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当日。
喜庆的红铺了数十里,从靖渊王府到温府的道路两旁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温府。
温时杳坐在梳妆镜前身上是早已穿好的喜服,她看着镜中的人,伸手上去轻触,瞬息之间却又收回了手。
镜中的人真的是她吗?
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唇似樱桃,娇艳欲滴,与在偏院时完全不同,这倒是让她对眼前的自己生出了几分自信。
温柳瑜屏退屋中的一众丫鬟,唯独留下了春桃和夏荷,走至梳妆镜前,看着镜中蜕变的温时杳,她心里满心欢喜。
“我们杳儿这么美,想必到时候都要遭人嫉妒了。”温柳瑜轻笑着说出这一番话,温时杳听了嘴角这才挂起了笑。
“真的吗?阿姐,我这幅模样真的美吗?”她似乎不太适合如此艳丽的妆容,毕竟十多年都是粗糙着过来的。
温柳瑜将一旁的木椅挪到了温时杳身旁,掰过对方的脸,认真的说道:“怎么?你连阿姐的话都不信了?阿姐说你美,那你就是最美的姑娘,不许杳儿胡乱猜测。”
温时杳一听重重的点了点头,“阿姐,杳儿清楚了。”
看着比自己还要小的妹妹出嫁,还是代替她嫁到那吃人的宫廷中去,温柳瑜于心不忍,可却又无能为力,人都是自私的,可她又希望她的杳儿一切安好。
她抬手划过温时杳的发梢,拨动着对方头上的珠钗,一碰便发出清脆的叮呤咣啷声,酸涩顿时涌上心头,温柳瑜的眼中竟生出了泪花,正要躲开擦擦泪,却被温时杳撞见个正着。
温时杳轻轻抹去阿姐眼角的泪,“阿姐,你别哭,杳儿……”她顿住了,她不知如何安慰阿姐,因为她也舍不得,即使眼中含着泪,却不能落下。
“好好好!阿姐不哭,你也不可以哭,今儿我们杳儿可是要成为新娘子的人呢,要是把妆哭花了,可就成了小花猫了。”
温时杳一听,破涕为笑。
“杳儿,阿姐打算让夏荷做你的陪嫁丫鬟,这样她到时候和春桃还能时常见上面,否则啊,一年半载都是短的,余生都有可能无法见面了。”
夏荷以为自己听岔了,“春桃,刚刚小姐说了什么啊?”
春桃看了她一眼,复述了温柳瑜说话的话,“大小姐说要让你做杳儿小姐的陪嫁丫鬟!”
夏荷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倒在温柳瑜的身旁,“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要是去陪了小小姐你怎么办,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小荷啊,你陪我的时间最久,做事靠谱,让你陪着杳儿去王府我也很放心,我并没有不要你,我只是希望你能代替我,照顾好我的杳儿,你会同意的对吗?”说完后温柳瑜摸了摸夏荷的脑袋。
跪在地上的夏荷似乎别无选择,身为奴才却遇上了最疼自己的主子,她何其有幸,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会在所不辞。
“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守好小小姐的。”
温柳瑜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欣慰的笑了。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礼官前来催人,“温小姐,时辰不早了,该上轿了。”
夏荷回了一句,“还请大人稍等片刻,我们小姐还未整理衣物。”
“还请温小姐快些,时辰不等人,等会儿误了吉时怕是不好交代!”
温柳瑜为温时杳理了理头上的发钗,示意对方起身后,瞧着喜服铺地,连她都忍不住赞叹不愧是皇家工艺啊,果真盛装陪美人。
她接过春桃递上的红色盖头,“好啦!杳儿该走了,等会儿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红色盖头瞬间将温时杳的视线全部遮掩住,甚至连脚下的路也看不清,只能由夏荷春桃搀扶着走。
快要走到门口时温柳瑜塞了一封信在温时杳手中,“杳儿,上了轿再看,记得要照顾好自己。”
温时杳看不清的是她的阿姐早就哭湿了双眼,但她听清了阿姐话语中的颤抖。
闺房从外面被推开,礼官上前,“温小姐,王爷的人已经到了,该启程了。”
踏出阿姐院子的第一步,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可满院的人无一人开心,鞭炮声似乎是温和荣对她说的话,崩走你个瘟神,但一旦这位假新娘露出马脚,那温府将会陷入绝境之中。
这一路好漫长,温时杳不想走了,可箭已搭弓,不得返回。
“小姐,我们快要出府了。”春桃提醒到。
温时杳刚要跨出温府时,顿了顿后将腿收回,夏荷在一旁小声的询问,“小姐,你是要……”
夏荷话都还没有说完,温时杳问了一句,“夏荷,阿姐来送我了吗?”
