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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小说:

稍纵即病[gb]

作者:

岂川

分类:

古典言情

《稍纵即病[gb]》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洪叶萧回到灯火通明的酒店,乘客梯上楼,一抬头撞见的谢石君。

她庆幸和赖英妹的电话已经挂了,于是只当不知她妈让谢石君后半夜捎她回家这事,见面照常打招呼:“君哥,这么巧?”

说巧是真意外,谢石君原来也住这家酒店,应该刚结束工作回来,身上还是正装,比起她半道从出租车下去非机动车道,裙边高跟鞋被雨斜劈湿痕,他的车停在酒店雨塔下,出来还是一身干燥。

电梯同乘,谢石君竟主动提及了她妈的嘱托:“阿姨的意思是,你坐我车要方便。”

这下洪叶萧也不好装不知情,纳罕地瞥他一眼,解释道:“我妈她就爱瞎操心,我刚还和她说,我明天上午还有事,自己高铁回,不麻烦君哥了。”

顿了几息。

“也行。”谢石君淡应一句。

电梯数字跳动着,气氛就此安静下来,他们俩一向是没话聊的。

翌日,她在酒店签完合同,趁时间宽裕,打了车去往郊区墓园。

天空撒着豆大的雨,水洗着地面,阴霾一连街。

墓园大门口,老张头撑着伞张望着街道尽头,又再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回头和她说:“接连下雨生意不好做,小程今天应该没出摊,否则他肯定会经过这儿的。”

洪叶萧脚边还放着口要带去高铁站的行李箱,“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老张头摇头,“没有,不过我记得小程摊子上印了电话号码,下次见了我拍下来发给你。”

“行,”久等无果,她坐上出租车,叮嘱道,“别说我来找过。”

她记得第一天小三轮对老张头的唤喊却不停。

在休息室候车时,大概下午三点,她的那趟车四点整开。

手机设的行程提醒突然震响,把她吓一跳,上面提示着【周年纪念日,早点下班】。

应该是数月前设的,彼时她和谢义柔的感情正浓。

她那时之所以会对周年纪念日深刻,早早产生俩人共度的执念,还得追溯到去年的今天。

*

那天,她才知道,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谢义柔都记得一清二楚,他手工做的那本相册,一页页展示给她看时,像在剥开他从小到大暗恋的心。

谢义柔从小可没承认过,别人问起,矢口否认的话倒有一大堆,她也没去深究,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自己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自然不在乎他什么想法。

而谢义柔,少时俩人吵架,对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我讨厌你”。

高中部办双旦晚会那天,同班朋友带了台尼康z6来学校,一帮人在拍礼堂门口拍照玩。

彼时,她和程雪意已经在读高三,即将各奔东西。

要给她和程雪意拍一张双人合照时,都找好背景,站妥位置了,程雪意眼尖瞧见了要进礼堂的那帮人,谢义柔当时在读高一,人群里个高腿长,很显眼。

程雪意朝谢义柔招手,邀他过来拍合照。

谢义柔目光望向她,淡声说:不拍。

她说:留个纪念。

其实她和谢义柔就两家隔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各奔东西也得回家,哪需要留什么纪念,会开口邀他,是知道他容易闹别扭,表面看到她和程雪意单独拍照不说什么,实际心里要觉得自己被落下、被冷落,这些也是程雪意常对她的劝言,他总致力于维护三人友谊的和平。

谢义柔总算挪步过来。

中途看了他们一眼,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愿站近来,冷着张脸,远远的,和她的距离足以横躺下一个人,她被他这样莫名其妙坏氛围的举措给弄得不愉快,催他站近来点,他就不。

程雪意也许觉得他因为不够被关注而撂脸子,又主动询问:谢义柔你站中间好不好。

他冷冷瞥他一眼,大爷一样就是不挪步子。

于是,三人照片便诞生了,她和程雪意相邻,谢义柔像个局外人。

一周年纪念日那晚,谢义柔展示各种机关里藏着的照片给她看,细数着每张照片后面的故事时,她莫名想起双旦晚会拍合照的场景,想起来谢义柔似乎是看了眼她和程雪意的距离,眉头就开始锁着,也别扭着不愿靠近。

包括种种,她和程雪意的接近,都会引来他的愤懑、眼泪。

当时她一心觉得这人少爷脾气难伺候,还爱搞占有欲那套,很烦。

眼前的谢义柔念念叨叨,认真又沉浸,手上还有裁剪相纸的伤口,突然触中了她内心的柔软,令她在那刻恍悟,问:记得这么清楚,谢义柔你是不是从小暗恋我?

