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盐田,兰君执玉君手,看风君将海盐鼠尾草揉碎撒入陶罐。海风卷着草木清苦漫过三人心头,那年稚子总爱用鼠尾草编花环,如今兄长却要将这份咸涩,酿成守护二人余生的药引。
宇宙纪年的暮春,璞竺大陆南城的盐田浸在琥珀色夕照里。兰君赤足踩在凝结的盐晶上,浅蓝色鲛绡裙摆缀着夜明珠织就的流云纹,每走一步都泛起细碎银芒。她发间的玉簪是玉君亲手所赠,嵌着能随情绪变换颜色的星髓,此刻正泛着温柔的浅粉。
"当心硌着脚。"玉君抬手将鎏金广袖挽起,露出腕间缠绕的龙纹软甲。作为璞竺国最年轻的皇子,他自幼修习星象兵法,玄金色的锦袍上暗绣着二十八星宿图,腰间悬着的陨铁佩剑总在靠近兰君时微微发烫。他弯腰拾起一片扇形盐花,忽然凑近她耳畔低语:"这片像不像你上次在藏书阁睡着时舒展的睫毛?"
兰君耳尖泛红,正要反驳,远处传来风铃声。一袭月白长袍的身影踏着悬浮的海盐颗粒而来,风君的衣摆上绣着菩提国特有的千瓣莲纹,每片花瓣都用银丝勾勒出流动的脉络。这位以智慧闻名七大陆的王子,发间束着的天蚕丝带缀着枚青铜罗盘,此刻正缓缓转动指向南方——那里是三百年前先祖埋下星核的禁地。
"又在说些没边际的话。"风君将陶罐放在结晶池边,指尖划过水面时,盐粒突然悬浮成文字:"星轨显示明日有紫电风暴,藏书阁顶层的古籍必须提前转移。"他看向兰君的目光柔和下来,发间罗盘突然嗡鸣,青铜指针剧烈震颤:"但你今天该去练剑,上次被刺客划伤的旧伤还未痊愈。"
玉君闻言立刻展开星图,金芒在他掌心流转成璀璨的星阵:"我陪你去演武场。上次教你的陨星剑法,若是能引动星力..."他的声音突然顿住,因为兰君已经握住了他的手,星髓玉簪骤然转为明艳的绯红。
盐田上空忽然飘来带着鼠尾草清香的风,兰君望着兄长将海盐与鼠尾草调和成淡青色药膏。记忆突然翻涌——儿时他们在菩提树下玩耍,风君总用鼠尾草编成花环,替她挡住烈日。如今他掌心的茧子愈发粗糙,却依然会在深夜为她调试疗伤药剂。
"等紫电风暴结束,我们去星陨谷采集材料。"风君将陶罐推给玉君,"你新制的星甲需要用雷晶淬炼,而兰君..."他望向远处盘旋的噬星鸟,瞳孔里映出暗红色的预警光纹:"你必须尽快掌握星核共鸣。"
暮色渐浓,盐晶在三人脚下泛起幽蓝荧光。兰君忽然发现,风君的白袍袖口沾着某种深紫色药渍,那是只有在禁忌之地才生长的溯时草。她正要开口询问,玉君的佩剑突然发出龙吟,天空中无数星子开始诡异地逆向旋转。
星子逆行的刹那,风君袍袖间的溯时草渍突然迸发紫光。他猛地转身护住兰君,青铜罗盘化作光盾,将玉君掷出的陨星剑震得倒飞而回。"别动!"风君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发丝在紊乱的星力中根根倒竖,罗盘指针刺破云层,直指天际裂开的漆黑缝隙。
兰君望着兄长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想起七岁那年在菩提古树洞躲避追兵,同样是这样带着颤抖的命令。此刻风君苍白的唇抿成细线,天蚕丝带被星风撕裂,露出后颈处若隐若现的咒印——那是只有背叛者才会被烙上的"噬心印"。
"风君,你在隐瞒什么?"玉君的星甲泛起刺目金芒,龙纹软甲下青筋暴起。作为掌握着璞竺国最精锐星舰的皇子,他敏锐察觉到空中漂浮的紫色尘埃,正是三个月前兰君中毒时的残留气息。鎏金广袖无风自动,剑尖指向风君:"溯时草能逆转时空十二时辰,你收集它,是想回到过去改变什么?"
