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揽镜蹙蛾眉,见菱花中纤腰尚盈一握,犹叹未及夭夭之态。遂掷金钗于奁,誓曰:“不教罗带长三寸,不罢人间烟火茶。”自此素手调苦茗,莲步踏霜华,待得重裁鲛绡时,纤影轻摇已入画中仙。
兰君立在琉璃镜前,广袖垂落的银丝绣着流云纹,映得浅蓝色鲛绡裙愈发清透。她指尖抚过腰间绣着并蒂莲的月白绸带,菱花镜里的倒影随着动作轻颤,腕间玉镯撞出细碎声响。远处天际悬浮着十二颗流转星珠,在紫霭笼罩的璞竺大陆投下变幻光影,更衬得她眉间愁绪浓重如墨。
"郡主又在对着镜子发呆?"玉君踏着鎏金云纹靴踏入寝殿,金丝绣就的蟒纹在衣摆翻涌,腰间悬挂的龙纹玉佩与他眉间朱砂痣同色生辉。这位璞竺国最年轻的皇子倚着珊瑚柱轻笑,眼底却藏着几分忧虑,"听闻你已七日未沾荤腥,莫要伤了身子。"
兰君转身时发间九凤衔珠钗叮咚作响,垂落的珍珠流苏扫过脸颊:"皇兄可知?菩提国的风君前日送来信笺,说他在千仞雪崖望见神女,身姿轻盈若白鹤。"她攥紧裙角,指节泛白,"而我...连飞星阁的九曲回廊都要歇三次。"
话音未落,殿外忽有银铃声响。一袭素白长袍的身影踏着浮空的白玉莲瓣而来,风君墨发用冰蚕丝束起,额间镶嵌的月光石随动作流转光华。他袖中滑落一卷画轴,展开竟是兰君去年生辰时的模样——彼时她倚在青玉案前,腰间绫罗堆出层层叠叠的锦绣。
"郡主可知为何菩提古树千年常青?"风君指尖拂过画中兰君圆润的下颌,月光石在暮色中泛起幽蓝,"因它每吸足百年灵气,便会抖落旧叶,重塑新枝。"他忽然抬手,兰君下意识后退,却见他只是将飘落的发簪重新别回云鬓,"若郡主信我,明日卯时,我在星陨湖边等你。"
次日破晓,兰君裹着狐裘推开雕花窗。十二星珠中的启明星尚未隐去,远处星陨湖蒸腾着白雾,风君白衣胜雪,正在湖畔挥动玉箫。随着乐声响起,湖面冰层竟裂开细碎纹路,无数冰晶化作蝶群环绕在兰君身侧。
"此乃寒玉蝶,专吸多余脂膏。"风君将玉箫横于唇边,又吹出婉转曲调,蝶群顿时在兰君周身翩跹起舞。兰君只觉浑身发烫,好似有无数小针在轻刺肌肤,她咬着下唇坚持,直到晨光刺破云层,寒玉蝶才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远处传来急促马蹄声,玉君骑着通体赤红的火鬃兽疾驰而来,锦袍猎猎作响:"胡闹!寒玉蝶之力岂是凡人能承受的?"他翻身下马时腰间龙纹玉佩磕在青石上,惊起一片火星,"若你想要轻盈体态,我即刻调遣玄甲军,将璞竺国最厉害的轻功秘籍..."
"不!"兰君拂开鬓边碎发,晨光为她苍白的脸颊镀上薄金,"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成为能与你们并肩的人。"她握紧腰间绣着半残并蒂莲的绸带,望着湖面上跃动的碎金,眼底燃起从未有过的灼灼火光。
兰君攥着那方半残的并蒂莲绸带,目光掠过星陨湖对岸悬浮的琉璃峰。七重翡翠帘幕在峭壁间随风轻摆,那是璞竺国专为皇室贵胄打造的「流云锻体阁」,此刻正泛着幽蓝的光晕。她深吸一口气,冰蚕丝绣着银月纹的裙摆扫过沾满晨露的青苔,朝着峭壁上若隐若现的云梯走去。
"郡主留步!"玉君的声音裹挟着炽热的气流从身后追来,火鬃兽踏碎满地晨雾,他腰间的龙纹玉佩随着剧烈喘息起伏不定。金丝蟒纹锦袍被山风掀起,露出内里暗绣的二十八星宿图,"流云锻体阁的重力禁制连玄甲军统领都难以承受,你何苦..."
