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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大凉的王,是我

小说:

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作者:

顾南西

分类:

悬疑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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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大汗淋漓:“老奴不知,太医院的太医都说千真万确,萧氏血崩之症,的确是落胎所致。”

洪宝德笑着戏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萧氏的肚子啊,也是个奇迹。”

可不就是!

桂嬷嬷俯首站在一旁,不敢多言,侯国师大人吩咐。

萧景姒平平静静地,好似漠不关心:“这后宫之事,请太后定夺便是。”

别说后宫之事,天下之事,还不是国师大人定夺,国师大人虽如此说,不过桂嬷嬷就是再愚钝也知晓,国师大人这是借太后的手呢。

桂嬷嬷会意:“老奴领旨。”

华阳宫的人一走,洪宝德就凑到萧景姒跟前去:“萧扶辰那肚子不是假的吗?怎么就假戏真做了?你何时知晓的?”

萧扶辰当日为了免去戴罪之身,才出此下策,本以为这怀孕也装不得多久,早晚都得玩火,却不想竟真让她怀上了。

“太子府里的下人有一半是楚彧的人。”

楚彧这么只手遮天,真的合适吗?

洪宝德惊了:“那就是了,太子府里全是眼线,别说萧扶辰的肚子,就是她与太子的房事你家楚美人也一清二楚。”嗯,洪宝德兴致勃勃,“就是不知道一夜几次啊。”

左相大人一言不合就开黄腔……

萧景姒笑:“非礼勿听。”

洪宝德假不正经:“那萧扶辰真落胎了?这血都流了两次了,哪一次是真?”

“她既要诬陷紫湘陷害皇嗣,这孩子,自然不能留。”

哦,第一次是构陷,这第二次嘛,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惜了,凤家第一个孙辈的子嗣。

“萧扶辰辰时过半的时候被人暗中掳出了宫,近午时才送回来,景姒,她的肚子,”洪宝德顿了一下,“是你动的手?”

萧景姒摇头,片刻,又点头:“虽不是我,却拜我所赐。”

如此,那便是借刀杀人。

“你是借了何人的手?”洪宝德十分好奇。

萧景姒微微沉吟:“太子。”

“……”洪宝德震惊了,萧扶辰的肚子,可以说是凤傅礼的免死金牌,他既然舍得,那定是为了比免死金牌还要让他趋之若鹜的东西。

那一道摄政诏书呀……可惜,是假的呢。

洪宝德感叹:“虎毒还不食子,活该他凤傅礼偷鸡不成蚀把米。”突然想到一事,“景姒,那真的诏书现在在何处?”

“烧了。”

“?”

萧景姒笑得有些宠溺:“楚彧烧了。”

洪宝德惊呆了:“!”

楚美人他,神助攻啊!

萧景姒放下茶杯,起身:“我去一趟华阳宫。”

此时,华阳宫里,正乱着呢,跪了一屋子的太医,宫人战战兢兢地站在两侧,皆是心惊胆战的。

沈太后前些日子染了恶疾,精神头还未恢复,窝在休憩的小榻上,脸色不甚好,睨了一眼跪在殿中的一干太医:“你们给哀家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胎儿不是辰时在星月殿便落了吗?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院首江大人胆寒:“下官也不知缘由,只是,”江大人支支吾吾甚是颤栗,“只是下官等人一一给萧氏号过脉了,这滑胎之相,绝对不会有误。”

既然这会儿千真万确是滑胎,那么辰时那次毫无疑问便是以假乱真。

沈太后眼微微一抬:“今日辰时给萧氏诊脉的是何人?”

话刚落,一人跪地磕头:“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

“是你?”

正是太医院的副院首,宁海。

宁海神色慌惧:“太后娘娘饶命!今日辰时的落胎之症,是、是微臣误……误诊了。”

一句误诊,便想一概而论,而且这脏水泼的还是星月殿,更何况,太医院中,当属江院首与这宁海最是妙手回春,连个落胎都能误诊,如此理由,未免太过蹩脚。

“误诊?”沈太后冷视。

宁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下官无能,求太后开恩。”

“既然无能,要你何用!”沈太后沉声高喊,“来人,将这无能昏庸的东西拖出去,斩了!”

