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我们去灶房沿路看看。”
最后是宝纱出来打的圆场。这两个婢女都说不是自己摘的,另一个芙儿则是还未寻到人。
还有半个时辰,此刻他们若是来得及找到花朵,却还来得及。
总管的意思是,虽然整盆花已经被折,但可以用金沙之法,把花朵制成清供宝花。
因得用于浴佛的花朵里,除了新鲜之花,另有一种叶覆金沙的花朵,用此法子处理过的花朵便名为“宝花”。
池中宝花,叶覆金沙。
亦是很漂亮的,不输于时新的花朵。
但这一切都须得建立在,他们此刻能找到这朵御衣黄的假设之上。若是未能找到,浴佛之时老夫人又问起来,便无论如何都瞒不过了。
“……便去试试。若是没有,也只能如此了。”管事道。
一行四五人匆匆向放香叶水的灶房走去,月茜缀在队伍最后,此刻同叶采苓小声嘟囔着,道:“怎的把我们牵扯进来,明明今日什么事都没做。”
叶采苓道:“便且看他们查得怎样。既不是我们做的,心且放平。”
*
“——你们作何解释?”
灶房之内。
那几口黄铜瓮已经被抬走,地面上只剩下几圈煮过香叶水之后,锅沿滴落的水渍。大量品相好的鲜花与叶子已经被拣去放到瓮里了,此刻残枝败叶摞成小山的模样。
几个木凳随意地堆在一旁。
眼前一朵繁丽的明黄花朵正掉落在那枯枝堆里。花朵开至极盛,边缘泛着些许橙。
“你们,先送花过去给北正院,让他们快去准备金沙。”
管事绷着脸,暂且不忘正事,先使唤人送了这花去了,转头对叶采苓并月茜冷声道:“等着罢,若是老夫人因此事不虞,你们铁定要出府的。”
月茜此刻懵着,叶采苓眼角却瞥到灶房地面那第三个木凳——明明是三人共同守着铜瓮,第三人芙儿,此时怎的未能出现?
“管事,芙儿姐姐尚未前来,此事我想着并不能直接定论。”叶采苓把声音放得软了些,道:“我并没有推给芙儿姐姐之意,但我与月茜一直在一道,并无理由折此花。”
“或许芙儿姐姐那里会有些消息呢?”
“已经遣人去寻芙儿了。”管事皱眉道:“但她并无理由。我知晓她,芙儿亦是司花婢女,不会刻意折这花坏自己名声。”
“反倒是你们,之前都未怎么见过,怎的今日这么殷勤地过来?”
“管事,话却不能如此说,我们是来帮宝纱姐姐的,怎的在府里做事,反而要被人指点呢?”月茜看着一副小女孩样子,此刻讲话不客气起来,也有几分攻击性。
正在争执,门口传来响动声。
芙儿着一身有些松散的蓝染褶裙,发髻有些散乱,脸色恹恹。
“来了。芙儿见过总管事,见过宝纱。”
却并未与叶采苓和月茜打招呼。
总管事似与芙儿相熟,此刻语气好了不止一点,对她道:“芙儿姑娘,大夫人那边可还好?今日事情烦乱,却不得不叫你过来。实在是这花儿被折,我们须得找人出来,不能平白被折。”
芙儿道:“今日身子一直不爽快,早上来这灶房呆了呆,却是没一会子便回去了。”
“路上小厮与我说,是御衣黄被折了,我想着此花事关重大,便过来。”
“我今日之行便是如此,管事若有何疑点,大可问芙儿便是。”
总管事转向叶采苓与月茜,道:“我见你们两个的确是心虚,便怎的,问都不让问么。”言语间对芙儿却是有几分护着的意思,话头直指她们两个。
月茜道:“你问的我们便是都答过,只是左右也不能按头是我们两个做的。管事,那你便说我们折这花有何用?”
“焉知你们没有商量好出府卖这花儿?”管事道。
月茜道:“若是我们要卖此花,刚刚出府逛摊子的时候早就拿出来卖了,何须明晃晃地放在此处?”
管事一时语塞,身边的小厮却忽地道:“管事,我觉得这两人似是有问题。”
一时间见周围人俱望他,小厮讲话有些磕巴,道:“就是,我那日见过芙儿姐姐在院中哭。我想着府内婢女里也有心思重的,说不定就是你们有些争吵,便要害她。”
“这位小哥,”叶采苓眼睛望着他,心里无奈,面上从容道:“我且问你,你讲话无甚证据,只是见芙儿哭泣,便觉得有人要与她不利是么?”
小厮年纪也不大,此刻梗起脖子道:“那又如何?芙儿姐姐对我们一贯是好的,哪里像你们两个牙尖嘴利,此刻又在一齐抵赖。”
叶采苓心道与此人讲不通道理。
转头对管事温声道:“染墨觉得,做事须得有凭据。我们两个既无摘花卖钱之意,也与茗儿芙儿无甚冲突。管事,此时不若仔细去花房仔细寻找脚印之类的证据,比在这里空口商议来得快。”
管事却懒得再应付,想到自己没有时间再在此纠缠,道:“宝纱,你再问问这两个,我须得先去北正院。香叶水沐浴金身之时快到了,我须得过去看着。”
宝纱不太赞同,道:“此事我觉得须得仔细查清。眼下尚且没得头绪,况且我觉得染墨那句话说得有几分道理。”
“哦?”管事道。
宝纱:“应先关闭花房大门,遣人仔细去查看一番情况。这三位婢女这边,我再仔细问问。至少须得知道折花之人是何目的,总不能一头雾水却下定论。”
芙儿此刻立在一旁,忽地出声,声音轻软。
却让叶采苓越听越觉得不甚对劲。
芙儿道:“我今日在灶房呆的时日不多,倒是听到这位染墨妹妹,与月茜妹妹商议制墨之事。”
“染墨妹妹说是对这墨锭颇有心得的,知晓各种植物入墨的方法。宝纱姐姐,你知道此事么?”
宝纱一愣:“染墨她名字里有墨——倒确实是懂墨的。”
芙儿意味深长道:“是啊,御衣黄这般奇花,黄橙两色皆存于一瓣之上。焉知染墨妹妹未动心思?”
她见众人呆愣在那里,又慢慢道:“况且染墨妹妹可是拿过大公子赏的花鸟墨的。她说过也想仿花鸟墨,这御衣黄便不正是现成的材料。”
叶采苓心里愣住。
芙儿那话有些长,她来回在心里滚过几回,方才明白是何意。
却越觉得对方来意歹毒。
芙儿此刻讲话,几分真里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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