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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先天教主冷哼一声，面前苏寒山的身影忽然皱缩起来。
以苏寒山的胸口中心一点为核心，整个身形，连带周围的元气、空气、光线、尘埃，全部缩成了一个灰黑色的模糊小点。
但那只是一个残影，苏寒山的真身已经连续闪烁，绕弯退向后方。
他留下的残影，就好像北斗七星的斗勺部份，三个残影相继被先天教主的引力点摧残压缩。
最后的真身，却在引力点生效之前，再度将脚一踏。
苏寒山之前飞到这座山头上的时候，就踏下一脚，挤压山石土壤，闭合隧道，如今他第二脚踏下，脚印跟之前的那一脚，恰好完全重叠。
轰！！！
先前灌入地下的功力尚未消散，再度发作，整个悬崖，顿时剧烈变形，向外延伸。
悬崖边缘的泥土岩石，就好像一条粗大沉重的巨蟒，突然向外蹿动，飞腾出去。
而先天教主的双腿，就处在这条泥石巨蟒的头部，而且陷入土中二十几厘米，宛如被世上最高强度的合金封印锁死。
那正是苏寒山之前跟他拼掌的时候，趁他经脉翻腾未复，使他双足下沉，造成的影响。
本来，先天教主利用引力点逼退苏寒山之后，已经得到一点喘息之机，只要念头一动，功力一转，就可以挣脱束缚，在山头范围腾挪周旋，直到水晶石来到自己手中。
可苏寒山的应变，行云流水，见缝插针，在先天教主双腿还未挣脱束缚的时候，就已经被送得远离山崖。
泥土巨蛇，超出山崖五十米左右，就自行断裂，从尾巴的部分开始，节节爆炸，推动前端剩余的部分，加速轰鸣射出。
先天教主双脚摆脱束缚，将巨蛇头部崩碎的时候，身体已经离开山崖，超过四百米。
苏寒山的身影紧追而至，瞬息一分为四，避开他的新一波引力干涉，再度聚合，一掌推出。
就在那一分一合之间，苏寒山的手掌中，已经汇聚起了大量的元气涡流，形成大大小小的气旋。
这些气旋的色泽，本来都是透明暗淡，是天地元气最普遍的存在形式。
但只在不及眨眼的瞬息之间，所有的气旋，已经被染上了纯净的金色光泽，转化成纯阳元气。
最小的气旋只有豆子大小，往往位于五指的尖端，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气旋，在凝缩转化完成之后，也可以把一座数十平米的房屋，爆成焦炭。
较大的气旋，约有枇杷大小，四五个攒簇起来，占据了手掌的其他部位，明明是气旋，却显得很光滑，很莹润，有一种长久不动的感觉。
那种光泽质感，让人看上一眼之后，更觉得惊心动魄，本能的想要远离。
先天教主右臂一挥，引力场剧烈偏转。
七巧玲珑托天手，在这个创始人手上施展开来，多了一种法无常难以比拟的超然之姿，一种非人般的大气感。
他这一手，硬生生接住了苏寒山的纯阳神掌，身影半点不退。
引力的舒缩变化，将纯阳神掌的掌力，完全瓦解，偏转宣泄出去。
那么多的金色气旋，都没有来得及引爆。
在两掌碰触的时候，只能看到大量破碎鎏金般的光点，朝着侧面喷洒出去，远远飘开。
并无轰鸣之声，只有粼粼碎响。
“哈哈！！！”
笑声之中，苏寒山的身体不用思索，已经接连轰出大股纯阳神掌的掌力。
山间的天地元气，在转瞬之间，被牵引回荡得太过剧烈，呈现出一条条洁白中隐泛着金色的飘带。
那一条条长短不一，宽度不同的飘带，从两个交战的人影身边荡开，成型，拂向别的山头。
四面八方，云雾早被荡空，只剩这些飘带乱影。
有的半途消散，有的挂入林间，良久才散去。
修成武道金丹之后的苏寒山，一举一动之间，就有相当于自身功力十余倍的元气，受到感召，临时转化成至纯至厚的功力。
但这种感受，苏寒山处于松江府内部的时候，借助风水百病之气，也已经体会过。
如今的他，对比昔时的他，最大的不同，还是在于脑力的消耗。
当初在松江府，他运用风水百病之气，因为所驾驭的外界能量远超自身功力。
每一点变化，都要用小五行体系推算恰当，丝丝入扣，才能够保证自己的招式不走形，威力发挥到该去的地方。
可是现在的他，因为有着武道金丹的存在，哪怕只是对武道金丹发出一个最简单的指令，金丹自身也会进行周密浩繁的调配运转。
