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屿跟王府的下人都吩咐了个遍,严令禁制他们跟孟祈安透露两人是夫妻关系。等他忙完回到寝室,孟祈安已经睡下了。
额头上的细布换了新的,整个人气色如常,睡得很香。
谢淮屿拿了茶壶摆在床边的小几上,换上睡袍后吹了灯,在他旁边躺下。孟祈安是小狗性子,粘人得紧,失忆了也照旧粘人,长臂一伸将人揽在怀中,嘴里含糊不清叫了声“小九儿”。
谢淮屿不禁动容,他是九月初九生的,乳名小九。除了爹娘,只有祈安会叫他的乳名。
给掖了掖被角,手臂搭在孟祈安腰间,小声道:“我在呢。你早些好起来,可不许真忘了我。”随后在他唇上印上一吻,靠在他怀里睡了。
孟祈安睡梦中感觉有什么贴了他的唇,热热的软软的还香香的,猛一睁眼,天光大亮,床上空荡荡除了他没别人,空惹得他心里一阵失落,摩挲着唇回味。
侍女听见动静,进来里间。他问:“谢淮屿呢?”
侍女答:“大将军在双清别院。”
孟祈安套上衣服就直奔双清别院。在书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训斥的声音。
“……你们三个人看不住他一个?!”谢淮屿的语气威圧感强烈,孟祈安缩了下脖子,不敢进,蹑手蹑脚地躲在门后。
“慧云飞!”
“属下在!”
“你是副将,在军中十八年,征战无数,却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属下知罪!让安王殿下受了伤,实在该死!请将军责罚!”
孟祈安听明白了,跪在书房里的三个人得到谢淮屿的命令,看管他,结果却被他跑了。
镇北军副将都看不住我,我还挺厉害的嘛。他心里得意。不对,谢淮屿他凭什么让人看着我啊!?我是犯人吗!?
屋内,谢淮屿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强压怒火。
孟祈安想进屋理论的脚又收了回来。算了算了,火气这么大,我就不进去找不痛快了。
他正欲离开,又听里面说:“三个废物!连个弱不禁风、四体不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看不住!”
孟祈安:“……”不带这么拉踩贬低人的啊!
他这么想的,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书房里,举着受伤的右手振臂高呼,腹诽的那句话刚好绕梁三周。
谢淮屿犀利的眼神没收住,扫了过来,扫得他又缩了缩脖子。“我、我路过……没打扰你们吧?”
慧云飞三人行礼道:“安王殿下。”
谢淮屿大步走过来,扶着他的手臂放下来,说道:“你的右手不可乱动,否则又要裂开了。”
他离得近,孟祈安闻到了早上梦中的香气,莫名心中一荡。
“我不是故意说你的……”谢淮屿道,“用过早膳没?”
孟祈安也不是很在意,说道:“还没。”
谢淮屿对跪在地上的三名属下说:“每人去领三十军棍。”
“是!”
又对孟祈安道:“我陪你用早膳。”语气在肃杀和柔和中转换得十分自然。
孟祈安:“等等。”
“大将军,我的伤既是因你而起,就不要责罚无辜之人了吧?”
谢淮屿眼中闪过愧疚,道:“他们三人奉命在我不在王府时保护你,你受了伤就是他们的失职。”
孟祈安:“我何时需要保护了?还是说大将军真觉得我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
谢淮屿沉默。孟祈安小时候体弱多病,偏偏性子傲气,在善习堂时,别人都在学习骑射,他只能旁观。既然骑射比不了别人,他就在其他地方下功夫,除了骑射,学问、书画、弹琴、棋艺他样样都第一。
“是我说错话了。”谢淮屿叹了口气,说道,“殿下替你们求情,免去军棍责罚,但每人罚没一个月俸禄。”
三人拜地高呼:“谢安王殿下!谢大将军!”
孟祈安吃完早饭,托着腮看谢淮屿吹仔细地凉他的药。问道:“淮、淮屿,边关如今怎么样?”
谢淮屿:“很好。罗傲国六年前与我大承签订盟约,建立互市、互不侵犯。六年来建宁关,以及边境线上的安明关、合益关一直风平浪静。”
孟祈安:“哦~所以不需要练兵了?”
谢淮屿斜了他一眼,道:“有话直说。”
孟祈安:“我就是觉得你老在我家不太合……合适吧?”他找了个借口撑腰,“我是担心朝堂上有人借机给你穿小鞋。”
谢淮屿:“谢谢殿下提醒。无妨。”
孟祈安:“不用谢。我也是觉得,你老在我家陪着我,或许无聊……”
谢淮屿拿出蜜饯道,眼都没抬道:“不无聊。”
孟祈安:“哦。”
虽然没说要走,但看他痛苦地喝完药,大将军就去双清别院了。
双清别院就在王府寝室的隔壁,是他与孟祈安成婚搬入王府后单独的院子,他成了王妃也不能荒废军务,所以就将要务都搬到了双清别院。
作为镇北大将军,即使边关无事无需他时时坐镇,每年也必须去巡视三至五月。一般都是春夏交接时前去,入秋归来。罗傲国是游牧民族,军力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水草肥美,不会在苦寒时节起兵动乱。
他只盼着孟祈安能早日恢复,否则他去巡视边关,恐怕也难放心得下。
他看过了将士送来的邸报,又给皇帝写了札子,主要是让皇帝配合,不要让人提及他与孟祈安的夫妻关系。
忙完已过晌午。
侍女说安王已经用过了午膳,吃了什么菜式,吃了多少,都报给了他。
他回寝室时,孟祈安在睡午觉。
雪后阳光柔和地照进窗棂,喜鹊落在枝头,碎雪扑簌簌掉落在池塘当中。
难得的闲暇。
孟祈安躺在床榻外侧,手上头上缠着细布,怪可怜的。
谢淮屿知道他要睡半个时辰左右的午觉,脱了外衣,轻轻爬过他,躺在床榻里侧。
他一躺下,那人就贴了过来,跟以前一样,非得抱着他才行。
他本想着孟祈安醒来之前就走,免得失忆的人发现两人同床共枕大惊小怪,他还得想借口骗过去。可是心爱之人的怀抱太温暖,他一被抱住眼皮就打架睡了过去。
孟祈安睡午觉的习惯是从小养成的,先皇后生他的时候已是三十七岁,在孕产当中属于高龄,他生下来就体弱,不夸张的说,两岁前,太医院太医们的每天都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的,若是小皇子有什么差池,老来得子的皇帝保准要他们陪葬。
所幸孟祈安在父皇母后和皇长兄的庇护下活下来并长大了,太医院院使说他得多休息,于是先皇后让他每天用过午膳必须睡够一个时辰,慢慢就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
孟祈安迷迷糊糊梦见了小时候。因为他要午睡,整个善习堂就跟着到日昳才上下午的课。有次他刚睡着,就听见窗外隐有风声呼啸。他打开窗户,看到院中有一人在舞剑。
善习堂院中广植梨树,他专属的院子最大,有一棵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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