他的脸瞬间爆红。

低垂着睑,没有像以前一样否认。

她靠着沙发的身子直直凑过去,刨根问底起来。

好奇的那刻,应该就是她沦陷的开始。

*

一陷入回忆,就想知道对方过得怎么样,她不禁点开谢义柔的朋友圈。

正巧,他刚发了一条,南州市的傍晚霞光连天,风扬树梢。

这些是他发的兜风视频里能看见的,车内音响淌着舒缓的乐章。

她望了眼窗外,乌压压一片,瓢泼大雨,树冠狂乱,怎么他那连天气都比宣水市的好。

她心里不由冒出个恶劣的念头,假如告诉他,程雪意可能还活着,他是不是会当下赶来和她大闹一场?质问她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一直在打听程雪意的消息,诸如此类,然后像以前一样哭红眼睛,最后又说要抱抱。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不过她的确退出那条视频,有发消息给谢义柔。

【周年纪念日还过不过?】

确实没忍住,但是谢义柔估计忙着兜风开派对,很晚才回。

晚到什么时候呢,那时夜幕四合,她坐在休息室,回南州的那趟车次已经显示晚点了四个小时。

【随便。】

她抬头看了眼仍然晚点标红的车次信息。

【车还在晚点。】

昨天就预料到可能会有这种结局,可在自己主动发完那条消息之后,又隐隐希望能顺利通车,然而,谢义柔的回答却总像这里的天气一样不尽人意。

【正好,不用过了。】

后来传出消息,说是路段再度因为山体滑坡受损,还在抢修中,她便折返回了酒店过夜。

次日上午才恢复通车,她得以顺利抵达南州市,直接去的公司。

傍晚的行程安排在和保险公司应酬,宣水市那边的墓园在翻新,拿出的方案很有诚意,为的便是和保险公司的合作,这款名为“生前身后事”的保险产品,将保险和身后事结合,客户可以在生前安排好自己想要的殡葬服务、墓园要求,这款产品在欧美有了较高的普及率,在国内有一定忌讳,推广还有一定难度。

出发去订好的餐厅时,她拉开抽屉找文件夹,看见里面那件白衬衫。

按尺寸定制的款,计划是纪念日礼物,哪天两家再聚餐,他穿着这件,也能免去赖英妹的挑刺,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迟疑一瞬,关上抽屉。

饭局中途,手机弹出来电,是潘兆胜的。

潘兆胜打给她一般都是谢义柔的事,她掐断没管。

对方锲而不舍打来一遍又一遍,她寻了个空欠身离桌,在包厢外接通。

那边格外吵闹,显出他有种靠近听筒,压低音量的急促:“嫂子,你快来一趟m-fog酒吧,柔哥喝多了。”

话一落那头隐约响起谢义柔又醉又烦的话音:“我让你别打给她……”

紧接传来阵哐啷的倒塌声,像是要上前来,结果醉得厉害,人一倒,连那些瓶瓶盏盏的都带出声响。

“赶紧扶他躺着。”能听见潘兆胜在吩咐人,紧接似乎走远了些,听着声音没有原先的偷感,继续道,“兄弟们都劝不住,再喝他胃要废了。”

“我管不了他的事。”她看了眼包厢,自己离席后气氛转冷。

她要挂电话。

被潘兆胜急急喊住:“嫂子,难道你就不好奇他这段时间不联系你究竟是怎么了吗?”

关上抽屉那刹,她似乎从情绪裹挟中抽离了出来。

思考能力也跟着回笼,回想谢义柔的种种变化,似乎是从那天他和季随打架之后开始的,包括他陡变的恋爱观。

她当时追问过打架的缘由但无果。

洪叶萧:“跟季随有关?”

