰拾起半卷密信,上面赫然印着璞竺国皇室的火焰图腾。玉君的火焰在这一刻尽数熄灭,他望着兰君苍白的脸,突然踉跄后退半步。桃林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无数泛着紫光的藤蔓破土而出,缠绕在三人身上,兰君发现自己掌心的星轨纹路,正与藤蔓上的魔纹同步闪烁。
紫色藤蔓如活物般缠绕上来,兰君的浅蓝色裙摆被扯得凌乱,琉璃铃在剧烈晃动中发出破碎般的声响。她望着玉君骤然苍白的脸色,又看向风君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心中涌起一阵酸涩。曾经并肩作战的默契,此刻却被猜忌割裂得支离破碎。
“玉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风君的声音冷得像冰,他抬手一挥,灵力化作利刃斩断缠绕在兰君脚踝的藤蔓。白袍上的流云暗纹泛着微光,银发随着动作扬起,眼尾的浅蓝印记因为愤怒而变得格外醒目。
玉君的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抿着唇,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我并不知情。”他抬手想要触碰兰君,却在半空停住,“兰君,相信我,璞竺国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兰君感觉掌心的星轨纹路灼烧得厉害,藤蔓上的魔纹与她的灵力产生共鸣,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在体内翻涌。她强忍着不适,声音带着颤抖:“风君,玉君,我们先离开这里,这些藤蔓的力量……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风君冷笑一声,青玉笛的碎片在他指尖悬浮,“自从你与玉君走得近了,这样‘不对劲’的事便一桩接一桩。暗月兽、噬魂魔晶,还有这些诡异的藤蔓,哪一样不与璞竺国脱得了干系?”
玉君的火焰重新燃起,却比往日黯淡许多:“风君!你莫要血口喷人!兰君是我此生挚爱,我怎会让她陷入危险?”
“挚爱?”风君突然逼近,银发几乎扫过玉君的脸,“那你可知,为了寻找治疗她噬魂咒的方法,我踏遍了多少险地?为了守护她的安危,我又在菩提国与长老们争执了多少次?”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而你,不过是后来居上罢了。”
兰君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心中一阵绞痛。她强撑着站起身,浅蓝色的裙摆上沾满了泥土与紫色汁液。“够了!现在不是争执这些的时候!”她掌心的星轨纹路迸发强光,星网再度展开,将那些疯狂生长的藤蔓暂时逼退,“我们必须先找出这些魔纹的来源,否则……”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暗紫色的雾气从中升腾而起。雾气中传来低沉的嘶吼声,比之前的暗月兽更加令人心悸。兰君感觉体内的力量不受控制地外泄,她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玉君立刻上前扶住她,金袍上的火焰图腾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兰君,别勉强自己。”他转头看向风君,眼神中带着决绝,“风君,无论如何,先护住兰君要紧。等此事结束,你我再做了断。”
风君盯着玉君扶着兰君的手,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冷哼一声,青玉笛的碎片在他周围旋转,化作一道防御屏障:“若她有半分损伤,我定要踏平璞竺国。”
三人在紫色雾气的包围中,背靠背站在一起。兰君望着身边的两人,心中五味杂陈。曾经,他们是她最信任的人,是她在这世间最温暖的依靠。而如今,猜忌与怀疑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插进了他们之间。但此刻,面对未知的危险,她仍下意识地相信,他们会再次并肩,冲破这重重迷雾。
暗紫色雾气中,传来骨骼错位般的咔咔声响。兰君的星网在雾气侵蚀下泛起裂纹,她忽然发现玉君金袍下渗出的血珠竟诡异地悬浮在空中,凝成细小的火焰顺着藤蔓逆流而上。风君的银发突然无风自动,青玉笛碎片在他指尖重组,却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鸣响。
“小心!”风君猛地将兰君拽到身后,自己肩头却被突然探出的骨刺划开。他的白袍瞬间被染成暗红,浅蓝印记在苍白的脸上愈发妖异:“这雾气在吞噬灵力,玉君,你的火焰......”话音未落,玉君掌心的火焰突然变成诡异的幽紫色,金袍上的图腾扭曲成狰狞的模样。
兰君感觉星轨纹路正在疯狂跳动,像是要冲破皮肤。她踉跄着抓住玉君的手腕,却触到一片滚烫:“玉君!清醒些!”少女浅蓝色的裙摆无风自动,琉璃铃突然发出清脆的长鸣,在雾气中炸开万千光点。光点所到之处,藤蔓竟开始枯萎,露出下面深埋的半截石碑。
石碑上刻着与兰君掌心如出一辙的星轨纹路,只是中间镶嵌的水晶早已破碎。风君的青玉笛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石碑,笛身撞在裂痕处,竟渗出与雾气同色的液体。“这是......菩提国失传的镇魂碑。”他瞳孔骤缩,银发间结出冰晶,“只有皇族血脉才能激活......”