"皇兄可知这云梯每级刻着什么?"兰君指尖抚过刻满符文的青石,月光石在朝阳下折射出冷冽光芒,"是历任郡主的体重与登顶时辰。"她转身时,九凤衔珠钗的珍珠流苏轻轻摇晃,映着眼底跳动的倔强,"三百年前的云郡主以四十九日登至顶端,而我..."
话音未落,空中忽然降下无数银丝。风君踏着由月光凝成的阶梯缓缓而下,白袍袖口绣着的菩提叶图腾在风中舒展,额间的月光石与云梯符文共鸣,散发出柔和的蓝光。"璞竺国的禁制虽强,却少了几分巧劲。"他抬手轻挥,银丝顿时化作无数透明丝线,缠绕在兰君四肢,"试试随我这般运气。"
兰君只觉一股清凉之气顺着丝线游走全身,原本沉重的步伐竟变得轻盈。她试着迈出一步,青石上的符文突然亮起,远处琉璃峰传来钟磬之音。玉君攥紧腰间玉佩,鎏金云纹靴重重踏在地面:"风君!你这菩提秘术看似轻巧,实则最耗心神,若她..."
"若不试,又怎知郡主的潜力?"风君淡笑着引动丝线,兰君只觉周身被无形力量托举,竟一口气连跨十级。峭壁间的翡翠帘幕被劲风掀起,露出内里悬浮的星辰沙漏,细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当兰君终于踏上琉璃峰时,日头已至中天。十二星珠中的赤阳珠高悬天际,将流云锻体阁的入口照得通明。她望着掌心被丝线勒出的红痕,又看向身后追来的两人——玉君的火鬃兽口吐白气,金色锦袍被汗水浸透;风君的白袍沾着青苔,月光石的光芒却愈发温润。
"明日卯时,我要挑战阁内的「星轨踏云阵」。"兰君解开腰间绸带,任它在风中猎猎飞扬,浅蓝色鲛绡裙下,隐约可见紧实的腰线随着呼吸起伏,"这次,我不要做被保护的郡主,我要成为能与你们并肩踏碎星河的人。"
琉璃峰下,星陨湖泛起阵阵涟漪,倒映着三人被拉长的身影。玉君摩挲着龙纹玉佩,眼底既有心疼又有骄傲;风君轻抚月光石,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弧度。而兰君转身踏入锻体阁的刹那,入口处的古老符文突然迸发耀眼光芒,仿佛预示着一个新的传奇即将开启。
琉璃峰内,「星轨踏云阵」悬浮在半空,由七十二道星辉锁链交织成流转的星河图案。兰君仰头望去,阵中每道锁链都缠绕着散发幽蓝光芒的星砂,脚下云雾翻涌,隐约可见深不见底的渊壑。她深吸一口气,冰蚕丝绣着银月纹的裙摆无风自动,将腰间新换的翠玉玲珑带衬得愈发莹润。
“此阵会模拟星辰引力,稍有不慎便会被拖入虚空。”风君抬手抚过额间月光石,白袍上的菩提叶图腾突然泛起微光,“郡主可先尝试借力星砂的轨迹。”说着,他指尖轻弹,一片星砂脱离锁链,化作流光绕着兰君盘旋。
玉君猛地攥紧火鬃兽的缰绳,鎏金云纹靴重重踏在地面,震得青石簌簌作响:“风君!这等危险的阵法岂是初次尝试就能驾驭的?”他金色锦袍上的蟒纹随着急促呼吸起伏,腰间龙纹玉佩映出他紧绷的下颌,“兰君,随我回王府,我命御膳房研制的轻身糕点...”