立马便有侍卫前来拿人,宁海大吼大叫:“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是太子妃她——”

这时,殿外宫人通报。

“国师大人到!”

一屋子的官员宫人,皆躬身行礼,恭恭敬敬。

萧景姒缓缓进殿,略微扫了一眼那被强行拖出去的宁海,并无指示,侍卫这才继续将人押下。

不用宁海招,谁人不知这落胎一事是何人栽赃嫁祸,难怪东宫落得如此,竟在太岁头上动了土。

“太子被废,朝政动乱,国师大人怎有空来哀家这华阳宫了。”沈太后挥退了太医院的人,命人奉茶招待。

萧景姒入座。

如今,她位居国师,摄政朝纲,这大凉再无人尊于她,自然,也用不得行礼问安。

萧景姒便开门见山:“我来接我星月殿的侍女。”

“桂嬷嬷,还不快去把人请来。”

萧景姒颔首,以示谢意。

所幸,用刑

之时被洪左相制止了,若真要用了刑,这华阳宫也安稳不得了,沈太后道:“是哀家老糊涂了,轻信了那庸医的片面之词,好在这紫湘姑娘在哀家的华阳宫并无大碍,不然哀家也难辞其咎了。”沈太后举起茶杯,“哀家在此给国师大人陪个不是了。”

萧景姒淡然无波,看不出喜怒:“太后娘娘无须多礼。”

沈太后道了一句体面话,又说:“此番萧氏犯下大罪,也是哀家教管不严,竟任她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构陷他人之事,不知国师大人打算如何处置这萧氏?”

萧景姒沉默,似思忖。

沈太后语气慈善了几分:“不知国师大人能否给哀家几分薄面,念在萧氏丧子的份上,从轻发落留她一命,也莫要诛连。”

终归是皇家的人,沈太后也并不想痛下杀手,况且,比起一个一败涂地的东宫,眼前女子,才是大患。

萧景姒仍是不见情绪,一双眼,古水无波一般:“太后娘娘严重了,本国师与萧氏同为萧家女,自然会网开一面。”她转头,对殿外御林军道,“这几日,你们守在华阳宫外,莫惊扰了他人,待萧氏将养好了身子,再遣送去宗人府与废太子为伴。”

殿外御林军从命:“是。”片刻,便退出了华阳宫。

顺帝病危,皇家御林军也暂时听从国师号令,整个大凉权势,几乎尽数被萧景姒握在了手掌。

沈太后沉吟不语。

萧景姒起身:“太后娘娘,本国师还有些话与萧氏说,便不久留了。”

沈太后颔首,吩咐身边的宫人:“带国师大人去偏殿萧氏的住处。”

待到萧景姒出了正殿,沈太后身子一软,有些坐不住了,满脸乏意。

桂嬷嬷上前搀扶:“太后娘娘,您怎么了?”

沈太后脸上毫无血色:“我凤氏一族的江山,恐怕是要断送在这女子手里了。”

“太后娘娘宽心,天家各位王爷,都不是等闲之辈,况且国师大人终归是女子,总不能自立为王。”

沈太后神色凝重:“如何不能?”

桂嬷嬷震惊不已。

华阳宫偏殿里,废太子妃昏迷刚醒,便问道腹中胎儿。

婢女芳齐回:“胎儿已落了。”太医还道,此次大出血伤了身子,日后,怕是再难怀喜。

芳齐是萧扶辰从文国公府陪嫁带来的侍女,十分护主,她怕萧扶辰经不住打击,便让近身伺候的宫女三缄其口。

萧扶辰又问:“太子呢?他在哪?如何了?”