玉君猛地甩开兰君的手,幽紫色火焰将他整个人包裹:“风君,你倒是会含沙射影。镇魂碑在菩提国禁地,你敢说自己一无所知?”他的声音变得沙哑,琥珀色眼眸里泛起血丝,金袍上的火焰图腾仿佛要挣脱布料。兰君望着两人眼中的杀意,琉璃铃坠地,清脆的碎裂声像是某种隐喻。
地底突然传来震动,镇魂碑轰然炸裂,无数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三人不同的面容。兰君看见自己掌心的星轨纹路化作锁链,缠住玉君和风君的脖颈;风君的银发变成荆棘穿透玉君的胸膛;而玉君的火焰将整片桃林烧成灰烬,唯有她的浅蓝色裙摆飘荡在焦土之上。
“这些幻象......”兰君捂住心口,星轨之力突然暴走,“是噬魂魔晶的蛊惑!我们不能......”她的话被风君突然发出的长啸打断。白袍少年的灵力化作实质,在周身形成冰晶牢笼,将玉君的火焰隔绝在外:“兰君,闭眼!”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青玉笛抵住玉君咽喉,“只要杀了他,你就能摆脱魔晶的控制。”
玉君的火焰在接触冰晶的瞬间熄灭,他伸手想触碰兰君,却被风君的灵力震得后退。金袍皇子的嘴角溢出黑血,却仍在微笑:“兰君,别怕。如果我的血能破除诅咒......”他突然咬破指尖,将紫黑的血滴在镇魂碑碎片上。刹那间,所有碎片迸发强光,雾气中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兰君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剥离,剧痛让她跪倒在地。恍惚间,她看见风君毫不犹豫地破冰而出,白袍染血却将她稳稳接住;玉君的火焰重新亮起,只是这次温柔地将两人笼罩。镇魂碑碎片在空中重组,浮现出被抹去的碑文:“以血为引,以情为契,破噬魂之厄......”
强光消散的刹那,镇魂碑表面浮现出血色星图,玉君指尖的伤口仍在渗血,金袍上沾染的血迹与图腾火焰交织,竟勾勒出与碑文相似的纹路。风君抱着虚弱的兰君,白袍下摆被冰晶凝成的利刃割裂,露出小腿处狰狞的抓痕,浅蓝印记因过度使用灵力而变得黯淡无光。
“碑文说以血为引...”兰君挣扎着起身,浅蓝色裙摆沾满泥土与星辉,琉璃铃的残片在她掌心划出细小伤口,“我们的血...”她的声音未落,玉君已再次割破手掌,金红色的血珠滴落在碑文凹陷处,风君犹豫一瞬,也将青玉笛抵住腕间,银白血液如丝线般汇入。
三人的血液在镇魂碑上骤然沸腾,化作三道流光窜入天际。原本暗紫色的雾气开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星光的晨雾,桃林焦黑的枝干上瞬间抽出新芽,粉色花瓣簌簌飘落,覆盖在他们染血的衣袍上。兰君望着悬浮在半空的星图,突然发现每颗星辰的轨迹都与自己掌心的纹路完全重合。
“这是星辰祭司最古老的献祭阵。”风君的声音沙哑,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兰君被藤蔓勒出的红痕,“用血脉和情丝为代价,镇压噬魂魔晶...”他的目光转向玉君,银发间还挂着未融化的冰晶,“但为何你的血能激活菩提国的秘术?”
玉君的火焰重新在指尖跳跃,却不再是诡异的紫色,琥珀色眼眸闪过一丝复杂:“三百年前,璞竺国与菩提国曾有过联姻。”他的金袍随风轻摆,露出内衬暗绣的流云纹,与风君白袍上的图腾如出一辙,“我的母妃,是菩提国失踪的长公主。”
兰君猛地抬头,星轨纹路在掌心微微发烫。她想起儿时在南城密室见过的画卷,画中女子身着白袍,额间却戴着璞竺国的赤晶。风君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青玉笛从指间滑落,银白长发遮住他睁大的双眼:“不可能...长老会说姑姑早已...”
