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闻玫约童薇到咖啡厅小聚。
“一杯仙气”咖啡厅是两人聚会的老地方了,老板很懂事的将二楼的露台清场,给她们腾出一个私人空间。
这里的环境很清幽,露台布置成了热带花园,有许多童薇叫不出名字的花卉和植物,绿荫下品着咖啡的醇香,舒适惬意。
闻玫一身时尚娇俏的打扮姗姗来迟,还没落座就先端起咖啡给童薇赔不是:“你给我打电话那天是真的忙,这不我一有时间就赶紧先来陪你。”
童薇举起杯子与闻玫碰一下,自我调侃:“我现在可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可怜鬼,能有包场的待遇还不是跟着你这个女顶流沾光。”
童薇今天穿的很低调,确实不如往日奢侈品傍身,闻玫拧起秀气的眉头,话语中含着担心意味,“见到童音了吧,有没有被欺负?”
童薇抿出苦笑,“并不顺利,没人愿意分享家人与爱。”
闻玫握住童薇的手,露出怜爱的表情,“至少你还有我,有困难找我。”
这种雪中送炭的话语说的童薇心里热乎乎的,抿了口热咖啡后,面露赧意,“其实那天你不接我电话,我就已经做好被你抛弃的准备了。”
闻玫眼神闪烁,声音拔高几分,“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童薇定定望着闻玫,感动的情绪在眼眸中流转,郑重道谢:“谢谢。”
“都是姐妹不说客套话。”闻玫搅拌着咖啡,转移话题,“以后有什么打算?”
“继续服装设计,成立工作室。”
这是童薇一直以来的愿望,说到这她一扫愁容,眼睛都亮晶晶的。
闻玫朝童薇竖起大拇指,“那我可等着穿上你为我私人订制礼服走红毯咯。”
“一言为定!”
童薇自信一笑,话锋急转,“上次那身‘蝶之灵’礼服,就是你出席活动帮我带火了一阵,不亏是我们的女顶流。”
“哪里,还不是拿下CFDA时装设计师奖的你才华横溢。”
一波商业互吹后,两人对视一眼开怀大笑。
这么开心无忧的感觉久违了,将童薇拉回童音还没出现的时光中。
闻玫转头看向楼台外,笑声戛然而止,视线定格。
童薇觉察到闻玫的异常,顺着她锁定的方向看去,霎时变了脸色。
“童音怎么来了?你叫她的?”闻玫皱眉问童薇。
童薇轻啧,“我才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现在恨不得躲童音远远的,白莲花的亏吃一次就够了。
童薇头皮发麻,拎起包,“我先走了,改天再聚。”
闻玫一把拉住童薇,指指楼下,“你现在出去铁定会碰上她。”
童薇挨着闻玫坐下,密切关注着童音的一举一动。好长时间她都只是站着,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童薇失去了耐心抱怨道:“我去个洗手间,帮我看着点。”
童薇刚回来,就听到闻玫汇报最新情况:“你爸妈也来了。”
她赶紧趴在围栏边沿观望,不愿与他们在这里见面。
童薇全神贯注的盯梢,完全忽略了闻玫。只感觉她从身边一闪而过,然后朝露台外快速探身,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蹲下。
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都晃出了虚影,童薇根本没来及反应她在干什么。
直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一只咖啡杯在童音脚边碎成片,女孩同时发出的惊恐尖叫划破了平静,也唤醒了童薇的反应神经。
这一刻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楼下的六只眼睛死死将自己锁定,童薇甚至在童云璋和纪姝的眼神中看到了恨意和杀气。
“下来!”童云璋的声音冰冷沙哑,能听出里面维护女儿的肃杀,以及极力压抑的情绪。
童薇只得照做,可是罪魁祸首闻玫却没了踪影,她又一次被背刺,还当了背锅侠。然而大难临头,她也没想清楚闻玫为什么要害童音,又为什么要嫁祸。
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可是童薇的头脑却异常冷静,已经没空想等会儿会面临怎样的血雨腥风,满脑子都是刚才经历的回放:
闻玫果断出手却没砸中,刚好童家夫妇一出现童音就被砸,一切就好像特意安排好的。
再加上闻玫不回电话却直接把自己约出来,先是上演一出姐妹情深的戏再来个措手不及,这个白莲花套路似曾相识……
一个大胆的猜想出现在童薇脑海中:闻玫已经搭上了童音,今天这件事就是两人合谋的。
她刚在童音面前站稳脚,纪姝就冲过来猛扇童薇一耳光。这一巴掌凝聚了太多的厌与恨,打得童薇身体趔趄一下,半边脸火辣辣的。
