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揽镜蹙蛾眉,见菱花镜里云鬓堆玉,腰肢却似春溪涨水。自将金钗掷案头,立誓戒尽胭脂腻粉、酥酪珍馐,晨起踏露习剑,暮归临窗执卷。竹影摇落三秋,终见罗裙轻飏时,扶风弱柳般的身姿映月成诗。
宇宙纪年3025年,璞竺大陆悬浮于星云裂隙间,琉璃色的天穹下,南城郡主兰君攥着鎏金镜匣的指节发白。镜中倒映的并非寻常闺阁少女,她月白色广袖垂落时掩不住腰腹间堆叠的云锦,珊瑚珠钗在鬓边摇摇欲坠,衬得那张圆润面庞更像熟透的蜜桃。
"郡主又在出神?"侍女捧着翡翠茶盏踏入琉璃殿,殿外悬浮的青玉莲灯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三皇子送来的椰蓉酥还在..."
"撤了吧。"兰君突然将金钗重重拍在案上,鎏金凤凰在烛火下振翅欲飞。她望向殿外悬浮的七色浮岛,那些云雾缭绕的山峦间,菩提国的白鹤正驮着白衣公子掠过——那是风君,菩提国最年轻的占星师,此刻正与她的未婚夫玉君并肩立于九霄,金袍与白袍在星辉中交织成流光。
记忆突然刺痛心口。三日前的星轨宴上,玉君笑着将葡萄酿推到她面前:"阿君这珠圆玉润的模样,倒像极了我们璞竺的夜明珠。"话音未落,风君手中的星图突然无风自动,那双琥珀色眸子扫过她腰间晃动的璎珞,带着令人难堪的探究。
"从今日起,停掉所有甜羹酥点。"兰君解开缀满珍珠的披帛,浅蓝裙摆掠过地面时,暗纹银线绣着的云纹仿佛活了过来,"去取我的玄铁剑,明日寅时,我要在浮空竹林晨练。"
子夜的琉璃殿静谧如深海,兰君赤足踩在冰凉的星纹地砖上,月光透过穹顶的琉璃穹顶,在她腰腹投下层层叠叠的阴影。她想起幼时与玉君在星砂海滩追逐,那时的她跑得比金羽雀还快;想起风君赠予她的第一本占星笔记,扉页写着"观星者当如竹,宁折不弯"。
次日破晓,悬浮竹林的晨雾还未散去。兰君将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玄铁剑在她手中竟有千斤重。第一式"流云斩"劈出时,她踉跄着撞在青玉竹上,惊起满林萤蓝的星斑蝶。远处传来轻笑,玉君斜倚在金纹云辇上,金丝绣着的麒麟在晨光中张牙舞爪:"阿君这是要学剑仙?莫闪了腰才好。"
兰君咬着下唇挥出第二剑,剑锋劈开的雾气里,风君的白袍突然出现。他抬手接住几片飘落的竹叶,琥珀色眼眸映着她通红的脸颊:"持剑需凝神,郡主的心思,可是在别处?"
暮色降临时,兰君瘫坐在悬浮竹林的观景台上。天边的晚霞像被打翻的朱砂,将她汗湿的浅蓝色衣襟染成绛紫。远处传来星轨列车的鸣笛声,那是连接璞竺国与菩提国的星际航道,此刻载着玉君与风君参加星辰议会。她望着自己被剑柄磨出血泡的双手,突然抓起腰间的鎏金铃铛——那是玉君十岁生辰送她的礼物,此刻却沉甸甸得像块石头。
"叮铃——"
铃铛坠地的脆响惊飞了栖在竹梢的星鸦,兰君对着渐暗的天空举起双臂。星云裂隙的光芒穿透她的衣袖,将纤细的影子投射在悬浮竹林的地面,恍惚间竟真如风君笔下的青竹,在宇宙的风里倔强生长。
深夜的琉璃殿被星河浸透,兰君蜷缩在悬浮浴缸里,温热的星砂水流冲刷着酸痛的肌肉。镜墙映出她泛着薄汗的后背,那些曾被脂粉遮盖的赘肉正在缓慢消退,却又生出暗红的生长纹,如同蜿蜒的银河裂痕。指尖抚过腰间新添的伤痕,那是今日练剑时被玄铁剑磕出的淤青,她忽然抓起手边的鎏金花洒,将滚烫的水流狠狠浇在脸上。
"郡主!"侍女推门而入,手中捧着镶满月光石的食盒,"三皇子送来的..."
