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着摇摇头，不过是去一趟卡牌展馆而已，真以为那边是随意进出的？
她们的一举一动全都在监控之下，太微垣是不会让人在展馆中出事的。
她向黎想走近，鸦青长发工整挽髻束在脑后，腰间别着的三个铃铛随着步伐叮铃作响。
“怎么不和连翘那丫头说游学的事？你看她那样子，就差把眼珠子落你怀里了。”温婉的声音响起。
黎想扣了扣手指：“我是出去求学，不能随便带人出去……的吧？”说完小眼神往青衣女子身上一飘。
东域对卡灵外出的条件把控得很严格，必须要通过设定的几项考核才算达标。
要知道外界对卡灵可是趋之若鹜，没点技能傍身，万一被骗走了怎么办。
连翘作为自然升阶诞生的卡灵，目前的考核结果是三战三败，只好把主意打到了黎想身上。要是作为陪学同伴，就可以免去考试之苦了。
青三想到她的成绩也有点头疼：“规定是规定，其实她要想跟你出去也不是不行，正好她厨艺不错，也能给你做吃的补一补。”
黎想眼睛亮了一瞬，试探问道：“……但是？”
青三嘴角一挑：“但是！你不能耽误学业，得在第一年拿到五个绩点才行。”
女孩的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据她所知，小月姐他们那么努力，一年也才六个绩点，其中还包括了不少秘境探索加分呢。
她摆正神色：“其实我觉得，速食饭盒味道也挺好的。”说完还点点头表示认可。
青三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那你记得多带点烹饪卡，别被明火烫到。”
……
黎想回了海洋保护协会一趟，之前因为时间紧急，回来后才想起自己还有资料没带回来，去取的时候顺便带了点东域特产过去，作为这些年照顾的答谢。
靠近海边的老工业区蒸汽缭绕，机器伴随着海浪翻涌声轰隆嗡鸣。
她靠在一块礁石上，阖上双眼感受海洋的气息，漆黑的天命书在旁边翻飞，吸收灵力后变得活跃了起来。
“呜呜……”细微的声响传来，忽近忽远。
几息之后，黎想忍不住皱眉，她如同自言自语般呢喃：“小鱼，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她如同自言自语般呢喃：“小鱼，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迷你营养舱中躺尸的奚溟：？这是在叫我？
他疑惑地吐了个泡泡。
黎想站起身向那个方向走去，那声音清晰了几分，呜呜咽咽，恍若哀鸣。
“谁在那儿？”
哭声骤然停止，压不住的声响又打了个嗝。
穿过几块礁石走向海边，点点浮光飘在水中，似乎有些受惊，正在慢吞吞地往回缩。
这是什么东西？
黎想有些看不真切，准备再走近些。
“咕噜。”腰间传来吐泡泡声，似乎在制止她上前，一低头，却见海水中的污染如黑气般丝丝缕缕地缠绕了上来，吓得她连忙后退将其甩开。
她这身子，是对污染越来越敏感了。
奚溟见宿主没有再作死，便安静了下去，他的视线落在水面上，没想到这么弱的残魂还能凝聚不散，倒是有几分新奇。
余光中身体单薄的宿主在寒风中轻咳几声，忽然觉得她和那朵残魂有几分相同之处，颤颤巍巍，吹弹可破。
小银鱼眼中银光一闪，那躲在海中装死的灵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顶着等阶的威压往海面探出一个头。
黎想忍不住揉揉眼，只见一个半透明的灵体抖动着向她的方向慢慢挪来。
灵体整个从水中冒出，那是一只巴掌大的虚幻水母，对方越是靠近抖得就越厉害，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着它往前走，忍不住发出“嘤嘤”的低泣声。
黎想：……她有这么可怕吗？这水母胆子也太小了吧。
那灵体身上的能量实在是太微弱了，像是马上就要随风而去，看起来好不可怜，让人忍不住就想伸出援手。
她确实也这么做了，指尖从灵体中穿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是虚影类生物吗？”
“呜……不……不是的。”细弱的声音在识海中解读，黎想一顿，那是意念？
水母灵体瑟缩了一下：“我已经死去好多年了，我没有做坏事的，就是有些想哭……我还不想那么快消失，别把我打散呜呜。”
黎想一愣，眼睛微微睁大，死去多年的？这是亡灵？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亡灵！
眼见对方灵体身上的光芒被吓得越来越弱，她急忙摆手：“我不会害你的，我怎么会把你打散呢，你别自己吓自己啊。”
灵体摆了摆触手：“那就好。”
奚溟摆摆尾巴，就一句话就信了？这也太好骗了吧。
看宿主也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忍不住敲响玻璃，然后指了指隔壁的卡包。
黎想的手无意识地抚摸上去，小鱼指的，难道是驭灵卡？
驭灵卡能沟通灵力，将物体收纳进去，可能卡灵前辈们并没有告诉她能不能收亡灵啊？
她试探地问道：“我有个办法能让你不消散，你想试试吗？”
水母灵体一顿，正在犹豫时感觉到那个不知名的存在又看了它一眼，于是连忙点头：“好……好吧，我可以试试。”
黎想将驭灵卡的利弊说出，听清楚确实是对自己有利的方法后灵体悄悄松了一口气，放松身心配合了起来。
她拿出灵墨，按照上次那样依葫芦画瓢，谨慎地在礁石上勾画卡阵，这次可没有前辈们兜底了，所以一定不能出错。
首尾连成圈，卡阵上闪过一道光，浓郁的药香飘散风中，灵力如同火焰般沿着阵纹燎了过去。
黎想的眼中倒映出水面上无数涌动的光斑，那是水母曾经被污染吞食的灵力，现在正在被卡牌规则的力量一点点地抢回来。
那些散在灰色海水中的细微光点如万千发丝，一点点被牵引着钻进了卡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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