兰君感觉手心一片冰凉,玉君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浅蓝色裙摆扫过盐晶地面,她看见自己在月光下的倒影,星髓玉簪正诡异地转为不祥的暗紫。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昨夜偷听到的密谈,风君与神秘黑袍人的交易,还有那句清晰的"只要用她的星核,就能复活..."
"阿君只是想保护你。"风君突然单膝跪地,罗盘碎裂的青铜残片扎进掌心,却浑然不觉。月白长袍沾满盐粒,千瓣莲纹在星辉下渗出暗红,"当年星核坠落时,我亲眼看见你被它灼伤,可玉君..."他猛地抬头,眼底布满血丝,"他的星甲里藏着能吸收星核之力的装置!"
玉君冷笑一声,星阵在脚下轰然展开:"菩提国的王子,最擅长颠倒黑白。"他抬手召来悬浮的星舰,金色光芒照亮半边天空,"兰君难道忘了?每次你星核暴动,是谁用陨铁剑为你镇压?又是谁在星陨谷舍命为你采摘续命的星露?"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兰君踉跄后退,撞翻了装着鼠尾草药膏的陶罐。咸涩的汁液漫过她的脚踝,恍惚间又回到儿时的盐田,风君将编好的花环戴在她头上,玉君笑着往她兜里塞糖渍星果。而现在,两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激烈碰撞,像两把利刃要将她剖成两半。
"够了!"兰君的怒吼惊飞了栖息在盐山的星羽雀,星髓玉簪爆发出刺目强光。她看见玉君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风君却固执地伸手想触碰她的肩膀,咒印在他皮肤下疯狂游走。天空中的裂缝传来令人牙酸的撕裂声,某种超越七大陆认知的恐怖存在,正随着紫色尘埃缓缓降临。
星髓玉簪的强光骤然黯淡,兰君踉跄着扶住结晶池边缘。浅蓝色鲛绡裙摆被紫色尘埃腐蚀出细密的孔洞,就像她此刻千疮百孔的心。风君咒印翻涌的手掌悬在她肩头三寸处,最终化作无力的垂落;玉君星舰上的鎏金炮口还在嗡鸣,却始终没有转向她的方向。
“十年前星核坠落时,你确实为我挡下碎片。”兰君声音沙哑,指腹摩挲着腕间淡粉色的星核灼伤疤痕,“但那晚你昏迷后,风君跪在星神像前三天三夜,求来能延缓星核侵蚀的菩提叶。”她看向玉君骤然收紧的瞳孔,“而你送给我的星髓玉簪,根本是用菩提国的禁术,将星核的反噬之力转嫁到佩戴者身上。”
玉君玄金色的锦袍无风自动,二十八星宿图在衣摆上疯狂流转:“我若不这么做,你早被星核吞噬!”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焦黑纹路,“你以为每次镇压星核暴动,我承受的痛苦比你少?”鎏金广袖扫过盐田,扬起的颗粒在空中凝成巨大的星象盘,“兰君,你以为风君真的无私?菩提国历代王子都要以血亲为祭,他想复活的,是因你而死的母亲!”