保证在驾驭外界庞大能量的同时，不会出现头重脚轻、尾大不掉的情况。
苏寒山向京城赶路的过程中，对比过，若高速战斗时间有限，他自己再怎么精心推算，最后得到的答案，似也不会比金丹给出的结果更好。
这种只要心念一起，答案已经自动呈现的感觉，真让人有一种似梦似醒，微醺醺然的舒适畅快！！
先天教主的飞行，不但有操控元气的本能浮空效果，还有借助引力的变化加持，在同级高手之中，也是最善于空中作战的。
他接了苏寒山一掌，能稳住身形，接了二掌，三掌，四掌，依然稳得住，更不断试图反攻，使对手偏走，或干脆绕开对方，取回自己的七巧玲珑水晶石。
可是，苏寒山的纯阳神掌，愈发趋近于本能的迸发，每次出掌的威力，毫不衰减，打得却是越来越快意，频率越来越高。
“这厮怕是在修成金丹之前，体魄就格外强横，功力根基也过于刚强，超越了正常的玉液极致。”
“如此一来，一旦修成金丹，他所驾驭的内外功力总和，涨幅也会比我当年初成金丹的时候大得多！！”
先天教主心中思绪百变，察觉到苏寒山的掌力之刚强浑厚，大大超出预估。
当初他勘探法无常身亡的现场，分明察觉，苏寒山并无金丹境界，那最多也就是在法无常死后，贺宗抵达之前，才勉强突破，至今也不过两个多月。
可是，为了抵抗这个新晋金丹的掌力，先天教主甚至分不出更多心思，控制复数引力点，去影响苏寒山体内功力运转。
他们两个，此时距离香山主峰的山顶，已经超过两公里远。
香山之上，水晶石破土而出，数十道身影，相继从地下爆发出来。
几十道殊途同归的功力，共同拱卫着那颗水晶石，散发出层层强烈的引力波动，就要飞向先天教主。
却在此时，一杆长枪横空而来，打压在水晶石之上。
元气长枪被水晶石散发的波动影响，扭曲爆碎，水晶石也为之一沉。
贺宗飞在山顶，已经截断了水晶石跟先天教主会合的去路。
“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先天教主注意到山顶上的情况，心中憋闷，长啸一声。
他也是气得急了，也不看看在这小清凉山中，到底谁是人多的，谁是人少的。
但这一声怒啸之后，他终于不再留手，须发飞扬，浑身爆发出一层层引力波纹。
这种引力波纹的变动，对苏寒山的影响微乎其微，似乎只是能起到一种探测效果。
而在先天教主的视野之中，他散发出这种波纹之后，周围的世界，立刻大有不同。
如果能够干涉引力波的话，那么引力波是世间最好的探测器，远比电磁波更加细致悠长。
法无常就曾经用引力波，探测一公里外的情况，探测地下事物密度，并加以改造。
但就算先天教主曾经对法无常倾囊相授，法无常也限于自身未成金丹，而始终无法理解先天教主的视角。
常人所以为固若金汤的城池，洋人自得于材料新奇的钢筋混凝土，完全用钢铁制造的轮船、高塔……
凡此种种，在先天教主的探测面前，全部都显得充满了空隙，充满了破绽，构成这些东西的部件，时时刻刻都在相互摧残，危如累卵。
只需要在几个小巧的部位，稍微加以偏转，支点处的耐力，就会被它们自己之间的矛盾击破，由小及大，遍及全体，彻底垮塌。
就算是水流、空气，这些常人认为无定型的东西，在先天教主眼中，也都有着承重支点的存在，只不过变化得更快，时刻都在垮塌和重组之间，更不易利用。
那么，天地元气，自然也有支点。
苏寒山再度出掌的时候，先天教主不再强求回返山头，而是急速后退，拉开了一点距离，双手高低起伏，翻腕变化，如同在权衡重物，如同在玩弄空竹绳索。
最后骤然右手突出，并掌如剑，朝虚空一刺。
正在追击的苏寒山，当即预感到一种奇异的尖啸。
但啸声并不是来自先天教主的手掌，而是来自上方，来自天空。
他抬头一看。
仿佛看到天塌了下来！！
太阳已经落山，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
但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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