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仪进了会兰城。
风卿隐了行迹跟在不远处,确保她安全。一进会兰城,他便觉得不对,这座城似乎跟公主府的布局一般无二,皆是中心处设了奇巧,黑气自四面八方朝中心涌来,只是这黑气,比公主府的强太多了,还隐有血腥味。
战场附近有血腥味不足为奇,只是风卿分明闻到有灵族的血气。
穷奇毙命与否尚不得知,但它的灵力未散是真,若穷奇已然毙命,便是有人将穷奇的灵力收集,那这便不是一场普通的战争了。
闵之不愿见宋令仪,宋令仪言,与他恩断义绝不纠缠,只想亲自归还令牌。
越靠近闵之的居所,灵族的血气越浓,风卿警觉的打量四周,葬身于此的灵族,怕是不计其数,到底是何人有如此手段。若有这样的人插手,自己一人是否能全身而退。
萤国有异。
宋令仪此番说辞已然十分卑微,闵之答应了。
只是不想在会兰城此等边境之地,竟有装饰得如此奢靡的屋子,通铺镶着金边的黑玉砖,暗紫色花纹繁复的绸帐,两盏巨大的鎏金千叶地灯,飘着紫带的黑玉案,连案上的杯盏,都是千年冰所制。
闵之端坐高位,身下铺着巨大的鹿蜀皮,那鹿蜀皮上的尾巴是亮红色的,表明这只鹿蜀活着时,有着不低的修为。
风卿抬眼,闵之身后不远的地方挂着一对银色圆贝风铃,无风亦轻然摆动,银贝之中,赫然杂着一块银龙甲片,一眼便能看到。
风卿有些失神。
远在北方战场边缘的溪月心头一震,心底涌起无限的难过。
“风卿……”她抚着心口。风卿是怎么了。
看来要快些找到那位花将军,好回去找风卿。她本有些疲累,一时足了劲,继续往战场赶。宋令仪看到闵之,眼眶一红,这个男子那时总对自己说,自己在萤国如何不受宠,被兄弟欺凌,如今看这满堂装设,众人对他的恭谨程度,一切皆是谎言。
见面三分情,宋令仪又生得得天独厚的美貌,如今看美人含泪,脆弱无助的模样,闵之心情复杂。
“令仪,你若还愿意留在董国,我虽不能许你皇妃之位,但你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
此言一出,闵之自己也觉得荒谬,笑了一声。她是公主,不是想上位的侍女奴婢,怎么可能答应这么荒谬的提议。
宋令仪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站她不远处的风卿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杀意,正怕这公主怒极做出什么不能收场的事来,宋令仪却温声开口,“侧妃呢,闵之哥哥,你连侧妃也不愿许我吗?”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留在你身边。”
美人低眉垂目,姿态中亦有求君怜爱之意。风卿是灵族,耳力远超凡人,真真切切的听到了那话的末音,有些咬牙切齿。
闵之被这话惊到,不知所措的从座上站起身,一时有些感动,他未料到这位高傲的公主,对自己用情已如此之深,愿做到这种地步。
他脖颈上有暧昧的红痕,脚下还有侍妾遗留的衣带,走向宋令仪时险些被绊了一跤,宋令仪只觉一阵恶心,恍惚间,想起那位正气古板的将军,向父皇母后求娶自己时说,此生会以世间要求女子的贞洁之观约束自己,绝不负公主。
见闵之上前,宋令仪退后一步,“我也很想念闵之哥哥,自是自小便是这样的教导,男女成婚之前,是不能有过于亲密的举动的,闵之哥哥,我……”
闵之收回手,宋令仪此前也是这样,有规有矩,他并不怀疑。
“令仪,这场战争已无法息止,董国赢定了,你若能在董国大举进攻之前,说服你的父皇臣服董国,省了董国的事,我会向父皇禀明此功,求他允准你做我的正妃。”
宋令仪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但她还是强压怒意,“两国交战,董国如今赢面虽大,但到底胜负未分,闵之哥哥如何便觉得,董国赢定了?”
听了这话阅之有些警觉,但他知晓,胜局已定,无论如何对方是翻不出什么浪来了,告知也无妨,“你当真想好了要留在我身边?”
“自然,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闵之整整衣衫,露出笃定的笑来,“令仪,想好了再说,你若应了,我便不会将你放出城了。”
宋令仪有些忐忑,而后便听得耳边传来那个奇怪男子的声音,“公主别怕,我答应岳效,会保护好你。”
见宋令仪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风卿再度开口,“我是道士,通些法术,如今隐了身形,你别怕。”
宋令仪放下心来,笑道,“早就想好了。”
闵之伸手,“令仪,我带你去个地方,让你看看,我为何说萤国赢定了,凡人之身,如何比肩神明!”
宋令仪强忍着不适,隔着衣袖,将手放到了闵之手中,随闵之往外去。二人穿过长长的街巷,在一座漆黑的宅府前站定。
这宅院有结界,仙力之强,不是风卿能闯入的,便是勉强闯入,也会立时被发现。
“公主,这宅子我进不去,你进去后仔细看看里面有什么,出来说与我听。一切小心。”
如今已确定此事与仙界有关。
宋令仪听后轻点了下头,看闵之掏出了个令牌,结界忽现了个缺口,风卿看准时机,一并随着二人进去。
“公主,我也进来了。”
会兰城灵族血气浓厚的原因,便在此处了。一踏入此宅,地上便是黏腻的血迹与沾血的皮毛。正中有一口拴着八条精铁大锁链的石井,上面冒着悠悠的黑气。且此处布设,会压抑灵族的灵力。
风卿一时不知是不是该高兴自己灵力尚未恢复。
闵之拉着宋令仪往井边走,越往前走,宋令仪越觉身子发冷,顿步不敢再过去。闵之握紧她的手,十分温柔缱眷的模样,“令仪,别怕。”
风卿往前,探头一看,待黑气散去,看清井中情景,一个男子,亦觉手脚冰凉。井中黑暗,只从井口处透进光去,井壁越往下越大,底下别有洞天,有无数刑架,上面绑满了被剥皮削骨的灵族,奄奄一息,偏偏被吊着性命。
“水芸……”风卿目光落到其中一血肉模糊因痛苦而不停扭动的条状生物,轻声唤了出来。那生物的尾端,长着银色的,流光溢彩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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