“所以魔晶会选中我。”兰君轻声打断,她的灵力自发流转,将三人笼罩在柔和的星芒中,“因为我们本就是血脉相连的一体。”浅蓝色裙摆无风自动,少女踮脚擦去玉君嘴角的血迹,又转身抚平风君紧皱的眉,“但比起血脉,我更相信这些年的并肩。”
话音未落,镇魂碑突然发出嗡鸣,星图化作万千光点没入三人眉心。玉君感觉体内有股陌生的灵力在游走,竟能与风君的音律产生共鸣;风君的银发重新焕发光泽,浅蓝印记深处浮现出火焰形状的纹路;兰君掌心的星轨纹路彻底化作活物,在皮肤下勾勒出全新的图腾。
桃林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数十道黑影踏着凝结的星光走来。为首之人身着黑袍,面具上的噬魂魔纹与兰君体内残留的气息如出一辙。“有趣的觉醒。”沙哑的声音带着笑意,“不过,星辰祭司的血,还是用来复活魔晶本体更合适。”
玉君立刻将兰君护在身后,金袍猎猎作响:“休想碰她一根手指。”风君的青玉笛重新悬浮,银发飞扬间,音律化作实质的光刃:“这次,我们不会再给你机会。”兰君站在两人中间,星芒在周身汇聚成甲,琉璃铃的残片自动悬浮,在她发间重新拼凑出璀璨的冠冕。
黑袍人的话音刚落,桃林的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暗紫色的瘴气如同潮水般涌出。兰君感觉体内的星轨之力开始躁动,与瘴气中的某种力量产生共鸣,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浅蓝色的衣料在掌心揉出褶皱。玉君察觉到她的不安,伸手将她护在身后,金色锦衣上的火焰图腾随着灵力的运转明灭不定,琥珀色的眼眸中燃烧着警惕的光芒:“兰君,躲在我身后,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受伤。”
风君的银发被瘴气染成淡淡的紫色,他握紧青玉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尾的浅蓝印记在瘴气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这些人身上有菩提国禁术的气息。”他的声音冰冷如霜,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看来这场阴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他侧头看向玉君,目光中带着审视,却在触及兰君担忧的眼神时,微微叹了口气,将所有的怀疑暂时压下。
兰君深吸一口气,星轨之力在她周身凝聚成璀璨的光盾,琉璃铃的残片围绕着她缓缓旋转,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们一起。”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伸手分别握住玉君和凤君的手,“就像以前一样。”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南城郡主,而是手握星辰之力的祭司,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玉君感受着兰君手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火焰之力在他体内澎湃,化作金色的战甲覆盖全身。他转头看向风君,眼神中少了几分敌意,多了一丝并肩作战的默契:“风君,护住兰君的左侧,我来主攻。”
风君微微颔首,青玉笛吹奏出空灵的曲调,音波化作透明的屏障将兰君笼罩其中。他的白袍在音律中猎猎作响,银发飞扬,整个人如同从冰雪中走出的战神,冷冽而强大:“玉君,别拖后腿。”话语虽冷,却暗藏关切。
黑袍人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抬手一挥,身后的黑影们纷纷化作狰狞的魔怪,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这些魔怪身上散发着腐臭的气息,每走一步,地面都会留下黑色的腐蚀痕迹。兰君的星轨之力与玉君的火焰、风君的音律交织在一起,在桃林中形成了一道绚丽的防护网。
战斗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桃林,花瓣在能量的冲击下化作齑粉,与瘴气混合成诡异的粉色烟雾。兰君在光盾中不断结印,星轨之力化作无数星辰,如同流星雨般砸向魔怪。玉君的火焰如巨龙般咆哮,将靠近的魔怪烧成灰烬。风君的笛声愈发急促,音刃划破长空,将魔怪的躯体切成碎片。
然而,黑袍人却始终站在战场之外,嘴角挂着神秘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抬手凝聚出一颗暗紫色的球体,球体中隐约可见兰君的星轨纹路在挣扎。“星辰祭司的力量,终究还是属于噬魂魔晶的。”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看看吧,你们的反抗是多么徒劳。”
兰君看着那暗紫色的球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慢慢抽离。玉君和凤君也察觉到了异常,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决然。玉君的火焰突然暴涨,将周围的魔怪全部吞噬;风君的音律变得激昂,音波如浪潮般冲向黑袍人。他们要用尽全力,打破这诡异的局面,守护住兰君。
暗紫色球体表面泛起细密的裂痕,兰君的星轨纹路在其中扭曲挣扎,仿佛随时会被彻底碾碎。玉君的火焰战甲迸溅出火星,他猛然加速冲向黑袍人,金靴踏碎地面凝结的瘴气冰晶:“放开她!”话音未落,数道黑影突然化作锁链缠住他的脚踝,火焰灼烧在黑影上却只腾起刺鼻浓烟。
风君的笛声陡然转调,青玉笛爆发出刺目蓝光。音律凝成的光刃斩断缠住玉君的黑影,却在触及黑袍人时被轻易弹开。他银发狂舞,浅蓝印记几乎要穿透皮肤,额间渗出冷汗:“这些魔怪的灵力在循环再生!玉君,攻击它们的核心!”
