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江最睡的很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四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衣衫褴褛,浑身脏污的瑟缩在笼子里。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着一身锦缎长袍,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大声叫卖。
“来来来,走过路过都看一看啊,新到的奴隶!价格绝对公道实惠!”
笼子打开,江最被他随意拽起,揪到那些看客面前。
“来,大家看看,这个是我们这品相最好的,三两银子就能带走!”
“是还不错。”
“细胳膊细腿的,能干粗活吗?”
“脏成这样,哪里品相好了?”
老板摆了摆手:“诶,现在是脏了点,回去洗洗不就干净了?”
江最转头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老板一掌扇了过来。
江最被打的一个踉跄,鲜血从嘴角流出。
在老板第二掌扇过来的时候,他拽住老板的手,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啊——”
老板下意识松开了手。
江最抓住机会,推开围观的人群,疯狂往外跑。
“妈的,居然还敢跑,真是死性不改,去,给我抓住他!”
几个打手很快紧追而来。
几日未曾进食的身子虚弱无比,没跑出去多远,江最的胸口就开始剧烈起伏,步伐也越来越慢。
眼前开始晕眩,他步履蹒跚的倒在大街上。
几个打手将他拽起。
江最聚起所剩不多的力气,还想挣扎。
但迎接他的,只是重重两巴掌。
“妈的,臭小子,让你跑!”
在被拖回去的过程中,一声马啸刺破长空。
“闪开!都闪开!”
眼见马车失控冲来,打手们顾不得太多,一把丢开江最闪到一边。
看着高高扬起的马蹄,江最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再睁眼一看,原来那马头偏转,反倒冲向了那几个打手。
打手们被撞飞,躺在地上哀嚎。
匆匆赶来的老板大怒:“这是干什么!谁准你们当街纵马的!”
马车里的人没说话,只是慢悠悠的丢了一块令牌出来。
但江最看到了那只手,如葱削般纤细,一只翡翠镶金玉镯晃晃悠悠的挂在白皙的手腕上。
看清令牌上面的字,老板瞬间噤声,低眉顺眼捡起令牌,高举双手谦卑无比:“唐突了贵人,是我们的错,希望贵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驱车的侍从拿过了令牌揣好。
江最刚从地上爬起,又被老板拽到一边。
“狗东西,还挡着贵人的路做什么!快闪开!”
一阵风吹动了马车的布幔,透过晃动的缝隙,江最看到了她红裙的一角。
马车里的人似乎也看到了他,轻轻的咦了一声。
“是你们将他打成这样的?”嗓音清冷,不怒自威。
老板尴尬的笑了两声:“这就是个奴隶,只怕脏了贵人您的眼睛,我等会就将他拖下去打杀了!”
“原来是个人口贩子,你手下有多少奴隶?”
“不多,就十来个。”
“将他们都放了。”
“这……”
一袋银子从里面抛出来。
老板笑眯眯的捡起:“是,小人这就放了他们!”
“若是阳奉阴违,你应该知道后果。”
“小人绝对不敢!”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老板掂着钱袋子,上下看了江最一眼。
“算你小子走运,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江最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抿着唇,蹒跚着步伐跟上了那辆马车。
一路走了许久,久到江最口干舌燥,即将昏倒之时,那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江最抬头一看,威严的大门前上有一块鎏金的牌匾。
上面写着硕大三个字——公主府。
两个侍卫出现在他身边,扣住他肩膀,将他押到马车前。
“殿下,怎么处置?”
马车上的人终于下车了。
江最被侍卫扣着,只能看到她腰间玉佩下坠着的流苏。
那只好看的手又伸到了他面前。
这次拿着的是一块银锭。
“现在你不是奴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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