风君的白袍簌簌发抖,破碎的天蚕丝带缠绕在指间。他弯腰拾起陶罐残片,海盐与鼠尾草的混合物被染成暗红:“母后临终前让我发誓,要像守护菩提古树那样守护你。”他将染血的药膏涂抹在兰君脚踝,咒印随着动作愈发狰狞,“当年星核坠落,是我求她用最后的神力护住你。如今就算要用我的命来换,我也——”
“够了!”兰君的尖叫撕裂夜空,星核之力突然不受控地爆发。浅蓝色光芒化作无数光刃,将三人之间的空气割裂成碎片。她看着玉君下意识张开星甲护在她身前,风君则以血肉之躯挡在光刃必经之路,突然笑出声来。咸涩的海风裹着紫色尘埃灌入喉咙,儿时鼠尾草花环的清香与此刻的腥甜交织,她终于看清自己在这场纠葛中扮演的角色——既是被争夺的星核容器,也是两个王国博弈的棋子。
天空裂缝中垂下的紫色光柱轰然砸落,在盐田中央炸开绚丽的星尘。兰君在强光中看见风君被咒印吞噬的瞬间,玉君奋不顾身扑来的身影,还有自己发间彻底转为墨色的星髓玉簪。当意识被黑暗吞没前,她终于明白,海盐鼠尾草的苦涩里,藏着两份同样炽热却注定灼伤彼此的爱。
墨色星髓玉簪的幽光在黑暗中流转,兰君的意识坠入冰冷的漩涡。当她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悬浮在一片由星核碎片构成的空间里。四周漂浮着记忆残片:幼时风君为她擦拭伤口时颤抖的指尖,玉君在星舰甲板上教她辨认星辰时温柔的侧影,还有刚刚那刻两人为她舍命的决绝。
“你终于来了。”空灵的声音在空间回荡,兰君转身,看见无数星核碎片拼凑出一个与她相似的虚影。虚影身上缠绕着紫色锁链,每根锁链都刻满神秘符文,“我是星核的意识,也是你一直逃避面对的真相。”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中,玉君的星甲被紫色光柱灼烧得千疮百孔,他却固执地用陨铁剑支撑着身体,朝着兰君消失的方向嘶吼:“兰君!你还记得我们在星陨谷许下的誓言吗?我说过要带你看遍七大陆的星空!”金色锦袍浸透鲜血,二十八星宿图逐渐黯淡,可他眼底的执着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风君的白袍已经被咒印染成深紫,他跪坐在盐田上,颤抖着将破碎的罗盘按在胸口:“母后,我终于明白您当年的选择。”他望着天空,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就算要用我的灵魂为代价,我也要将兰君从星核的诅咒中解救出来。”说完,他周身泛起耀眼的白光,与紫色咒印激烈对抗。
星核空间内,兰君看着虚影缓缓伸出手:“你以为他们争夺的是你?不,他们争夺的是我。但你忘了,从星核融入你身体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一体的。”虚影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沧桑,“现在,是时候做出选择了——用星核之力毁灭一切,还是...”
兰君还未回应,突然感觉到两股熟悉的力量强行闯入星核空间。玉君的陨铁剑劈开紫色锁链,金芒照亮四周;风君的天蚕丝带缠住她的手腕,白袍猎猎作响:“兰君,跟我回去!”“不,跟我走!”两人同时喊道,目光在兰君身上交汇,却又迅速转向对方,充满警惕与敌意。
星核空间开始剧烈震动,无数星核碎片如雨点般坠落。兰君看着眼前对峙的两人,又想起虚影的话,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她伸手握住玉君的剑,又牵住风君的手,浅蓝色裙摆随风飞扬:“如果这是我们的宿命,那就一起面对。”
话音未落,三人脚下突然出现巨大的星阵,将他们的身影吞噬。而在盐田之上,紫色光柱渐渐消散,只留下一个神秘的符文,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光芒,仿佛预示着这场爱恨纠葛才刚刚开始......
星阵光芒将三人吞噬的刹那,兰君感觉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看见玉君深夜在星舰密室中调试星核共鸣装置,额间沁满汗珠,鎏金广袖被电火花灼出焦痕;也看见风君在菩提古树深处,将自己的鲜血滴入盛满溯时草的铜鼎,咒印顺着血管疯狂蔓延,却仍固执地呢喃:“只要能护她周全……”
等光芒消散,三人置身于一片漂浮着琉璃星砂的虚空。玉君的陨铁剑自动悬浮在他身侧,龙纹软甲泛起微光,玄金色锦袍破损处露出结实的胸膛,上面交错着深浅不一的疤痕——都是为了压制她星核暴动时留下的印记。他警惕地打量四周,忽然抓住兰君的手腕:“小心!这里的星力波动……”
风君的白袍此刻已彻底染成暗紫色,破碎的天蚕丝带缠绕在他小臂上,像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的青铜罗盘残片不知何时重新拼合,悬浮在他身后缓缓转动,映得他苍白的脸庞忽明忽暗。他盯着玉君攥着兰君的手,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将自制的鼠尾草药膏递过去:“先涂在星核灼伤处,这药能……”
“不必了。”玉君冷冷打断,将兰君护在身后,星甲上的二十八星宿图突然亮起,“菩提国的药,谁知道有没有掺着别的东西?”他转头看向兰君,眼底的防备瞬间化作温柔:“兰兰,还记得我在星舰上为你种的星愿花吗?等回去,我们就……”
