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谊所余亲友不多,唯有兄长李诤、胞姐李谧、姐夫卓肆和侄女儿卓石灵。”李谊拱手行了个揖礼。
“我离开盛安以后,万望将军多加照拂,保全他们。”
李谊在荥泽的事情不会不透风,等虞氏发现,定然会疯狂反扑。
李谊留在盛安的亲眷,便是首当其冲的目标。
只要他们出了事,李谊定然要放下手头的一切事情,回盛安奔丧。
“你倒是放心把他们交给我。”至少在赵缭眼里,她和李谊始终还是敌对的。
沉沉暮色,像是披风一样将李谊包裹,让他的温和等同于疲惫。
“盛安城中能护住他们的,也就只有将军了。”
“好。”赵缭负手身后,扬起下巴,“我以此命向你发愿,只要我须弥活着,他们就绝不会出事。
请七皇子在荥泽,放开手脚,无需后顾。”
“多谢。”李谊重重道。
“对了,你最好还是提醒一下卓肆,他手里的东西如果管不好,可能会要了他的命。”赵缭想起什么,提醒道。
李谊显然也担心了许久,眉头微微蹙起,点了点头。
荀煊多年来与世无争,却突然招致杀身之祸,就是掌握了别人不想让他知道的东西。
李谊曾多次打探,想为老师分忧,可荀煊最终也没有告诉他,为的就是不让李谊陷入其中。
荀煊死后,李谊知道这些事情,老师早已交代给了另一个学生卓肆。
可和荀煊一样,一说起这件事,卓肆就要和李谊嚷嚷,丝毫不让李谊知道。
“那我就走了。”赵缭扬了扬手,算是打招呼,却在转过身的瞬间,又回过身来,正色道:
“万事当心。”
李谊愣了一下,随即躬身行礼。
“多谢。”
。。。
这几日盛安的天气格外好,晴空万里、草木葱郁,一派生机勃勃的仲夏景象。
只是到了正午,明晃晃的日头无所顾忌地传递热度,炙烤人间时仿佛忽大忽小,尤其伴随着阵阵蝉鸣,空气都是让人眩晕的火热,
这样的日头下,摊贩店主们纷纷退避三舍,寻个稍微阴凉些的地方,脖颈上搭着湿哒哒的汗巾,抱着竹筒不加节制地猛灌,仍是心浮气躁。
街道上空空如也,直到被一股侵略性极强的臭味灌满。
“呕……”凉糕摊的陈老三猛得干呕一声,用被汗味浸得嗖透的毛巾捂住鼻子,胳膊肘捣了捣旁边竹筐摊的李旺儿。
“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我又不是鼻子坏了……”李旺儿也早用袖口捂住了口鼻,说话瓮声瓮气的,一边东张西望,想找出臭味的源头,却只看到周围同样被臭得呲牙咧嘴的人们。
挑着扁担卖柰子的张老头是唯一没有捂鼻子的人,他曾做过挑粪人。
他低声道了句:“这味道,怕不是尸臭哦……”
话音未落,就将街道的尽头,一群人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般,浩浩荡荡出现。
他们全都身着丧服,头上带着长长的丧帽,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孩子,有的打幡、有的撒纸钱。
在他们中间,围着一口木质并不好的棺木。
与普通的送葬队伍不同,这群人虽然也是面色凝重,但是并不哭号,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有。
比起悲痛,他们的神情更像是痛恨。
干涸的眼底,带着泪水被烈日灼干后的龟裂。
“大正午的送葬?”有人奇怪地问身边人,却被身边人惊恐得戳着,示意他看。
他这才发现,从他面前驶过的棺材,没有合住,露出里面的人来。
那可不是一个人,而是摞在一起的几个人。
下面的人看不到样子,只是为这个震撼人心的高度大力贡献。
“呕……”那人来不及细看,就被这厚重的味道激得和身边的人呕成一团。
“这是放了多久啊……”
送葬的人无声地来,无声地走,直到盛安府的登闻鼓大响。
与此同时的盛安虞相府。
荥泽府大宴五日后,虞家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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