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元楹急匆匆的回到了府上,直接把自己院中的侍女全部出去,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内。
她没有过多的行动,就是把自己锁在屋子内,然后坐在榻上,把自己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大哭。据霜站在门外听着这哭声,心下是焦急不已,却又不敢贸然跑进去,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曲元楹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做什么,只是一味的躲在被子里哭,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眼泪都哭干了,她才缓过神,坐起身来用,直接用自己的衣袖擦干眼角的泪痕。她要冷静下来,一味的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不断地深呼吸,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才缓过劲来。
虽然在长公主府和裴砚舟嘴硬说,她们曲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皇后全家的惨况依旧历历在目,她不得不多想。如若皇帝真的看她们家不顺眼,想要抄家灭族,她该如何?她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甚至这个想法她的父兄现如今可能正在施行,但她不敢继续深想,这推翻了她二十年来所有的观念。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快步走到镜台前,在妆奁夹层中抽出了一封信。
这是前几日秦王邀她之时给她的,一封密信,关于她母亲的。
当时幽州之战,父兄失踪,母亲被曲元楹送回了娘家青河,假意回家探亲,实则是为避难。算算时日,母亲应该回到青河有些时日了。
信上说青河崔氏的老祖宗,英国公老夫人八十大寿在即,秦王将亲自前往贺寿。当时曲元楹还很不解,秦王为何要告诉她这件事。
英国公老夫人八十大寿,她作为晚辈本应就应前往,不必特地告知她。
为何要特地再提醒她一次?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曲元楹在屋内来回踱步,细细思量。
忽然,她猛地停下脚步,把拒霜唤到屋内,“替我磨墨。”
拒霜没有多问,而是直接按照曲元楹到命令行事。曲元楹写完信之后递给了拒霜,“在天黑之前,不!尽快把这封信亲自送到秦王府,送信时一定不要让人发现端倪。”
见曲元楹这般着急,拒霜也不敢多问,拿好信就直接离开了。
拒霜离开之后,曲元楹坐在椅子上慢慢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卯正一刻,宣德门照例开门。
曲元楹早已在门口等着,皇后身边的姑姑为她引路到凤仪宫。
因为日头尚早,宫里的贵人还未起身,路上都是些宫人来来回回。
曲元楹本以为皇后还歇息着,自己会被带到偏殿等待,谁曾想皇后此时已经醒来,在自己宫内的院子里修剪着花木。
“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郡主起身吧。”说这话时皇后仍专心在修建花木上,看都没看曲元楹一眼。
姑姑把曲元楹带到这里时便离开了,此地直留曲元楹和皇后两人。
“昨日复礼赶在宫门上锁前急匆匆的派人来,告知本宫说你今日有要事要亲自同本宫讲,就是不知是何等要事?”秦王的全名换作裴复礼。
曲元楹连忙陪笑道:“要事称不上,就是臣女自从从入都之后整日赋闲在家,总觉着这般下去荒废了光阴,特来求皇后娘娘能允许臣女在娘娘跟前侍奉,一方面臣女算是有事可做,另一方面也算臣女尽的孝心。”
“你有这份心便很不错。”说到这里,才扭头看着曲元楹,“本宫早些年就听闻,说镇北王家的郡主文武兼备,为人聪慧。本宫执掌后宫,身边确实缺一些你这样的人。”皇后顿了顿,好似在想些什么,“女官六局二十四司,尚宫局内司言司下仅有一位掌言,你便把另外一位补上吧。”
曲元楹连忙跪地谢恩。
—
樊楼。
秦王大大咧咧的靠在椅背上的“她今日一大早就进宫求我母后,还因此得了个正八品的掌言的官位。”
“掌言?看来娘娘是真的想要她参与到我们的事里了。”和秦王的随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裴砚舟正端坐在二楼窗边的藤椅上,一边喝酒,一边望着窗下小镜湖畔的热闹景象。
“母后封了她做掌言,想必不日之后还会派她去青河为英国公老夫人贺寿,这样一来,一边是老夫人的外孙女,一边是皇后身边的女官。双重身份之下做些什么事情也方便。”
就在这时,裴砚舟忽然说道:“要她做什么事?”
秦王直接被他这句噎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重重的吸了口气,说道:“你说她要做什么事?你最近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裴砚舟听到这话,目光从楼下转到了秦王的身上,说道:“你好好想想你自己吧,刚才早朝上,皇帝可是把太府寺卿的位子换成了你那个好弟弟燕王那边的人。”
“太府寺啊,国家财政,钱谷、金帛、货币都归他管,的确让人眼红——”
“但是一旦有所疏漏,就会万劫不复。”裴砚舟打断了秦王的话。
秦王笑着点点头,她很认同裴砚舟的话。“话虽是这样说,但是本王还是眼睛他手里的钱,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本王怎么可能不心动……本王只是担心,我到底是个女子,万一身份败露,我们一切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秦王倒是没有很在乎她的女子身份,她就怕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经营和谋划到最后落的一场空。其实就算自己的身份不暴露,她最后还是会昭告天下自己的身份的,不管怎样,她身上都流着裴氏的正统血脉。
到最后尘埃落定,只剩下她之时,就算是女子也无人能奈何的了她。
“还是要小心一点,皇帝在金明池受到刺杀,我不是还迟迟未找到凶手吗,燕王这下不就凑到你眼前了。”
“你想要嫁祸给燕王?”
裴砚舟会心一笑,摇摇头说道:“什么叫嫁祸,这件事本来就是燕王做的,你说不是吗?”秦王闻言,点点头,两人会心一笑。
“你如今可是越发——”
“殿下,谭公子跟过来,非要见您。”秦王刚刚坐下和裴砚舟说正事没有一会儿,就被人打断,一时气结在心。蹙着眉对属下说道:“告诉他不许胡闹,本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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