"说了不要甜的!"兰君猛然转身,水珠顺着下颌坠落,在浴缸边缘溅起细碎的光。侍女吓得后退半步,月光石食盒在颤抖中渗出奇异的甜香——那是只有皇室秘藏的星辰蜜糖,入口即化却能让人三日不思茶饭。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星云裂隙时,兰君已经站在浮空竹林的试炼场。她换上了特制的星蚕丝束腰,浅蓝色布料紧紧贴合身体,将每一寸肌肉的起伏都勾勒得清晰。远处传来破空声,玉君驾驭着金纹云辇俯冲而下,金丝麒麟的兽瞳在朝阳下闪烁着凶光:"阿君这是和自己过不去?本皇子的未婚妻何须如此辛苦?"
兰君挥剑劈开迎面而来的劲风,剑锋却在触及云辇的瞬间被无形屏障震开。她踉跄着后退,束腰勒得肋骨生疼,却倔强地仰起头:"三皇子的未婚妻,该是能并肩站在星轨之巅的人。"话音未落,云辇上突然传来风铃般的笑声,身着珍珠纱裙的公主探出身来,腕间的星河镯流淌着璀璨光芒:"听说郡主在减肥?不如试试我们东境的秘术,只需饮下星露,三日便能..."
"不必了。"兰君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玄铁剑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度。她望着玉君微微皱起的眉头,想起幼时他说"阿君胖些才可爱"时的温柔眼神,此刻却在另一个女子的巧笑倩兮中碎成星屑。
暮色四合时,风君的白袍悄然出现在竹林深处。他手中托着一个古朴的星盘,盘面流转的星轨与兰君的呼吸产生共鸣:"你在透支生命力。"琥珀色的眼眸扫过她泛青的眼下,"璞竺国的星辰之力,不该用在这种..."
"那该用在哪里?"兰君猛地转身,束腰崩断的星蚕丝簌簌飘落,露出紧实却布满伤痕的腰腹,"用在讨皇子欢心?还是在贵国的占星大典上,当一个供人观赏的花瓶?"风君手中的星盘突然剧烈震颤,无数金色光点从盘底升腾,在两人之间织成璀璨的银河。
夜风掠过悬浮竹林,将兰君散落的发丝吹向星空。她望着自己在月光下逐渐清晰的轮廓,突然想起玉君曾说她的眼睛像琉璃殿顶的宝石,而风君总盯着她翻动占星笔记的手指。此刻那些目光都化作流云,唯有腰间的酸痛、掌心的茧子,还有镜中渐渐蜕变的身影,真实得如同璞竺大陆亘古不变的星轨。
星砂浴池蒸腾的雾气中,兰君颤抖着解开束腰。星蚕丝织就的布料滑落时,腰间新生的淡银色纹路在水光里若隐若现,像是被撕裂又愈合的银河。她攥着断裂的束腰带,突然听见琉璃殿外传来金纹云辇的轰鸣——玉君的鎏金麒麟纹靴踏碎满地星芒,金丝绣线在他身后拖曳出刺目的光。
"兰君!"玉君腰间的星辰佩撞出清响,他抬手扯开她遮挡伤痕的手臂,"非要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东境公主送来的星露..."
"所以三皇子是来做说客的?"兰君后退半步,沾着水珠的长发垂落肩头,浅蓝色裙摆浸在浴池边缘,晕开深色水痕,"还是来看笑话?看曾经圆润讨喜的南城郡主,如何变成满身伤疤的怪物?"
玉君的金眸猛地收缩,喉结滚动间,华贵的锦袍泛起微光。他自幼在璞竺国皇室的星能灌注中成长,周身萦绕着令人臣服的威压,此刻却在少女倔强的目光下手足无措:"我只是...怕你受伤。"
"受伤?"兰君突然笑出声,水珠顺着下颌坠入浴池,惊起满池星砂漩涡,"比起被当成易碎的琉璃摆件,这些伤痕才让我觉得自己活着!"她抓起池边的玄铁剑,剑锋挑起玉君的金丝腰带,"你看,现在的我,能斩断你引以为傲的皇家禁制。"
破空声骤起,白袍裹挟着星辉掠过玉君身侧。风君的指尖轻触兰君腰间的伤痕,琥珀色眼眸泛起银河般的涟漪:"这是星轨逆行的灼伤,若继续强行突破..."