夏荷扭头看了看身后,一群虚假的人在身后装模作样的哭,哭的最“撕心裂肺”的当属温和荣和温夫人这两个老登。
“女儿啊!你出嫁了我和你爹怎么办啊!”
“……”
春桃翻了翻白眼,“虚情假意的一群狗东西!”
“小姐,大小姐没法来送你出嫁。”夏荷如实回答。
原来阿姐没有来啊,可能来了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礼官瞧见停下来的温时杳,“温小姐这是舍不得家中的亲人吗?”
她确实舍不得家中的亲人,但也只有阿姐才是她心中唯一的家人。
踏出温府后,此后再也与这处伤心之地没有任何关系,温时杳也会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之后她可能不属于王府,但也不会再属于温府,她是自由的,她属于她自己。
被人搀扶上喜轿后,唢呐响起,好不喜庆,温时杳能感觉到自己正脱离地面,两旁的百姓八卦的声音穿进了她的耳朵里。
“听说这温家小姐是为如花似玉的美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诶,你们发现了吗?最前面骑马的人好像并非王爷……”
“你们从哪儿知道的这些啊?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每次天上酒楼那说书先生的故事总是有络绎不绝的人来听,你却不知?”
“……”
温时杳才不会在意百姓口中所谓的王爷是个什么模样,她更在意的是阿姐给她的信中说了什么。
她将红盖头揭了一半,将阿姐塞给她的信件拿出展平,信件上的字迹工整娟秀,最后确认是阿姐亲笔信。
吾妹温时杳亲启。
杳儿,对不起,你是不是在在意阿姐不能亲自送你出嫁呢?但阿姐无能为力,一旦走出霏霞院的门,那我们都将陷入危险之中,你会原谅阿姐的对吗?
对啦,这些天你在习礼时阿姐出门为你置办了嫁妆,是三箱檀木盒子装的,上面有阿姐刻上的字迹。
小妹温时杳收。
到了王府让夏荷给你寻来便是,爹爹和娘亲对于你替嫁之事丝毫没有上心,那就由阿姐来,虽说杳儿嫁为人妻,但不能失了后盾,只要阿姐在,阿姐永远是你的后盾,你永远都有家。
即使这家中只有你我二人。
就写到这儿吧,阿姐实在想不到还写些什么,愿杳儿平安喜乐。
落款写着温柳瑜的姓名。
轿中响起了微弱的啜泣声,春桃轻轻拨开帘子,悄声问道:“小姐,你是哭了吗?”
不用问也知道,春桃却能察觉出温时杳的情绪,在她眼里小姐最在乎的人就只有柳瑜小姐,以及那早已离世的原配夫人。
温时杳没有搭话,只是默默的将红盖头放下,把手中的信件撕碎后紧紧的攥在手里,春桃将轿帘放下,提醒了一句,“小姐,我们快到王府了。”
闻声后温时杳调整了情绪,避免到时遭有心之人怀疑,道路两旁的百姓越往王府去的方向越来越少,皇家的威严似乎不容许他们靠近,直到一众人行至王府大门口时,终于归于平静。
礼官高声,“迎新娘!”
轿子停下,温时杳感受到了那轿子往前稍稍的倾斜,不知是谁在轿外喊了一句,“新娘子请下轿。”
轿帘被人拨开,伸进来的手骨节分明,看上去不似女人的手,温时杳愣了几分,头顶传来冰冷的话语,像是冬的原路返回。
“愣着做什么?”
此话一出,周围的丫鬟礼官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那人见温时杳还未反应过来,重重一拉,将人从轿中带出,温时杳踉跄了几步,被那人直接拦腰抱起,进了王府。
跪在地上的礼官们迅速反应过来,纷纷跟在两人的身后,走至正堂,将怀抱中的人放下,温时杳没站稳,差点向一边倒去,幸好那人手疾眼快稳住了她。
“怎么?连站都站不稳了?”
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坐在正前方人开口玩笑,“阿昭如此待未来的王妃,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温时杳头上的红盖头太碍事,看不清堂前的说话之人,只能闻声,她猜测这或许就是当今圣上,她未来相公的哥哥。
不过阿姐在她习礼时并未提及圣上的真名,只说是成亲那日圣上会亲自观礼,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她都还未准备好。
谢玄昭听是听见了,但懒得理坐在前方的人。
“你们是打算误了良辰吉时吗?都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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