“皇兄的糕点里,可藏着舍不得我吃苦的私心?”兰君回眸一笑,九凤衔珠钗的珍珠流苏扫过泛红的脸颊。她伸手接住悬浮的星砂,冰凉触感从指尖蔓延,“但我想要的,是能自由穿梭星河的力量。”说罢,她足尖轻点,浅蓝色裙摆如蝶翼展开,径直跃入阵中。
星轨踏云阵骤然迸发刺目光芒,七十二道星辉锁链同时收紧。兰君只觉浑身如坠冰窖,每一步都似踩在千斤巨石上。她咬牙催动体内灵力,冰蚕丝裙上的银月纹与星砂共鸣,在周身形成一层微光屏障。风君见状,白袍猎猎作响,月光石迸发出璀璨蓝光,隔空引动部分锁链偏移轨迹;玉君则握紧佩剑,火鬃兽周身燃起赤红火焰,随时准备冲入阵中。
“坚持住!顺着星轨的旋转方向!”风君的声音穿透呼啸的星风。兰君额间布满汗珠,发间珠钗摇摇欲坠,却死死盯着锁链交错的缝隙。当第七颗星砂掠过她耳畔时,她突然旋身跃起,浅蓝色裙摆划出优美弧线,竟在锁链闭合前堪堪穿过。
阵外传来惊呼。玉君的火鬃兽焦躁地刨着地面,他望着阵中那个倔强的身影,眼底既有心疼又有震撼;风君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指尖不停变换法诀,暗中调整着阵法的引力。而兰君,在穿过第一道星轨后,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朝着更深处的星河锁链迈出坚定的步伐。此时,十二星珠中的幻月珠悄然升起,为整个琉璃峰披上一层朦胧的银纱,仿佛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挑战蒙上神秘的色彩。
兰君在星轨踏云阵中疾行,发丝被星风扯散,九凤衔珠钗仅剩寥寥几颗珍珠摇晃。浅蓝色鲛绡裙沾满星砂,却掩不住腰肢愈发利落的曲线。她刚避过一道迎面砸来的星辉锁链,脚下云雾突然翻涌成漩涡,将她直直往下拽去。
“小心!”玉君的怒吼震得空气发颤,火鬃兽浑身火焰暴涨,他腰间龙纹玉佩迸发赤芒,就要强行冲破阵法结界。这位璞竺国最年轻的皇子,素来以雷厉风行著称,此刻俊朗的面容因焦急而扭曲,金丝蟒纹锦袍下青筋暴起。
风君却抬手拦住玉君,月光石在额间流转出神秘符文:“莫急,她能行。”菩提国的王子一袭白袍无风自动,袖口菩提叶图腾泛起荧光,他指尖轻点,几缕银丝悄然没入阵中,在兰君坠落的刹那织成光网。
兰君攥住光网,指甲缝里渗出血珠。她抬头望向阵眼处高悬的星辰沙漏,细沙已流去大半。“不能输……”她咬着发白的嘴唇,忽然引动周身灵力。冰蚕丝裙上的银月纹骤然亮起,与风君送来的星砂共鸣,化作万千银蝶扑向锁链。
“原来如此!”风君眼眸一亮,立即加大灵力输出,白袍猎猎作响如鼓。那些银蝶竟将星辉锁链缠绕的星砂逐一剥离,兰君趁机借力腾跃,裙摆扫过云雾,惊起一片闪烁的星屑。
玉君却眉头紧皱,指尖摩挲着龙纹玉佩:“这般强行引动灵力,会伤了根基!兰君,快停下!”他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可眼底藏不住的疼惜却泄露了心绪。火鬃兽焦躁地刨着地面,赤红火焰将四周云雾染成血色。
兰君落在阵中凸起的星岩上,喘息间瞥见自己映在星砂上的倒影。原本圆润的脸颊已显出精致轮廓,被汗水浸透的浅蓝色衣裙勾勒出逐渐紧实的腰线。她忽然笑了,笑声清脆如银铃,惊散了萦绕的星风:“玉君,风君,看!我离云端更近了!”