“回去?”风君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苦涩与自嘲。他抬手召出一道光幕,上面投射出菩提国密卷的画面:“玉君皇子,你敢说自己从未觊觎过星核之力?看看这个——璞竺国最高机密‘星核收割计划’,白纸黑字写着要用兰君的星核启动终极武器。”
玉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星甲光芒剧烈闪烁。他张了张嘴,却在触及兰君震惊的目光时,将到嘴边的辩解咽了回去。兰君感觉心脏像被星核之力狠狠攥住,浅蓝色裙摆不自觉地泛起幽光。她后退半步,却撞上玉君温热的胸膛,头顶传来他沙哑的低语:“兰兰,我做这一切,只是想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
风君的咒印突然剧烈沸腾,他猛地咳出血沫,却仍固执地朝兰君伸出手:“跟我走,菩提古树的力量能……”话未说完,虚空突然裂开无数缝隙,紫色尘埃如活物般涌来,在三人面前凝聚成星核虚影的模样。虚影发出空灵的笑声:“爱?恨?不过是你们人类给自己套上的枷锁。现在,该做个了断了……”
兰君感觉星核之力在体内疯狂躁动,她望着眼前对峙的两人——一个曾为她踏遍星海,一个默默承受咒印折磨十载。海风的咸涩仿佛穿透虚空,带着鼠尾草的清苦漫上心头。当紫色尘埃即将触及他们的瞬间,她突然张开双臂,浅蓝色光芒化作光盾将三人笼罩:“谁也不许在我面前受伤!这次,换我来守护你们……”
浅蓝色光盾在紫色尘埃的侵蚀下泛起蛛网状裂纹,兰君的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能清晰感受到星核之力在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脉动都似要将她的经脉撕裂。玉君见状,毫不犹豫地将手掌贴上光盾,陨铁剑迸发出刺目的金芒,与她的力量交融:“兰兰,别怕!璞竺国的皇子,岂会让自己的王妃独自承受?”他的锦袍被星力吹得猎猎作响,二十八星宿图在衣摆上流转生辉,眼中满是坚定。
风君的咒印如燃烧的火焰般在皮肤下游走,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抹在青铜罗盘残片上,古老的符文亮起幽蓝光芒。“菩提国的守护,从不会缺席。”他的声音因为力量透支而变得沙哑,却毅然将另一只手按在光盾上,天蚕丝带缠绕在兰君的手腕,“阿君,还记得小时候你说,要永远保护妹妹吗?”
星核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啸,紫色尘埃凝聚成无数利刃,狠狠刺向光盾。兰君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模糊,眼前的两人身影也变得虚幻。她努力保持清醒,想起儿时在盐田奔跑的时光——风君总会细心地为她拂去发间的草屑,玉君则变着法子逗她开心,用星砂在地上画出各种可爱的图案。而现在,这两个男人却为了她拼尽全力。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兰君喃喃自语,泪水滑落脸颊。
“因为你是我此生唯一的牵挂。”玉君转头看向她,眼神温柔得能将星辰融化,即使在如此危急的时刻,他仍不忘用拇指轻轻擦去她的泪水,“从第一次在藏书阁见到你捧着星图认真的模样,我就知道,我的心再也容不下别人。”
风君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你是我要守护的全部意义。”他的目光中既有兄长的宠溺,又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情,“小时候我就发誓,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随着三人力量的融合,光盾上的裂纹开始愈合,浅蓝色光芒与金色、幽蓝色交织,在虚空中形成绚丽的光晕。星核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紫色尘埃渐渐散去。但虚空并未恢复平静,反而传来更加沉重的压迫感,仿佛有更强大的存在正在苏醒。
兰君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唤醒,她的星核之力突然暴涨,浅蓝色衣裙泛起璀璨的光芒,发丝在星力的作用下无风自动。她握紧两人的手,坚定地说:“无论前方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玉君和兰君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三人周身的光芒大盛,朝着未知的黑暗深处飞去……
虚空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无数菱形星轨从黑暗中浮现,如同巨蟒缠绕着三人。玉君的陨铁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上的龙纹竟渗出金色血珠——这是遇到超越星核力量的预警。他下意识将兰君往身后护,玄金色锦袍下的龙纹软甲自动延展,在肩头凝结出尖锐的星芒:“兰兰,抓紧我的手!这是璞竺国古籍记载的‘噬星者’领域!”
