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法防御课的办公室实在是太亮了,明晃晃的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里没有那些腐绿得阴森的魔药罐子,没有那些渗着地下潮气的厚重墙壁,取而代之的是过多的窗户和整片整片的阳光,像一缕缕金线一样,不受限制地绣在壁炉旁的垒的小山一样的书堆上。
在与这些肆意的光束斗争了三天以后,斯内普很快地就决定给他们装上了厚重的窗帘,同时把他的办公桌搬到了房间远离窗户的一侧。
此刻,房间里弥漫的一股清淡的洋甘菊香味,斯内普靠在椅子上,阳光懒洋洋地从窗帘缝里钻进来,悄悄落在他的脚边。这几天他都在看这本从黑发少女那里拿来的书,希望能从里面发掘一些有用的蛛丝马迹。
书里确实有很多都是如今仅存在于传说中的魔药材料,也有一些是他没怎么听过的,但来来去去,大部分都是已经不可获得的材料了。
他一页页翻着,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扫过书上那些文字,同时也划过那些以小巧圆润的字迹记载的笔记,有生涩的拉丁文单词解释,还有一些对内容的评论和临摹插图的涂鸦。
突然,面前的壁炉燃起了绿色火焰,斯内普按下手中的书,抬眸便看见邓布利多的脸出现在火焰里。
“噢,西弗勒斯。多么美好的早晨,看起来你已经很适应新的办公室了。”
就是隔着两个壁炉,也没法阻挡邓布利多笑容里那种令人背脊恶寒的假亲切,斯内普想到。
“有话就说。”斯内普无情地打断了老巫师的感慨。
“是这样,我听说你今晚打算关哈利禁闭来着。”老巫师继续慢悠悠地道。
“怎么,霍格沃茨校长还要插手这种小事?”
“不不,我只是想说,我今晚有点事需要找哈利。”邓布利多连忙解释,“或许禁闭可以推迟到下周六?”
斯内普不满地冷哼了一声,沉默片刻,摆了摆手说道:“行吧,我知道了。”
等火焰消散了,壁炉重新归于平静,斯内普也不以为然地将目光重新放在书页上面。
刚翻过一页,就是他那晚读了一部分的“暮光幽影花”。他开始仔细地读着,眼睛一遍遍扫过那些解释、配方、栖息地。
再翻过一页,书页的左下角,那晚被她手掌按住的角落里小小地写了一句“好美,想看!”
斯内普眉头一皱,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跳痛的太阳穴。
……
本该是个闲适的周六下午,如果不是今晚还要关禁闭的话。蕾雅一边想着一边慢悠悠地走下台阶。
她的右手端着一杯麻瓜速溶咖啡,左手抱着一叠羊皮纸和那本《遭遇无脸妖怪》,准备在公共休息室里找个阳光充足的角落写斯内普布置的作业。
公共室里很安静,显然,低年级的学生在这种秋阳明亮、温度适宜的日子里都跑出去玩了,只有几个可怜的高年级学生留在这里写作业。
还没等蕾雅找到舒适的位置,她就瞥见正一个人坐在壁炉前的哈利,他好像皱着眉头在读一封信。她走近了些,又看见他身侧正放着一本紫色封面的课本,是《高级魔药学》的课本。
蕾雅眼睛一转,旋即走到哈利身边跟他打招呼,“嗨,哈利。罗恩和赫敏呢?”
“哦,蕾雅。”哈利恍惚了一下,手里顺其自然地收起了信,刚刚拧紧的眉毛倒是放松了一些,“罗恩说要出去透透气,赫敏没在寝室吗?”
“没有喔,寝室没人。”蕾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把咖啡撂在茶几之后看向哈利身侧的课本,又问道:“你怎么拿着高级魔药学的课本,我记得这周没有作业吧?”
“没有作业,我就是在看书而已。”哈利用左手拿起了那本书,看见蕾雅眼里的困惑,又解释道:“我跟你说,这本书,太神奇了。”
“神奇?”