话音未落,整个星轨踏云阵突然剧烈震颤。七十二道锁链重新排列成天罡北斗之形,释放出足以压碎山峦的星辰威压。风君面色凝重,双手结印加快;玉君握紧佩剑,火焰在剑尖凝聚成朱雀虚影。而兰君挺直脊背,迎着威压缓缓举起双手,发丝在强光中化作流动的银河,此刻的她,宛如即将冲破枷锁的星辰女神。
星辰威压如潮水般涌来时,兰君浅蓝色鲛绡裙上的银月纹几乎要被光芒吞噬。她赤足踩在发烫的星岩上,发丝根根倒竖,却突然想起初入流云锻体阁那日——那时腰间的翠玉玲珑带还松松垮垮,如今已收紧了三个扣眼。
“兰君!用这个!”玉君猛地扯下腰间龙纹玉佩,赤红光芒撕破天际。作为璞竺国最受宠的皇子,他自幼掌管玄甲军,此刻竟不惜损耗本命法宝。龙纹玉佩在空中化作百丈长的火焰屏障,暂时抵住了星辰威压,“本皇子的女人,怎能被区区阵法压垮!”
风君却在火焰屏障中开辟出一条幽蓝通道,白袍上的菩提叶图腾片片飞旋:“借势!莫要硬抗!”他额间月光石几近透明,显然已耗去大半灵力,“郡主,还记得菩提古树如何在罡风中扎根吗?”
兰君浑身颤抖着将灵力注入银月纹,忽然瞥见玉君火焰屏障上的裂痕,又看到风君虚浮的脚步。“原来你们...一直都在为我拼命。”她睫毛上凝着汗珠,却露出比星砂更璀璨的笑。指尖划过腰间翠玉玲珑带,浅蓝色裙摆突然绽放出万千光羽——那是她每日苦炼灵力时,无意间在裙裾织就的“流云羽翼”。
光羽振翅间,星辰威压竟被搅成漩涡。兰君顺着风君指引的轨迹,踩着玉君火焰屏障的残片腾跃而起。当她穿过最后一道锁链时,阵眼处的星辰沙漏轰然炸裂,漫天细沙化作星河瀑布倾泻而下。
“成功了!”玉君的火鬃兽发出震天嘶吼,他却怔怔望着兰君的背影。昔日圆润的肩头如今线条利落,被汗水浸湿的鲛绡裙紧贴着腰肢,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这位向来强势的皇子,此刻竟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握紧了空荡荡的腰间。
风君的白袍已染上斑驳星光,月光石黯淡如残雪,却笑得温柔:“恭喜郡主,这副身姿,足以踏碎银河。”他抬手轻挥,那些溃散的星砂重新凝聚成银链,缠绕在兰君腕间,“这是你应得的星辰勋章。”
兰君抚过冰凉的星砂银链,忽然发现十二星珠中的幻月珠竟化作人形虚影,悬在琉璃峰上空。虚影抬手一拂,阵中云雾散去,露出一面巨大的星镜。镜中的少女褪去了往日的丰腴,眉眼愈发清丽,浅蓝色衣裙随风鼓起,整个人宛如即将破茧的蝶,又似初升的月。
“下一个目标...”兰君转身望向玉君和风君,发丝在星风中扬起,“是让整个璞竺大陆,都记得南城郡主的名字。”她的声音还带着喘息的沙哑,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琉璃峰下,星陨湖掀起千层浪,倒映着三个紧紧相依的身影,在宇宙纪年的长河中,书写着独属于他们的传奇。
星镜映出的光芒中,兰君的浅蓝色鲛绡裙沾满细碎星砂,在幻月珠的清辉下闪烁如银河缀落。她抬手轻抚腰间新添的星砂银链,指尖掠过紧实的腰线时,忽然瞥见玉君别过脸去,金色锦袍下的耳垂却泛起可疑的红晕——这位向来倨傲的璞竺国皇子,此刻正用余光偷瞄她被汗水勾勒出的身姿。
“该回南城了。”风君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月光石黯淡的微光中,他抬手召来悬浮的白玉莲瓣。作为菩提国最神秘的王子,他精通星辰秘术,此刻却在收起灵力时微微踉跄,额间碎发垂落遮住了眼底的灼热。兰君注意到他刻意错开的视线,忽然想起挑战阵法时,那些总能恰到好处出现的银丝光网。