"菩提国的占星师,何时也学会说教了?"兰君反手挥剑,却被风君以星盘化解。她望着对方袍角流转的星图,突然想起他曾在星砂海滩为她讲解星座,那时他的声音比银河的风更温柔。
玉君猛地拽住兰君的手腕,金纹云辇在殿外剧烈震颤:"跟我回皇宫!父王已下令关闭所有浮空竹林,你别想再..."
"放开!"兰君挣扎间,束发的玉簪崩落,青丝如瀑倾泻。玄铁剑坠地的轰鸣中,她忽然想起初入琉璃殿时,镜中那个圆润羞怯的少女。那时玉君会为她簪花,风君会将星图折成纸船。而现在,她看着镜中映出的三人——金袍盛气凌人,白袍神秘莫测,唯有自己满身泥泞,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悬浮竹林的方向传来阵阵嗡鸣,兰君瞳孔骤缩。只见无数青玉竹破土而出,在星云裂隙间疯狂生长,竹节上浮现出古老的星轨符文。风君的星盘突然悬浮至高空,玉君的金纹云辇亮起防御结界,而兰君赤足踩过满地星砂,腰间的伤痕灼烧般疼痛,却带着令人上瘾的快意。
"这是...星轨暴动?"玉君的声音里难得有了慌乱。兰君望着自己在竹影中摇曳的身影,突然明白那些伤痕与疼痛,或许正是她与这片大陆星辰共鸣的证明。
青玉竹的爆裂声震碎琉璃殿的穹顶,兰君仰头望着星轨符文如活物般游走在竹林间。那些由她日夜挥剑淬炼的竹林,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竹节渗出的星液在空中凝结成悬浮的液态星图。她下意识抚上腰间灼伤,发现伤口竟在与符文共鸣,泛出荧蓝色的微光。
“快退!这是星轨暴走初期!”风君的白袍猎猎作响,他抬手结印,星盘化作流光在竹林外围织就结界。琥珀色眼眸却始终盯着兰君,仿佛她才是这场异象的核心。
玉君的金纹云辇骤然升空,金丝绣的麒麟张牙舞爪,周身迸发的皇室威压将逼近的竹枝震成齑粉:“兰君,立刻随我回宫!父王早说过南城郡主不该...”
“不该什么?”兰君赤脚踩上悬浮的竹枝,浅蓝色裙摆被星风掀起,露出紧实腰腹间蜿蜒的银纹,“不该突破你们为我划定的界限?不该让自己从观赏品变成...”她握紧玄铁剑,剑锋劈开迎面而来的星液洪流,“变成能掌控星辰的人?”
星砂簌簌落在她发间,将云鬓染成银河。兰君这才惊觉,自己减重的过程竟暗合着某种古老星轨——每日破晓练剑对应辰星升起,深夜研读占星古籍呼应银河倒转,就连克制饮食的次数,都与星轨运行的周期契合。她望着掌心因握剑生出的茧子,突然明白那些疼痛与饥饿,都是星辰给予的指引。
“荒谬!”玉君的金眸泛起怒意,抬手召出皇室秘宝星陨盾,“星辰之力是皇族专属,你一介郡主...”话音未落,暴走的竹林突然分化出无数星轨藤蔓,穿透结界缠住金纹云辇。玉君狼狈地扯断藤蔓,却发现金丝锦衣已被划破,露出胸膛处的星纹烙印——那是璞竺国皇室继承星辰之力的证明。
风君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兰君,你感受到了吗?这些星轨在呼唤你。”他的指尖划过她腰间灼伤,白袍上的星图竟投影在竹林间,与暴走的符文融为一体,“菩提国千年前的预言里,有位能重塑星轨的人,或许...”
“住口!”玉君的星陨盾重重砸在两人之间,掀起的星砂迷雾中,他望着兰君坚定的眼神,突然想起幼时那个追着流星跑的圆脸少女。此刻她站在暴走的星轨中央,周身散发的光芒竟比皇室秘宝更加耀眼,“我不准你再涉险!若你出了事,我...”