芳齐迟疑着。

“快说!”萧扶辰脸色纸白,毫无一点血色,躺在榻上,额前的发被冷汗浸湿,动都动不得一下。

怕她动怒伤了身子,芳齐不敢再支吾:“太子在奉天殿敲了龙鸣鼓召来了文武百官,拿出了圣上的传位摄政诏书,只、只是诏书是假的,国师大人便……便拿下了太子,废、废黜了太子,贬入宗人府。”

萧扶辰听了,沉默了许久,突然放声大笑,嘴里不断喃着二字。

“报应……报应!报应……哈哈哈……”

“娘娘,您别动怒,血方止住,太医说,尚不可大喜大怒。”芳齐端来汤药,“娘娘,先喝药,身子要紧。”

萧扶辰突然情绪大燥,挣扎地起身:“我不喝!你们都想害本宫的孩子,滚开!都滚开!”

“娘娘……”芳齐红着眼,六神无主。

萧扶辰坐不住,整个人虚弱地趴在床榻上,大力地挥手,撕扯喊叫:“滚!都滚出去!”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芳齐跪在地上,眼泪直掉,“江太医说了,娘娘腹中的死胎还未落干净,汤药——”

“咣!”

萧扶辰扑上去,打翻了汤药,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头发粘在毫无一点血色的脸上,惨白得可见脸上的经脉,唯独,一双眼殷红殷红的,布满了血丝,她趴在地上,嘶喊咆哮:“什么死胎,本宫的孩子是未来的皇储,你们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把你们全都杀了。”

芳齐嘤嘤啜泣:“娘娘……”

地上的女子疯了一般,挣扎,扭曲,声嘶力竭地叫喊:“你们全部都滚开!本宫不喝,本宫的孩子还好好的,为何要喝着落死胎的药,你们一定是要害我的孩子,我要把你们都杀了!全部都杀了。”

忽然,绰绰人影进殿,女子温婉清灵的嗓音,喊道:“五姐姐。”

萧扶辰骤然抬头。

萧景姒步子散漫,走近了,“五姐姐,跟我说说,是谁要害你的孩子?”

芳齐同屋内侍奉的几个婢女,连忙跪下:“奴婢见过国师大人。”

她道:“都退下吧。”

下人屏退,屋里,便只余二人。

萧景姒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理了理曳地的裙摆,俯视瘫坐在地上的女子:“现在清醒了吗?是谁要害你的孩子?”

萧扶辰瞳孔中的浑浊,渐进清明,渐进灼热,死死对视萧景姒的眼:“是你。”

萧景姒俯身,凑近她:“是凤傅礼。”

萧扶辰眸中染了火光,熊熊星子似乎下一刻便要喷出来一般。

萧景姒不疾不徐,嗓音清幽好听得好似靡靡蛊惑,她看着萧扶辰的眼,说:“一个

时辰之前,琉榕湖岸的事,这么快便忘了?”

萧扶辰瞳孔骤然紧缩。

一个时辰之前,正是琉榕湖岸的潮涨时分,湖水涨涨退退,汹涌地拍打着湖岸冰冷的岩石。

她一睁眼,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湖畔的岩石上,冰冷的湖水刺骨,寒意从四肢百骸渗入,潮涨水深,已经淹到了她的胸口。

有人将她掳来了,绑在了这湖岸,她整个人都清醒了,抬头大声呼救:“救——”

声音戛然而止,她的正前方,湖岸上,站了一个人——太子凤傅礼,她的夫君,一身是血,失了一只眼睛,满脸触目惊心的嫣红,结痂成了一块一块的狰狞。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左眼被毁。

萧扶辰喊他:“殿下。”

凤傅礼怔在原地,纹丝不动。

潮水随着风,拍上了岸,湖水越发涨起,已经没过了她心口的位置。

萧扶辰挣扎了几下,手脚却被牢牢绑住,动不得一分,腹中隐隐作痛,这冬日的水极寒,她腹中胎儿未满一月,怎经得住这般阴寒入体,萧扶辰大喊:“殿下,殿下救我,殿下,快救我!”

她喊了许久。

凤傅礼却没有动,盯着湖岸的另一头,怔怔出神,萧扶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另一方湖岸对面,那里立了一把剑,剑上绑了一卷明黄的布帛,用白色的罗帕松松垮垮地系着,潮水漫过,缠着明黄卷轴荡动了几下,似乎随时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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