“是,我想想还是不能依柔哥的,得告诉嫂子你。”

潘兆胜一五一十告知当天的实情,详细到谢义柔听完那句话的表情。

末尾也满是怨念:“季随也是,照片上看出来有点像就行了,非得提一嘴,那谁那谁的,柔哥对他的事本来就敏感得要死,一下就听出来了。”

而洪叶萧则有种恍然大悟,怪不得,原来又是程雪意的原因,不过她纳闷于谢义柔竟然没拿这话来阴阳她,比如“你觉得我和程雪意像不像”、“我跟他谁好看”,之类的问题,毕竟但凡沾点程雪意,他绝无可能忍得住,大闹特闹才是他的本性,譬如当初发现那张三人照片的势态。

所以,谢义柔是在闹别扭?

部门负责人从包厢出来,暗示她里面在等她回去商议。

她眼神接收后对电话那头说:“我现在脱不开身,晚点我去找谢义柔把话说开看有没有用吧。”

“你打电话给他哥,先把他弄回家。”

直到天色渐黑,她才结束饭局,和保险公司那帮人在酒楼前话别,各自上了车,这趟都喝了酒,洪叶萧叫的代驾,给的是灯笼街老宅的地址。

助理追上来,从车窗递给她两串钥匙。

“洪总,房子装修处理好了。”

口中的房子是洪叶萧名下的,在市中心,装修事宜是助理在跟进。

以往寒暑假,她和谢义柔各自会借口在朋友家聚,或者在周边旅游,其实去外面住酒店了,搞狠的时候一连住几天也常有。

后来她就在市中心买了套房,上半年谢义柔总在催问她房子装修进度,里面家具摆件,许多都是他在杂志上挑的设计师款,他说只有他能住她的房子,她点点头,说隔音好最适合他住,他气得扑过来。

上面的钥匙串还是定做的情侣款,都吊着一片经过滴胶处理的红叶,她小时候陪他去槭树底下捡熟透的红叶,谢义柔每捡一片就说“这个是萧萧”、“这个也是萧萧”……

最后兜了很多回家,她只捡两片回去做书签,夹在字典里许多年,直到被她翻出来做钥匙串上的挂件。

她把钥匙收进包里。

比起宣水市下过一场暴雨,南州市今晚才开始变天,从三伏天的闷热,变得飒飒凉爽,城市的轮廓融在阴沉的天色里,亮着的灯连成一片,像摸不清形状的巨物,极其有压迫感。

仿佛压在洪叶萧心里。

尽管和保险公司的合作谈得融洽;谢义柔的反常也知晓了症结所在,可她却依旧轻懈不起来,也许这段关系裂得太厉害,修补起来很力不从心了。

可以看见窗外开始刮大风,行人为这场随时到来的雨,步履变得匆忙,灯笼街少了游客,冷清萧条,店家忙着把屋檐的遮阳篷往里卷。

突然,视野里闯进抹银发的亮,在街灯下极其好辨。

下了车,近了能看见他正俯身在一丛灌木旁吐,旁边谢石君从驾驶座追出来,拿了瓶矿泉水,欲给他拍背顺气,扭头见洪叶萧,便收了回手,把矿泉水也递与她。

谢义柔没吃东西,吐的全是酒,边吐边咳。

宽松的衣裳被风挤着,贴着腰,从后背看似乎格外清减。

终究,洪叶萧还是把自己的那份心余力绌归咎于只是舟车劳顿太累了,选择把水接在手里,另只手在他后背一下一下拍着,隔着T恤料子能碰到那根棱起的脊背骨。

见他吐到最后,撑着膝盖只剩喘息了,把水拧开从旁边递给他。

他看也不看,一把拂开了那水。

水洒了大半,始作俑者嘴里嘟囔不清:“你走开……我不要你……”

要直起身子却昏沉到压根站不稳,洪叶萧施手去扶,被他避开,动作幅度一大,彻底重心不稳,好在旁边还站个谢石君,眼疾手快把他捞住,往旁边一张公共木椅上带,让他坐那缓缓。

洪叶萧只得把那半瓶水又还给谢石君。

谢石君给他,他倒是接,水瓶子捏在手里,肘搭着腿,埋脸看不清表情,风把他的衣裳鼓起。

“你们聊,我把车开回院里。”他的车还临停在路边,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两家园子的入口,以此为借口也是想给他们独处。

今晚的街冷冷清清,卖栀子花的商贩捂着篮子在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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