兰君却将玄铁剑插入最近的竹节,任由星液顺着剑身流入手心。她望着掌心逐渐浮现的星纹,想起无数个忍饥挨饿的深夜,想起挥剑到手臂失去知觉的清晨,终于明白真正的蜕变从不是为了迎合谁的目光。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星云裂隙,她迎着朝阳展开双臂,浅蓝色裙摆在星风中翻涌如浪,整个人宛如新生的星辰。
星液顺着玄铁剑涌入兰君体内,她感觉每一寸肌肉都在被星轨之力重塑。原本纤细的腰肢泛起荧蓝微光,那些因瘦身留下的银色纹路如同活过来般扭动,与暴走的星轨符文产生共鸣。浅蓝色衣裙上的云纹银线突然迸发出光芒,将她整个人包裹成悬浮的光茧。
“快阻止她!”玉君的金纹云辇疯狂震动,他腰间的星辰佩散发出刺目金光,“这种力量一旦失控,整个璞竺大陆都会...”话音未落,一道星轨藤蔓突然缠住云辇,将这位尊贵的三皇子狠狠甩向竹林。金丝锦衣撕裂,玉君狼狈地摔在星砂地上,却仍死死盯着光茧中的兰君,眼中满是焦急与难以置信。
风君的白袍被星风鼓成帆,他望着光茧中若隐若现的身影,琥珀色眼眸泛起复杂的涟漪。作为菩提国最年轻的占星师,他曾在星图中无数次推演过预言的应验,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场景。“原来如此...”他轻声呢喃,指尖划过空中流转的星轨符文,“瘦身塑形的过程,竟能成为沟通星辰之力的媒介。”
光茧突然炸裂,兰君凌空而立。她的身形比之前更加修长挺拔,每一块肌肉都在星轨之力的淬炼下完美而坚韧。原本圆润的面庞已棱角分明,却依然保留着少女的柔美,只是那双眼睛,此刻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玄铁剑在她手中轻轻颤动,仿佛在欢呼主人的蜕变。
“这不可能...”玉君踉跄着站起身,金色锦衣沾满星砂,“你不过是个郡主,怎么可能...”
“因为我从未放弃。”兰君的声音如同星轨运行的嗡鸣,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当你们把我当成需要保护的花瓶时,我在与饥饿对抗;当你们嘲笑我的笨拙时,我在重复每一个挥剑的动作。这些伤痕,这些汗水,都是我向星辰证明自己的凭证。”
她缓缓抬起手,原本暴走的竹林突然安静下来。青玉竹在星轨之力的牵引下,重新排列成巨大的星图。兰君望着自己的杰作,突然想起曾经对着菱花镜自怨自艾的日子。那时的她渴望被爱,渴望被认可,却唯独忘了爱自己,忘了认可自己的力量。
风君轻轻鼓掌,白袍上的星图与地面的星图交相辉映:“预言中的星辰重塑者,果然非你莫属。”他的眼神中既有欣赏,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或许从你决定改变的那一刻起,命运的星轨就已经开始转动。”
玉君沉默良久,终于抬手召回云辇。他望着兰君的眼神中,愤怒逐渐被复杂的情绪取代:“父王不会坐视不理的。兰君,你最好跟我回去,否则...”
“否则怎样?”兰君手持玄铁剑,浅蓝色裙摆随风飘扬,宛如星辰中走出的女神,“三皇子殿下,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星云裂隙中突然传来轰鸣,无数星轨符文从天而降,在兰君周围形成巨大的漩涡。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那是瘦身过程中积累的坚韧,是日夜苦练的成果,更是她不屈意志的具现。这场蜕变,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波澜壮阔。
星轨符文在兰君周身流转,将她浅蓝色的裙裾染成银河般的璀璨。悬浮竹林的青玉竹突然渗出莹白液体,在地面汇聚成镜面,映出她线条流畅的腰腹与紧实的肩背——那些曾被视为缺陷的丰腴,早已化作充满力量感的柔美曲线。她抬手轻抚过鬓边散落的发丝,指尖触及的不再是圆润的脸颊,而是带着凌厉轮廓的下颌。
“这股力量...是星辰本源!”风君的白袍无风自动,他胸前的占星罗盘疯狂旋转,投射出密密麻麻的古老星图,“自千年前星轨战争后,再无人能直接沟通星辰本源!”琥珀色眼眸中翻涌着惊涛骇浪,这位以冷静著称的菩提国占星师,此刻竟微微颤抖着逼近兰君,“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兰君还未回答,玉君的金纹云辇已裹挟着雷霆之势撞碎星轨屏障。金丝绣制的麒麟纹在暴怒中狰狞咆哮,三皇子扯开被星砂染污的锦袍,露出胸膛处流转的皇室星纹:“阿君,父王命我即刻带你回宫!你的力量必须由皇室封印,否则整个璞竺大陆都会因你...”