风君的咒印突然诡异地平复,取而代之的是瞳孔深处泛起的幽蓝火焰。他拂开被星风吹乱的白发,露出后颈咒印化作的菩提叶图腾,青铜罗盘残片悬浮在他掌心重组,竟拼凑出完整的星象仪:“原来如此...当年母后用生命封印的远古存在,终究还是被星核异动唤醒了。”他转身看向兰君,苍白的唇抿出坚毅的弧度,“阿君,这次换我断后。”
“荒谬!”玉君的星甲迸发出雷霆,震碎几片逼近的菱形星轨,“菩提国的王子就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当年星核坠落时,若不是我用陨铁剑劈开结界,你以为她能活下来?”他腰间的陨铁剑突然脱离剑鞘,化作流光刺向虚空裂缝,“现在,谁都别想从本皇子手里夺走她!”
兰君的浅蓝色鲛绡裙开始透明化,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星核纹路。她感觉有无数细小的藤蔓从星核中钻出,顺着血脉缠绕心脏。记忆碎片再次涌现:八岁那年风君背着中毒的她穿越毒瘴森林,玉君在星舰指挥室为她修改星核抑制装置的设计图到天明。这些画面与眼前两人紧绷的侧脸重叠,酸涩的情绪突然冲破理智。
“够了!”兰君的怒吼掀起空间涟漪,她扯开玉君紧握的手,转身抓住风君布满咒印的手掌,“你们一个用阴谋守护,一个用秘密背负,可曾问过我的心意?”星髓玉簪彻底变成漆黑,却在此时绽放出万千光点,“如果所谓的守护注定要互相伤害,那我宁愿——”
话未说完,虚空突然裂开血盆大口,从中探出布满星辰纹路的巨爪。风君的天蚕丝带瞬间缠上兰君的腰将她拽回,自己却被爪风扫中,白袍裂开露出背后交错的鞭痕——那是菩提国历代守护者接受惩戒的印记。玉君的星舰从虚空中显现,舰首的陨铁炮对准巨爪,鎏金广袖下青筋暴起:“兰兰闭眼!这是璞竺国最后的星陨炮!”
兰君却突然挣脱束缚,星核之力在周身凝结成羽翼状光刃。她看着玉君眼底的焦急,风君嘴角的血迹,终于明白自己才是这场困局的钥匙。浅蓝色光芒与金色、幽蓝的力量在她掌心交融,化作一把缠绕着藤蔓的光剑:“这次,不是谁保护谁。”她转头看向两人,发丝在星风中飞扬,“而是我们,一起战斗。”
光剑在兰君手中震颤,星核之力顺着脉络奔涌,她浅蓝色的裙摆上夜明珠突然全部亮起,如同银河倾泻在裙裾。玉君见状,玄金色锦袍上的二十八星宿图骤然迸发强光,他抬手召回陨铁剑,龙纹软甲延伸出护臂:“兰兰,我来为你开道!”说着,他周身金芒暴涨,化作流星撞向巨爪。
风君的白袍猎猎作响,咒印化作的菩提叶图腾在背后舒展成实体,青铜罗盘重新拼合的星象仪悬浮头顶。他咬破指尖,鲜血滴在罗盘上,幽蓝色光芒顺着星轨蔓延:“菩提古树庇佑!”随着古老咒语念出,虚空竟浮现出巨大的树影,树根缠绕住巨爪,暂时减缓其攻势。
“小心!”兰君瞳孔骤缩,只见巨爪突然分裂出无数尖刺,朝着玉君飞射而去。她毫不犹豫挥动光剑,浅蓝色光芒所过之处,尖刺纷纷碎裂,但反震之力让她踉跄后退。风君瞬间闪至她身旁,用身体替她挡住余波,白袍后背被尖刺划出数道血痕。
“为什么……总是这样!”兰君声音发颤,看着风君苍白的脸和玉君浴血奋战的身影,“你们一个为我背负秘密,一个为我伤痕累累,可我又算什么?”星髓玉簪漆黑如墨,却在此时渗出微光,顺着她的发丝流淌。
玉君击退一波攻击,转身时锦袍已破烂不堪,胸膛处的龙纹软甲也布满裂痕,但他的眼神依旧炽热:“你是我的命!从第一次在藏书阁看见你被星图吸引的模样,我就知道,为你粉身碎骨也值得!”他抬手召回星舰,舰上的陨星炮蓄能完毕,金色光芒照亮整片虚空。