归途的星空中,火鬃兽驮着三人破开云雾。兰君坐在玉君身前,能清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炽热气息。“胡闹!”玉君的声音震得她耳尖发麻,却见他解下绣着蟒纹的披风轻轻裹住她单薄的肩膀,“下次再敢贸然涉险...就罚你日日喝我亲手熬的灵芝粥!”他的掌心隔着披风按在她腰间,力道虽重,指腹却在不经意间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肢。
三日后,南城郡主府的温泉池中升起氤氲水雾。兰君倚在雕满并蒂莲的汉白玉池边,任由温热泉水漫过锁骨。侍女捧着新裁的月白色练功服候在一旁,轻声道:“郡主,您前日突破星轨踏云阵的消息,已传遍了整个璞竺国。”水面倒映着她线条优美的下颌,发间仅用一根素银簪挽起,却比往日佩戴九凤衔珠钗时更显清丽。
突然,池边的琉璃灯无风自明。风君一袭白袍踏月而来,袖口菩提叶图腾在水汽中若隐若现。他指尖轻点水面,无数水珠腾空凝结成镜面,镜中投射出城外荒漠的景象——那里矗立着一座由星光凝成的试炼塔,每一层都缠绕着闪烁的锁链。“此乃菩提国的「星河塑骨塔」,”他弯腰时,月光石几乎要触到兰君泛红的脸颊,“传闻能通过第七层的人,可重塑筋骨,轻盈若风。”
兰君猛地从水中起身,水珠顺着她优美的肩线滑落,在浅蓝色肚兜上晕开深色痕迹。她望着镜中试炼塔流转的光芒,眼中燃起熟悉的倔强:“我要去。”话音未落,玉君的怒吼已从殿外传来,火鬃兽的嘶鸣震得琉璃瓦嗡嗡作响。金色锦袍裹挟着灼热气息冲入院中,玉君腰间空荡荡的龙纹玉佩位置,此刻别着一枚新的赤玉令牌。
“兰君!那塔的凶险程度是流云锻体阁的十倍!”玉君攥着令牌的手青筋暴起,这是他向父王求得的玄甲军调令,“你若想继续修炼,我将整个玄甲军训练场都搬来南城!”他的目光掠过兰君湿漉漉的发梢,又迅速移开,耳尖却烧得通红。
兰君却接过侍女递来的练功服,当着两人的面利落地披上。衣袂翻飞间,隐约可见她紧实的小腹与纤细的腰肢,“我要的不是保护,”她系紧腰带,对着星空中的试炼塔扬起下巴,“是星辰大海。”十二星珠中的赤阳珠恰好掠过中天,将她的身影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宛如即将出鞘的利剑,锋芒初现。
兰君话音刚落,琉璃瓦上突然传来细碎的嗡鸣。十二星珠中的赤阳珠表面泛起蛛网状裂痕,暗红色光晕如血潮般漫过天际。远处荒漠中的星河塑骨塔轰然震动,原本缠绕塔身的星光锁链竟渗出幽蓝的液体,在沙地上蜿蜒成狰狞的符文。
“不好!这是星核暴动的前兆!”风君的白袍瞬间鼓胀如帆,额间月光石迸发出刺目光芒。作为菩提国最精通星辰秘术的王子,他深知星河塑骨塔本是镇压上古凶兽的封印,此刻塔身异变,预示着一场足以颠覆大陆的危机。他袖中银丝如灵蛇飞窜,缠住兰君的手腕就要带她离开。
“放开我!”兰君反手握住银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浅蓝色练功服被夜风掀起,露出她因长期锻炼而线条紧实的手臂,“如果星核暴动是因我而起,我更要去!”她转头望向玉君,后者正骑着火鬃兽凌空而立,金色锦袍上的蟒纹在红光中仿佛活过来般游动。
玉君猛拉缰绳,火鬃兽喷出的火焰照亮半边天空:“胡闹!玄甲军的情报显示,暴动源头是塔底镇压的噬星兽!那怪物连父王的护世龙印都能腐蚀!”他腰间新得的赤玉令牌泛起猩红光芒,这是能调动百万玄甲的象征,此刻却因主人的焦躁而剧烈震颤。
兰君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淡青色的星砂印记——那是通过星轨踏云阵时,星辰之力渗入血脉留下的痕迹。印记在红光中发出微光,竟与远处塑骨塔的符文产生共鸣:“你们看!这是星辰给我的使命。”她的目光扫过两人震惊的脸庞,毅然转身跃上悬浮的白玉莲瓣。