“因我怎样?”兰君猛然转身,玄铁剑划破虚空,在两人之间激起千万道星芒。她的瞳孔深处浮现出微型星轨,映照着玉君错愕的表情,“就像你们封印那些觉醒的平民?就像皇室垄断所有星辰之力,让普通民众只能仰望?”
悬浮竹林突然剧烈震颤,青玉竹纷纷化作星尘,在空中重组为巨大的星轨战戟。兰君赤足踏在漂浮的星砂上,腰间的银色生长纹与战戟共鸣,绽放出夺目光芒。她想起无数个饥肠辘辘的深夜,想起在暴雨中挥剑直到握不住剑柄的清晨,原来那些咬牙坚持的时刻,都在为这一刻积蓄力量。
“你变了。”玉君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金眸中倒映着兰君周身流转的星辰之力,“曾经那个会躲在我身后的阿君...”
“曾经的我,也以为圆润的身材是罪过。”兰君握紧星轨战戟,浅蓝色裙摆猎猎作响,“是你们的目光,让我觉得必须瘦成你们喜欢的模样。但现在我明白——真正的蜕变,不是迎合他人的期待,而是打破枷锁。”
风君突然轻笑出声,他抬手接住空中飘落的星轨碎片,掌心浮现出古老的预言铭文:“菩提国的占星古籍记载,当星轨重塑者降临,将以凡人之躯重写星辰法则。兰君,或许你的瘦身之路,本就是星辰为你铺就的觉醒之道。”
话音未落,远方的星云裂隙突然裂开猩红大口,无数暗紫色的混沌能量喷涌而出。兰君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开始躁动,那些因运动锻炼而强健的肌肉,此刻竟能完美承接星辰之力的冲击。她望着自己在星轨光芒中的倒影,终于明白这场蜕变早已超越了外貌的改变——她正在成为掌控自己命运的星辰。
玉君的金纹云辇重新亮起防御结界,他望着兰君的背影,第一次意识到这位曾经娇憨的南城郡主,早已成长为足以颠覆大陆格局的存在。风君的占星罗盘发出刺耳的嗡鸣,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兰君手持星轨战戟,迎着混沌能量缓步前行,浅蓝色裙摆在星河中划出一道绝美的弧线。
暗紫色的混沌能量如潮水般涌来时,兰君腰间的银色生长纹突然迸发强光。那些曾被她视为不完美印记的纹路,此刻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顺着肌肤爬上脖颈,在锁骨处交织成微型星图。她握紧星轨战戟,浅蓝色裙摆被能量风暴撕扯得破碎,露出因长期锻炼而紧致的双腿,每一寸肌肉都在随着力量的涌动而震颤。
“快退!这是星蚀领域!”风君的白袍几乎被混沌能量染成黑色,他的占星罗盘在头顶旋转出防御结界,琥珀色眼眸中满是骇然,“传说中能吞噬星辰的禁忌之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玉君的金纹云辇在能量漩涡中剧烈摇晃,金丝绣的麒麟纹黯淡无光。他死死攥着星陨盾,金眸却始终紧盯着兰君的背影:“阿君!回到云辇上来!皇室的星辰护佑...”话未说完,一道暗紫色光刃擦着云辇掠过,将千年玄铁打造的车辕削去半截。
兰君突然笑出声,声音被呼啸的能量声浪撕扯得支离破碎。她想起刚开始瘦身时,连绕着琉璃殿跑一圈都气喘吁吁;想起第一次举剑时,双臂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剑柄。此刻面对足以毁灭大陆的力量,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那些咬牙坚持的日夜,早已将坚韧刻进了骨子里。
“原来如此...”她轻声呢喃,星轨战戟突然脱手而出,化作万千星屑没入混沌。当暗紫色能量触碰到她的指尖,那些因节食而饥饿的夜晚、因训练而酸痛的清晨,所有的记忆突然在脑海中炸开。她的身体开始发光,银色纹路彻底转化为星辰之力的脉络,“不是我选择了星辰,而是我的坚持,本就与星辰同频。”
风君的占星罗盘突然炸裂,金色星砂漫天飞舞。他望着兰君周身绽放的璀璨光芒,突然想起古籍中最晦涩的预言:“当凡人以意志为引,以血肉为祭,方能打破星辰的桎梏...”他踉跄着后退,白袍下摆沾满星砂,“你...你正在重塑星轨法则!”