风君抹去嘴角血迹,苍白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阿君说得对,你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小时候你害怕打雷,我和玉君就轮流抱着你;现在,也让我们守护你。”他的咒印再次沸腾,化作藤蔓缠住巨爪,为兰君争取时间。
兰君感觉体内的星核之力达到临界点,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闪过:儿时在盐田的欢笑,玉君偷偷为她准备的生日惊喜,风君深夜研究古籍寻找治愈星核之法的疲惫身影。泪水夺眶而出,与星核之力交融,光剑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这次,换我来守护你们!”兰君的声音响彻虚空,她挥动光剑,带着玉君的金芒和风君的幽蓝,朝着巨爪和虚空裂缝斩去。光芒所过之处,空间开始扭曲,巨爪发出痛苦的嘶吼,而裂缝中,似乎有更恐怖的存在正在苏醒……
光剑撕裂虚空的刹那,玉君的陨星炮轰然炸响,金色光焰与兰君的浅蓝色星芒交织成网,将巨爪灼烧得青烟直冒。风君的菩提古树虚影突然发出悲鸣,树根被虚空裂缝中伸出的骨刺斩断,他踉跄着单膝跪地,白袍下摆浸满自己的鲜血,却仍仰头喊道:“兰君!裂缝深处有星核核心的共鸣波动!”
兰君的发丝在能量风暴中狂舞,星髓玉簪的微光化作锁链缠绕在光剑上。她望着玉君星舰甲板上被震飞却仍强撑起身的身影,又瞥见风君咒印失控后在皮肤上蔓延的黑色纹路,突然想起那年盐田涨潮,两个少年也是这样一前一后将她护在中间。酸涩与滚烫的情绪同时翻涌,她的声音穿透轰鸣:“玉君,用你的星阵锁定核心!风君,借我菩提古树的本源之力!”
玉君的玄金色锦袍被能量流撕成布条,露出精瘦却布满旧伤的胸膛。他咬牙扯开衣领,二十八星宿图在皮肤上浮现成实体星阵,指尖划破掌心按在星舰控制台:“璞竺国皇室血脉,今日为你燃烧!”整艘星舰发出龙吟般的轰鸣,舰首陨铁炮凝聚出微型太阳,将虚空裂缝照得纤毫毕现——裂缝深处,一颗跳动的暗紫色星核核心正在吞噬周围的星光。
风君的白发在咒印侵蚀下渐渐转灰,他颤抖着解开白袍,心口浮现出与兰君如出一辙的星核灼伤疤痕。原来当年为了替她分担星核反噬,他偷偷承受了一半的力量。“阿君,接住!”他将青铜罗盘抛向兰君,咬破舌尖喷出精血,菩提古树虚影化作流光没入光剑,“记住,你永远是我的……”话音未落,一道骨刺穿透他的左肩,将他钉在破碎的星轨上。
“风君!”兰君的光剑偏移半寸,浅蓝色光芒骤然黯淡。玉君的星舰突然调转方向,用舰身挡住刺向她的虚空乱流,鎏金广袖下的龙纹软甲寸寸崩裂:“别看他!兰兰,集中力量!”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吼,眼底却藏着只有她能读懂的温柔,“等这场战斗结束,我带你去星陨谷看最新培育的双色星愿花,比你发间的玉簪还美……”
兰君的泪水混着星核之力坠落,在虚空凝成发光的珠链。她深吸一口气,将玉君的星阵之力、风君的古树本源与自身星核彻底融合。浅蓝色光芒中开始浮现金色龙影与蓝色菩提叶,光剑暴涨至百丈,剑尖直指暗紫色星核核心。就在此时,裂缝中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像是无数个她在同时低语:“兰君,你终于要做出选择了……”
兰君的光剑在颤抖,剑身映出玉君星舰即将被虚空乱流撕碎的残影,也照见风君被骨刺贯穿后仍倔强抬头的苍白面容。那些来自星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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