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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第 39 章

小说:

我是世子失明前黑月光

作者:

大脚拉车师傅

分类:

现代言情

十五天的最后一天。

今日是官员的休沐日。

骆听寒在佛堂里,焚香诵经。

这很不符合骆听寒的性格,若论起骆听寒最少去大燕宫的哪里,恐怕非佛堂莫属。

金佛垂眸,菩萨慈悲,金刚怒目。

但在骆听寒看来,这满殿神佛不过是泥胎凡塑。

七年前,她在佛堂跪了整整一夜,所求无果,那些噩梦一样的事还是发生了,她珍视的母亲还是离她远去了。

此后她便发誓,再不求神拜佛,她要靠自己的双手,哪怕是爬,也要爬到那个位置。

可是,为何她今日又跪在佛前?

原来人在面对自己无能为力之事时,才会再拜神佛。

她拿出兵符时,没由来的心里绞痛。

她莫名觉得,是郦倦出了什么事。

她唤来思雁,让她把那个锁着拜佛狸猫和青玉蝴蝶玉佩的盒子找了出来。

十五天里,骆听寒为夺权殚精竭虑了十四天,最后一天,她想留给郦倦。

她想,哪怕再求佛祖保佑他呢。

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这次来的是茹娘。

“思雁呢?”骆听寒回头问,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她曾经被黎乡众人架上去当雨神新娘,只怕对这样的神佛很反感。

茹娘看着她手中被摩挲得温润的玉狸猫,开口道:“公主,你还是忘不了世子,是吗?”

所以在最后一天,在做完了所有能做的事情后,把时间留给了他。

“我只是有一点点难过,一点点伤心。”

“公主后悔吗?后悔自己回大燕吗?后悔拿走他的兵符吗?”

“不!我不后悔!”骆听寒紧攥着手中的玉狸猫,“他只是我的踏脚石。”

明明告诉自己郦倦是踏脚石,可骆听寒夜里总梦到他。

梦到山洞里鼻尖红红,眼角洇湿的小马夫,梦到府前小心翼翼地问她要不要听琴的郦倦,梦到扔掉玉狸猫,一脸委屈地说我不要了,像被抛弃的小狗一般的郦倦。

骆听寒想,这都是一时的。

箭已离弦,她只会走这样一条路,她不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纠结于儿女情长。

“谁会在佛堂里怀念踏脚石?跪在满殿神佛前祈求踏脚石的平安?”

“我……”

“公主!公主!”思雁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佛堂内。

“怎么了,思雁?”骆听寒站起身。是什么样的事让素来不愿来佛堂的思雁急急赶过来。

“出大事了”思雁道,她揉了揉自己跑得发痛的肚子,喘着粗气佝偻着腰,举起手比了个二。

“两件大事,一件好事,另一件也……也算好事吧。”

“皇上他怕是不行了”骆思雁呼哧呼哧地喘气。

“你别着急,慢慢说”骆听寒走到桌前为思雁倒了杯水。

思雁喝了口水,缓了缓,才道“他说要见公主最后一面。”

骆听寒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这十五天,骆少云应该在好好修养,怎么会病情加重呢?

最后一面?骆少云的最后一面,不该见的是太后或是他的宠妃和皇子,怎么会见她这个对手呢?

如今丹阳营已经作为大内禁军的独立部门,由她直接控制。大内禁军的两名主将林章和段田也是支持她的。

骆少云彼时一接手政务,便会发现自己手下竟无一可用之人。孤零零的白棋身边,围满了属于骆听寒的黑棋。

但骆少云今日就要见她,难道还有他什么底牌?

“我马上去。”骆听寒完全忘了思雁还有第二件事没说,拔脚便往骆少云寝宫赶去。

骆少云寝宫的药味已经没了,宫人又搬来了香炉,点起骆少云曾经喜欢的熏香。

香雾袅袅,晌午的阳光穿过月白色纱纱窗,落在室内,打出方形的光斑。

骆听寒刚踏入殿中时,本来急促的脚步忽然顿住,眼前的一切,不论是香雾还是光斑,都似曾相识。

这场景与一年前骆听寒要和亲时,来求骆少云时一模一样。

只不过,如今坐在案后的骆少云不在了。

一阵咳嗽声传来,伴随着书卷掉落的声音。

骆听寒忙走入殿内,便看到骆少云歪倒在床上,手上的书卷从床上一直散落到地上。

见她走进来,骆少云还是坐起身,勉强笑了笑。

“姐姐。”

“别这么叫我。”骆听寒冷冷道,我早就不是你的姐姐了。

她方才看到骆少云手中散落的书卷,对他病情加重的缘由瞬时了然。

骆听寒问“苏布每日都会遣人送折子给你?”

骆少云点点头,现在说话对他来说,都是极其费力的事,但他还是强撑着说道“苏布每日会把皇姐颁布的政令事无巨细地呈给我。”

骆听寒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真是不知道苏布是想让他主子好,还是恨透了他的主子。

骆少云本身身体就虚弱,切勿劳心。最不该出现的情绪便是焦虑。

苏布却一味地将骆听寒的处事呈给他,一是想督促骆少云好好学学,二则是想催促骆少云快些将养身体,收回大权。

若是换个心大的庸才,倒受得住他这么刺激,左不过扔了这些折子。

可偏偏骆少云是个要强的笨蛋。

这些折子只会对他的身体起负面作用,令他日夜难眠。苏布这种做法何尝不是一种揠苗助长,现在好了,骆少云彻底被他激励垮了。

“皇姐,你好厉害。只用了十五天,便将大燕朝野治的服服帖帖,怪不得当初父皇要对我说……咳咳咳”骆少云愈发用力地咳嗽起来,仿佛大声咳嗽是一种难得的快感,仿佛用力咳嗽,便会忘却自己不如人的烦恼和不甘。

直到一杯水递至眼前。骆少云才停了咳嗽声,接过水杯,大口大口地喝起水。

“这里的宫人去哪了?”骆听寒问,“怎么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我让他们都出去了。”骆少云苦笑“难道皇姐现在连和我独处都不愿意吗?”

骆听寒正欲分辨却听到骆少云说

“姐姐,我快不行了。”

数年来,自从他和骆听寒关系疏远以后,他难得的示弱。

“你赢了,姐姐。”骆少云笑了笑,忽然有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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