玉君的星陨盾轰然碎裂,金色碎屑溅在他苍白的脸上。这位向来高傲的三皇子,此刻眼中只有震撼:“这不可能...皇室穷尽千年都无法掌控的力量,你一个郡主...”
“因为皇室追求的是力量的捷径。”兰君的声音响彻整个星蚀领域,她的身形在光芒中不断拔高,原本及腰的长发化作流动的银河,“而我,选择用最笨拙的方式——用饥饿对抗欲望,用汗水浇灌蜕变,用疼痛证明活着。”
混沌能量突然开始倒卷,被兰君周身的光芒牵引着,逐渐凝聚成巨大的星辰漩涡。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那些曾经执着改变的曲线,此刻正散发着独特的光芒。这不再是为了取悦他人的完美,而是属于她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力量之美。
风君单膝跪地,颤抖着取出最后的星图残卷:“预言成真了...星辰重塑者将以凡人之躯,重写...”他的声音被轰鸣声淹没,而玉君则怔怔地悬浮在原地,看着那个曾经圆润可爱的少女,在星蚀风暴中绽放出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
星辰漩涡在兰君掌心成型的刹那,她腰间的银色脉络突然化作实质的星链,缠绕着破碎的玄铁剑重新凝结。原本被能量风暴撕碎的浅蓝色裙摆,此刻竟以星尘为线、月光作缎,在她周身编织成流动的星河裙裾。那些曾因运动锻炼而紧实的肌肉,在星辰之力的灌注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每一次呼吸都牵引着星轨震荡。
“停下!这力量不是你能承受的!”玉君的金纹云辇在漩涡边缘摇摇欲坠,金丝绣制的麒麟纹被混沌能量腐蚀出黑斑。他强行调动皇室秘传的星能,胸前的皇室星纹却因过度使用而渗出鲜血,“阿君,你若出了事,我...”话音被星轨摩擦的轰鸣碾碎,这位向来威严的三皇子,此刻眼中尽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风君的白袍已被撕扯得褴褛,他凝视着兰君周身不断重组的星轨,琥珀色眼眸泛起血色。作为菩提国最精通预言的占星师,他终于读懂古籍中最隐晦的警告——星辰重塑者需以凡胎为熔炉,将所有苦难淬炼成力量。“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颤抖着取出家族传承的星语戒,“□□...是你用蜕变引发的天地共鸣。”
兰君的长发在星风中狂舞,发丝末端绽放出微型星群。她回望悬浮在风暴边缘的两人:玉君仍维持着防御结界,华贵的金袍沾满裂痕却固执地守护着她;风君单膝跪地,白袍上的星图与她周身的光芒产生奇异共鸣。记忆如潮水翻涌,想起玉君曾用金簪为她挽发时说“胖些才可爱”,想起风君在星砂海滩教她辨认星座时的温柔目光。
“我曾以为,变瘦就能成为你们眼中完美的人。”兰君的声音穿透混沌,化作万千星辰箴言,“可当我为了瘦身彻夜挥剑、忍饥挨饿时,我才发现——真正的蜕变,是在与自己的较量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光芒。”她抬手轻抚过腰间的星链,那些曾被视作缺陷的生长纹,此刻正流淌着宇宙初诞时的光辉。
星蚀领域突然剧烈收缩,暗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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