辋川地处山谷,一年四季天气都变幻莫测,常常是大太阳地里飘来一朵云不对,转眼就要落瓢泼大雨。
今天这场雨来得尤其急,江荼险些没来得及收茶馆后晒的茶叶。
也是因为这场大雨,人们都早早回了家,晚膳点店铺也就陆陆续续打了烊。
“符符,早些睡吧,今儿下雨夜黑,你这样要把眼睛熬坏的。”有一些年纪的妇人披着短袄、举着烛台,从内卧走出。
内卧门边窄小的木榻上,整整齐齐堆放着各种需要缝补的衣裤,秦符符就坐在其中,对着黑夜中如豆般的微弱灯火,尽管泛红的眼睛已有倦色,但拿着针的手熟稔得翻动,丝丝缕缕彩色便如水墨般工整铺就于布面。
“知道了阿娘,我做完这些便睡去。”秦符符抬头笑笑,说着便放了绣绷,“阿娘起夜是要喝水么,我这就去倒些。”
“不喝,就是今夜凉,我来看看你被子够厚不够,没想你还没睡。来,披上点。”
说着,秦母将手中的烛台也放在秦符符面前,从旁边取了件衣服给秦符符披上,就坐在秦符符身后,帮着一起理线。
看着烛火下秦符符一双长满茧子的手,秦母心里有些发酸,“哎……都是阿耶阿娘连累了你,原本这么好的年纪,就该无忧无虑得玩耍去,可这些年你为了能补贴家用,没日没夜得给人做针线……”秦母低着头,心痛得喃喃。
“阿娘,您又来了。”秦符符笑嗔道,身子却往后靠了靠,贴阿娘更近了一些,“不论阿耶是县太爷还是卖柴人,符符都不在乎。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烛光下,沉沉暮色遇上秦符符面上的笑意,寒气好似都不那么重了。
“你这孩子啊……”秦母每每听这话,还是忍不住动容,伸手为女儿理去耳边的碎发,又拉了拉女儿肩头的衣服。
秦母陪了秦符符一会,禁不住她一直催自己休息,只好进了屋。
秦符符又是做到后半夜,才吹了灯睡下。
随着她和傅思义的婚期越来越近,秦符符心中莫名的紧张和不安也越来越甚,又总是睡得太晚,过了困意,常是整夜整夜睡不着。
今晚外面雨声紧、风声乱,更扰得秦符符久久不能入睡,只合目养神。
这时,秦符符敏锐得感觉到轻微的窸窣声,以为是父母起夜,连忙翻被子要起身时,就感到呼吸骤然一滞,下意识得惊叫出声,锐利的声音却是完全消弭在口鼻前有异味的厚重中。
她竟是被人从后面堵住了嘴。
秦符符大惊,努力想要挣扎时,才感觉自己四肢软得动弹不得,身体内也隐有异样,便知是堵自己的布子是下了药的。
此时秦符符心中已慌了阵脚,但最担忧的还是睡在内间的父母。
“行啦,已经动不了,不用再等了。”这时,秦符符面前又出现两个人,竟是丝毫不压低声音的音量。
而那两个人,皆是身着僧袍的光头,手里还拿着一人高的长铃。
如此打扮、如此行径,不正是恶事做尽、引得举国震动的弥罗恶僧!!
想到这里,秦符符差点就晕过去。待自己口前的束缚一去,当即便要高喊让父母避祸。
“快逃……”
可秦符符话还没喊完,秦父和秦母已听到异动,冲了出来。
一见恶僧,两位老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恐惧,而是当即急冲上前,想要护住女儿。
“你们这群恶人,休想伤我女儿!”
腿脚生病不便的秦父,此时一个健步冲到女儿面前,伸出双手紧紧将女儿护在身后,怒视着面前的恶僧。
“呦,这老头子……”三个阴鸷的眼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懒洋洋举起铜铃一挥,那实心的铜铃“咚”得甩在秦父的侧脸,直接将他砸得跌出去好几米,摔在地上,头上当即就见了血。
“阿耶!”
这时,秦母也顾不得害怕了,趁着恶僧背对自己,从桌上抄起烛台,毫不犹豫就像其中一人头上砸去,却被另一人发现,一口踢在心口,贯飞出去额角撞在了门框上。
“你这老货,着什么急!待本僧疼完你丫头,自然会来厚待你的!”
“阿娘!!”秦符符发了疯般,连滚带爬想去看看父母的情况,却被抓小鸡崽一般扔回床上。
旋即一恶僧一边满口说着不堪入耳的话,一面一把撕开秦符符的衣领,露出她光洁雪白的脖颈儿。
“符符!!”地上,两位老人都伤得很重,爬都爬不起来,却都拼了命想起来护女儿,这一声近乎泣血。
秦符符的脖颈儿在黑透的夜里发着光,登时更刺激了这群恶鬼,一个个像是久不进食的恶狗般一齐扑向秦符符。
眼睑酿成大祸,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咚”得一声巨响,直比那雷声还惊天动地,一只厚重的大缸正正砸中正埋头于秦符符肩颈间亲啃的恶僧的光头上。
这恶僧虽是头硬,缸都碎成片,但这一砸实在力道太狠,当即眼前天旋地转得侧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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