风君望着兰君决绝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月光石。作为知晓诸多秘辛的菩提国储君,他明白此刻的星核暴动或许正是兰君蜕变的契机。他轻挥衣袖,十二道月光凝成的锁链缠住玉君的火鬃兽:“让她去。噬星兽喜食灵力,以郡主如今的体态,反而能引开怪物。”
“你疯了!”玉君猛地拔剑,金色剑芒劈开月光锁链,“她现在连玄甲军第三重试炼都通不过!”但当他望见兰君在血色天空下逐渐远去的身影,握着剑柄的手却渐渐松开——那个曾经连九曲回廊都要歇三次的少女,此刻的身姿竟比翱翔的苍鹰还要矫健。
星河塑骨塔前,兰君深吸一口气。塔门上方的星光符文突然亮起,无数细碎的星砂从地底涌出,顺着她的脚踝爬上小腿,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她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灵力的澎湃,以及腰间星砂银链传来的灼热——那是挑战的召唤,更是蜕变的号角。当第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从塔底传来时,她扬起下颌,浅蓝色衣角猎猎作响,宛如即将迎战风暴的海燕。
塔门在轰鸣声中缓缓开启,暗紫色雾气如活物般翻涌而出,瞬间将兰君浅蓝色的裙摆染成墨色。她伸手拂开眼前缭绕的雾气,指尖触到一片黏腻,低头看去,竟是细小的鳞片附着在冰蚕丝衣袖上——那是噬星兽脱落的鳞甲,泛着诡异的幽蓝荧光。
“郡主!”风君的呼喊穿透迷雾,白袍猎猎作响的身影踏着月光疾冲而来,额间的月光石亮得近乎透明。他袖中银丝化作巨网,试图将兰君拉回安全地带,“此兽已突破第三层封印,灵力波动远超预想!”作为菩提国最精通星辰之力的王子,他能清晰感知到塔内传来的毁灭气息,那是连他的月光秘术都难以抗衡的存在。
玉君骑着火鬃兽从另一侧凌空而至,金色锦袍上的蟒纹随着剧烈喘息起伏不定。他腰间的赤玉令牌迸发强光,玄甲军的战旗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兰君!本皇子命令你立刻退下!”这位向来强势的璞竺国皇子,此刻声音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龙纹玉佩在他掌心攥出深深的汗渍。
兰君却反手扯断银丝,发丝被塔内涌出的罡风掀得凌乱,九凤衔珠钗仅剩的珠串在风中摇晃。她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塑骨塔,锁骨下方的星砂印记愈发炽热,仿佛要灼烧穿肌肤:“你们看!”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因长期锻炼而紧实的肩背,“这些汗水、这些伤痕,不是为了逃避危险而生的!”浅蓝色练功服被雾气浸透,紧贴着她的腰腹,勾勒出清晰的肌肉线条。
塔内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咆哮,整座塑骨塔开始倾斜,无数星光锁链崩断坠落。兰君足尖点地,身形轻盈地躲过迎面砸来的石柱,动作比在流云锻体阁时更为利落。她的目光扫过玉君紧绷的下颌线,又掠过风君微微发白的唇角,突然展颜一笑,露出两颗小巧的虎牙:“等我出来,可要教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夭夭之态」!”