童薇用手抹干嘴角边的血痕,应该是纪姝的戒指划破的。
以往二十多年,无论她生多大的气也不曾红脸,现在却扇出奋力一掌。饶是童薇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鼻头发酸,她憋回眼泪不让自己更狼狈。
然而纪姝却哭出声,完全不顾贵太太的身份,指着童薇鼻子痛诉:“你好狠的心,再偏一点小音就站不在这里了,她才刚回到我身边。”
即便知道纪姝不相信,童薇还是坚持自己的清白,平静的陈述事实:“不是我。”
童薇的态度对纪姝来说就是火上浇油,她拿出拼命的姿态往前冲,被反应迅速的童云璋拉住了。
童音见势暗搓搓的拱火,“妈,你别冲动,我没事就是被吓到了。”
这次童云璋也被吓坏了,再无法保持理智,气的嘴唇发抖出口伤人:“亏我上次还相信你没有推小音。她不就是要走了你的房间,你却想要她的命,我们这二十多年究竟替别人养了个什么玩意儿。”
“白!眼!狼!”纪姝一字一顿从后槽牙咬出这三个字,抹着眼泪埋怨童云璋,“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不能养别人的孩子吧,非不信,差点害了咱们小音。”
原来纪姝早就想过放弃了。
童薇心脏外面长出的坚硬外壳瞬间破碎,她咬着牙双手扣着大腿挨过痛,声音颤抖,“真不是我,要不报警吧。”
童云璋恢复冷静,打量四周环境,冷笑,“这里连个摄像头都没,小音身上有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报警有用么?”
确实如此,而他们只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又说不清了。
局面忽然僵死,陷入可怕的沉默中,时间也仿佛停止了,童薇觉得有一手扼住她的喉咙,就要窒息而亡。
就在这时,童音打破了死寂,她扯扯纪姝的袖子,怯生生道:“妈,咱们走吧,我怕。”
她一双圆眸含着泪露出惊惧之意,瞳孔颤抖,脸上苍白,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童云璋看了更心疼了,看向童薇当场宣布决意,“从现在起你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再是童家的人,收回童家提供的一切资产。好自为之,不要再找童音的麻烦。”
二十多年的感情敌不过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个决断一笔勾销。
童薇听着童云璋冷血无情的话语,看着纪姝仇人般不共戴天的眼神,心里还是泛起阵阵钝痛。
“被赶出家门那天就应该想到会是这个结局”童薇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垂眸,不想看童音胜利者的表情。
可是童音岂会轻易罢休?
当她阔步离开经过童薇的时候,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得意的问:“小偷,一无所有的滋味如何?”
童薇永远会记得她脸上浮出的蔑视的笑容。
终于只剩下童薇一人了,她望着碧空竟产生了一种“终于结束”的解脱感。
今天的阳光很明媚很温暖,可是童薇的天空只有大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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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东西,童薇刚踏出城东公寓的门,一个中年男人堵住她的去路。
那男人皮肤黑黄,眼窝深陷,嘴巴干瘪,下巴上长了一块凸起的黑痣,一副阴滑相,与童薇视线对上的瞬间扯出一个来者不善的笑。
童薇本能闪避,男人开口了:“童薇,我是时滔。你的亲叔叔,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看着就不像好人,童薇警惕的抱紧手里的包,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时滔似是早有准备,亮出身份证,“时音……现在是童音,她可以证明,或是咱们也可以去做医学鉴定。”
童薇快速打量着男人,又问:“你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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