“这是上次课上斯拉格霍恩教授给我的,别人的旧书,但我发现上面有很多笔记。”
哈利像是小动物一样谨慎地扫了一眼周围,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就周一的魔药课,你还记得吗,我赢得了福灵剂。其实我跟你说,全都是因为我跟着这个人的笔记,比书上写得指南好多了。”
“什么样的笔记?还能写得比书上好?”蕾雅故意用有些讶异的语气问他,注意到哈利眼里正闪烁着仰慕的光芒。
“比如说……”哈利哗啦啦地掀开了书,直接翻到了活地狱汤剂的那一版,以手指指向一处凌乱的笔记:“你看,这里他写了瞌睡豆要用短刀的侧面挤压,而不是切片。”
——“听着,瞌睡豆的处理方法,是要用刀的侧面挤压而不是切片,这样更容易出汁。”
蕾雅蓦地就想起来,在魔药储存室里按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是属于这本书主人的。
要是让此时如此崇拜这人的哈利知道,这本书的所有者原是他最讨厌的斯内普,会怎么样呢?
蕾雅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他,反正等新书到了,他就会把旧书还回去了。
而且,哈利确实从这本书上学到了东西,不是吗?她并不想看见哈利失望的样子。
于是她随口说道:“可能是之前的学生的吧?”
“没写名字呢,就写了本书属于混血王子。”哈利晃了晃脑袋,“但这笔迹有点像女生就是了。”
“喔,希望不是个奇怪的人。”她应道。
哈利在随便翻着书页,蕾雅盯了一阵,就想起来上面还记载了很多斯内普自创的咒语,尤其是神锋无影——她正是以这一咒语伤到了斯内普本人。她眉心微动,立马又叮嘱道:“你还是不要太相信书上写的好,万一有错的呢。这个人要是这么厉害,现在在魔药界我们早就该听说这位‘王子’了。”
“你说得对,我知道的。”哈利胡乱地点头,迅速把书合上放在一边。
蕾雅抿了抿嘴,决定还是先不去管他吧。
她伸手端起了已经凉透的咖啡抿了一口,正准备去拿起自己身侧的羊皮纸,身边的哈利重新拿起那封信,小声开口道:“其实,我刚刚收到了西里斯的信。”
“西里斯?……啊,是布莱克先生啊?”蕾雅将羊皮纸按在垫在大腿上的课本之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还好吗?”
“已经痊愈并且秘密出院了。”哈利眨了眨眼睛,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喜忧掺半般扭曲着,“就是,他在信里说一个人呆在格里莫广场太无聊了。”
是的,布莱克先生仍然是戴罪之身,是因为在神秘司一事中豁出性命保护了哈利,再加上邓布利多的庇佑,让魔法部在那以后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并不能就那样让他洗脱罪名,他依然需要躲开公众的视线。
于是,在邓布利多的秘密监护之下,他在圣芒戈养好了伤,又悄悄回到了格里莫广场。
“我真不明白,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不是他做的了,明明为了保护我他差点连命都没了。”哈利见蕾雅陷入了沉思之中,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就是这样,他还是得躲起来。”
“唔,”蕾雅终于回过神来,有些难过地看向身边的眼镜男孩,“既然他是冤枉的,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洗清冤名?”
“办法?”哈利的肩膀抖了一下,脸上瞬间展出了愤懑,“其实之前我们都抓到真正的犯人了,让他跑了!”
“真正的犯人?”
“是彼得·佩蒂格魯,现在是个食死徒。”哈利说。
接着他又将三年级发生的事情跟蕾雅说了一遍,因为当时蕾雅跟他们并不是很熟络,到后来也只是知道西里斯是冤枉的,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而已。
蕾雅耐心地听了一阵,心里不禁暗暗为这阴差阳错的事感到惋惜。
随后,她安抚般看向哈利,试探性地问:“也就是说,只要抓到这个佩蒂格鲁,就能证明布莱克先生是清白的了?”
“我当然不是没有想过。但要怎么抓住他呢?神秘人已经归来了,食死徒只会比以前更难以捉摸。”哈利也许早就意识到了这点,但是无计可施的无力感就像一盆冰冷的水,不仅浇灭了一腔热血,也让他清醒地放下这个念头。
是啊,能与食死徒抗衡的,也就只有凤凰社。
可是他们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为洗清布莱克先生的冤罪而行动,为什么呢?是这种行动过于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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