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裴临渊出殡。
桑寒枝一大早就起来安排府上事物了,她身为裴临渊的妻子,按照规矩得亲自送灵至坟地。
她只穿了一身素衣,发髻规规矩矩地挽着,头上只带了一朵白色的绢花。她未施粉黛,清丽脱俗,仿佛是一只为裴临渊引魂的鬼。
“将军,入土为安吧。”桑寒枝苍白的手搭在黑森森的棺材上,黑白交错,不知是人是鬼。
出殡的时辰一到,桑寒枝等人就从将军府出发了。
此时才刚到卯时,天光将亮不亮,整个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纱,凉风拂过,挂在将军府檐下的灵幡就随风而动,似在呜呜咽咽得啜泣。
平日里喧闹不休的朱雀大街上此刻一片死寂,两旁的店铺皆紧闭大门。
街上无声,灵柩由八匹健硕的黑马拉着,缓缓前行,马匹皆身披白色麻布,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一眼看去,是望不尽的白。
桑寒枝被夹在在队伍之中,她双手捧着裴临渊的灵位,心头却觉得有些奇怪。
这条街安静得有些太过诡异了。
就算今天是裴临渊出殡的日子,有些人为了避讳,便会偷偷躲着,避而不见。
可难道一整条街的人都得避着吗?
更何况裴临渊为国战死,乃是忠义之将,无数百姓将他奉为神祇,又岂会因为一些避讳而畏首畏尾?
难不成是因为时辰太早了,百姓们都还没起?
想着想着,桑寒枝蹙了蹙眉,心中越发不安。
她四下看了看,脚步一动,就挪到了江御身边,她道:“今日还是小心一点,不能让将军泉下不安。”
江御的手一直搭在腰间的配剑上,一双冷冽的眼眸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若是仔细看,还能瞧见他眼底的肃杀。
他道:“有些事,躲不过。”
“我知道。”桑寒枝还以为他在说今天会有人里捣乱,“我只是不想让那些人打扰了将军的安宁。”
“埋了就安宁了。”江御说。
桑寒枝微微吸了一口凉气,这人不是裴临渊身边一起出生入死的副将吗?这话说的,好像恨不得就地把裴临渊给埋了似的。
但或许也是因为有了江御这些不着调的话,桑寒枝心里的不安不知怎的就散了一些。
“说的是,有这么多人在,应当也不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毕竟裴临渊已经**,即使再闹起来,难不成还能再死一次吗?
不可能的!
桑寒枝呼出一口气,安心了。
可她却没发现,在她说出这番话时,江御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揶揄。
送灵队伍缓缓朝着城门口前行,随着天光彻底大亮,城门口的景象逐渐热闹起来。
早起做生意的小贩们挑着担子来来往往,吆喝声此起彼伏。
这本该是寻常清晨的市井烟火,可在今日送灵的队伍面前,却无端生出几分违和感。
桑寒枝的目光在喧闹的人群中扫过,心中隐隐不安,只盼着今天能够安稳度过才好。
江御闲庭信步地跟在她身旁,手始终没有离开腰间的配剑,眼神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四周,实际上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
就在众人即将出城之际,变故突生。
一声尖锐的马嘶划破长空,一匹黑马不知从何处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来,黑马身形晃动,嘴里淌着黑黄的口水,一双眼睛红得像血!
“哪里来的疯马!”仲胜暗暗骂了一声,本以为得出了城才会有人动手,没想着这会儿竟然就遇到了意外。
黑马直直地朝着送灵队伍冲去,惊得拉灵柩的八匹马也一阵躁动,随着几匹马不安地用马蹄刨地,灵柩也跟着晃动起来。
“杀了便是!”仲胜大喊一声,迅速抽出佩剑,剑身寒光闪烁。
护卫们立刻做出了防御的模样。
桑寒枝的心猛地悬到了嗓子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暗处竟又冲出一个人影,且目标明确,直奔她而来!
关键时刻,江御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挡在桑寒枝身前,紧接着手中长剑出鞘,只见寒光一闪,眼看着就要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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