兰君感觉灵魂像被无数细针穿刺,指尖星轨纹路几近透明。她望着玉君被黑影拖入瘴气,风君孤身抵挡蜂拥而至的魔怪,浅蓝色裙摆下的双腿不住颤抖。记忆突然闪回幼时,在南城祭天台第一次觉醒星轨之力时,玉君偷偷送来的暖手炉,风君彻夜吹奏安抚灵力暴动的乐曲。
“不能再让他们受伤。”兰君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张开双臂,琉璃铃残片突然迸发强光,所有悬浮的星轨纹路化作实质,在虚空中织成巨大的星网。黑袍人面具下传来惊怒的嘶吼,暗紫色球体开始崩解,却有更多瘴气化作触手缠向她的脖颈。
“兰君!”玉君浑身浴血冲出瘴气,金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露出胸口狰狞的抓痕。他掌心凝聚的火焰竟掺杂了风君的银蓝光芒,这是两人血脉共鸣后诞生的新力量。火焰巨龙咆哮着撞碎黑袍人的防护罩,却在触及对方身体时突然倒卷而回。
风君的笛声突然变得空灵悠远,青玉笛表面浮现出古老的符文。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与镇魂碑相同的星轨印记:“以菩提王族血脉为引,借音律唤魂!”音波化作万千银丝穿透魔怪躯体,却在接近黑袍人时被吞噬。他咳出一口鲜血,白袍下摆已被腐蚀出焦黑孔洞,仍固执地挡在兰君身前。
黑袍人摘下破碎的面具,露出与风君七分相似的面容。他抚过兰君苍白的脸颊,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亲昵:“小祭司,当年你母亲偷走星轨秘术逃到南城,如今该物归原主了。”风君瞳孔骤缩,银发根根倒竖——那张脸,分明与他记忆中失踪的父亲一模一样。
风君的青玉笛当啷坠地,银白长发如霜雪般彻底失去光泽。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浅蓝印记在剧烈震颤中几乎要从皮肤下剥离。“不可能...父亲明明...”话音未落,黑袍人抬手洒出一片紫雾,雾气中浮现出菩提国皇宫的幻象——年幼的风君蜷缩在祭坛角落,而本该葬身火海的父亲正披着噬魂魔纹的长袍,将星辰祭司典籍投入血池。
“当年你母亲察觉我的野心,带着你逃到南城。”黑袍人勾起兰君的下巴,指尖缠绕的魔纹与她掌心星轨激烈碰撞,“没想到她竟把秘术传给了旁支血脉。”兰君感觉喉间泛起铁锈味,浅蓝色裙摆被魔雾腐蚀出细密孔洞,琉璃铃残片突然发出尖锐鸣叫,在她耳畔炸成星辉。
玉君的火焰战甲轰然炸裂,金红色血液顺着他攥紧的拳头滴落。琥珀色眼眸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怒意,他猛地扯下颈间赤晶——那是璞竺国皇室象征力量的圣物。“就算拼尽最后一丝灵力。”赤晶在他掌心寸寸碎裂,火焰如岩浆般从伤口喷涌而出,“也不会让你碰她一根手指!”火焰浪潮所到之处,魔怪化作飞灰,却在即将触及黑袍人时被尽数吞噬。
风君突然发出一声悲怆的长啸,银发无风自动。他拾起青玉笛,笛身符文迸发刺目蓝光,音律中竟掺杂着星辰之力的震颤。“原来我修习的镇魂曲,从一开始就是用来唤醒魔晶的枷锁。”他的声音带着蚀骨寒意,浅蓝印记化作锁链缠住黑袍人的脚踝,“今日便用你的血,洗净菩提国百年耻辱!”
兰君感觉体内的星轨之力在疯狂暴走,三人的灵力如漩涡般纠缠。她望着玉君染血的金袍、风君破碎的白袍,突然想起初见时玉君在桃树下为她系上琉璃铃,风君用笛声驱散她灵力失控时的黑暗。少女咬破指尖,星轨纹路化作流光没入两人眉心:“我们的羁绊,不是魔晶能斩断的!”
地面突然裂开万丈深渊,镇魂碑碎片从地底冲天而起,碑文在三人血液浸润下发出耀眼光芒。黑袍人发出凄厉惨叫,噬魂魔纹从他皮肤下钻出,化作万千触手缠向兰君。玉君的火焰、风君的音律、兰君的星轨在深渊上空交织成巨网,而她裙摆下的琉璃铃残片,不知何时已重新拼凑成完整的风铃,在灵力风暴中奏响空灵之音。
琉璃铃清脆的声响在灵力风暴中震荡,黑袍人周身的噬魂魔纹竟开始逆向蠕动,渗入他自己的皮肤。风君的银发在强光中泛起珍珠般的光泽,他握紧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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