话音未落,她已如一道浅蓝色的闪电,直冲进塔内最深处。玉君猛地催动火鬃兽,却被风君的月光屏障拦住:“让她去!”菩提国的王子抬手结印,白袍上的菩提叶图腾片片飞起,“噬星兽畏惧纯净的星辰之力,郡主体内的星砂印记...或许是唯一的希望。”他望着兰君消失的方向,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心爱之人的担忧,又有对她蜕变的期待。
塔外,十二星珠中的赤阳珠彻底碎裂,暗红色的星屑如血雨般洒落。玉君握紧佩剑,剑刃上跳动着赤红火焰;风君的月光石光芒大盛,将周围的雾气都染成了银白色。而在塑骨塔内,兰君的浅蓝色身影正与黑暗中的巨兽周旋,腰间的星砂银链在幽暗中闪烁,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
兰君冲进塔内的刹那,脚下的星光地板突然寸寸崩裂。她本能地旋身跃起,浅蓝色裙摆划出半透明的弧光,常年锻炼出的柔韧腰肢如柳枝般灵活扭转,堪堪避开下方深渊中探出的骨刺。暗紫色雾气愈发浓稠,在她裸露的脖颈处凝成细小水珠,顺着精致的锁骨滑入衣襟。
“原来你在这儿。”沙哑的低笑从头顶传来。兰君猛地抬头,只见一只遮天蔽日的巨爪撕开穹顶,鳞片间流淌的幽蓝荧光将她的脸庞映得森冷。噬星兽竖瞳中流转着猩红光芒,它俯视着这个闯入领地的人类,如同看待一只脆弱的蝼蚁。
兰君却不退反进,足尖点在崩落的碎石上借力腾空。她腰间的星砂银链突然剧烈震颤,与噬星兽鳞片上的荧光产生共鸣。“喝!”她清喝一声,常年苦练的灵力顺着手臂经络奔涌而出,纤长手指并拢如剑,直刺巨兽的咽喉。这一击带着流云锻体阁锤炼出的力道,又暗含星轨踏云阵领悟的巧劲,竟在巨兽鳞甲上擦出一串火星。
“找死!”噬星兽勃然大怒,巨尾横扫而来。兰君拧腰侧身,紧实的腰腹贴着尾尖堪堪躲过。她的冰蚕丝衣袖被劲风撕裂,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那是每日举着星砂哑铃、与玄甲军教习对练留下的成果。飞溅的碎石擦过她的脸颊,鲜血顺着下颌滴落,却在接触星砂银链的瞬间被吸收殆尽。
塔外,玉君的火鬃兽焦躁地刨着地面,赤红火焰将四周沙地烧成焦黑。“我要进去!”他攥着赤玉令牌,金色锦袍下的胸膛剧烈起伏。作为手握玄甲军的皇子,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腰间空荡荡的龙纹玉佩位置,此刻仿佛缺了一块心头肉。
“再等等。”风君的白袍被罡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残影,额间月光石渗出丝丝血痕。菩提国的王子深知,此刻贸然闯入只会打乱兰君的节奏。他望着塔内不时炸开的灵力波动,指尖掐算的动作却微微颤抖——那是他刻意隐藏的担忧。
兰君在塔内不断腾挪闪避,发丝早已凌乱,九凤衔珠钗不知何时遗落,只剩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脸颊上。她的浅蓝色衣裙多处破损,却更显身姿矫健。当噬星兽再次俯冲时,她突然引动体内星砂之力,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顺着巨兽张开的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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