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个别的物种,反派貌似健忘,他才是藏在人群中的大魔头,却看起来比所有人都柔弱可欺。
华小满假装听不懂他的暗讽,淡淡一笑:“哪有什么别的物种,大家不都是人……”
谢微云抬眼看她,目光散漫:“是吗。”
“是吧。”
华小满对上他的视线,弱弱反问:“难不成你不是?”
毕竟还有旁人在场,谅他不敢自爆,然而她还没转过身,谢微云吊儿郎当一笑:“对啊,我不是。”
堂而皇之的语气,仿佛对着人贴脸开大:我是魔头,有本事来打我啊。
反正总不可能是:我是魔头,你看上我了啊?
这话要是给云海城的长老听到,血压必定飙到三尺高,不知先处理齐霄这个内患,还是先杀过来解决谢微云这个外忧。
嚣张,实在太嚣张了。
好在齐鸣夏心思不在这,两个人对话压根没听进去,矜贵傲气的脸上,眼眶发红。
但华小满无法装作没听到,可也不能明说老早就知道反派身份,她左思右想,只好尬笑两声:“哈哈你真幽默。”
然后赶紧转身安抚齐三:“别担心,你兄长会没事的……”
齐鸣夏大概疲倦了,对她的排斥淡了几分,任由她的手一下一下拍在肩骨处。
华小满轻轻拍着,背脊忽地僵了下,有双目光在身后某处一直盯着她,如有实质。
她知道是谢微云,就算瞧不见对方的脸,脑海里却自动浮现他似笑非笑的眼,瞳仁幽黑,有股强烈的威胁感。
好似她手再敢碰到不该碰的地方,目光会化为利刃将她整条胳膊卸下来。
于是她很不争气地收回了手,低下头,两手交叠缩在身前,随即,背后传来一声得逞的笑。
谢微云夸赞她:“还是你幽默。”
华小满:“……”气死。
什么时候轮到她治治反派。
海域上的状况变幻莫测,分心才一会,透明结界蓦地传来一阵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在了上面。
家丑不可外扬,外人无从知晓其中具体发生何事,踮酸了脚,也只瞄到一群朦胧的影子。
不过华小满“近水楼台”,又有法器加持,掌握最新情报——齐霄挨揍了。
这回动手的不是江婳,是齐氏长老。
长老满头白丝,爬满皱纹的面容上眼窝深陷,冷灰色调的光映在眼底,好似渐渐暗下去的希冀。
骨骼凸起的五指扣住一把玉尺,指尖用力而发白,他重伤了齐霄,绝非一时冲动。
“齐霄,老祖宗的规训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百岁老者威严而立,须眉在眼角微荡,仿佛淌下两条雪泪,嗓音恢弘,字音随着翻涌的浪潮发颤。
齐霄被玉戒尺掀翻在地,久久无法起身,喉咙咯出一口腥红的血,但头顶沉下的每一个字他听得无比清晰。
规训是梗在心里的一把戒尺,上面密密麻麻刻上字,教会他很多很多,从不敢忘。
但从未教过他,如何正视己心,直面欲念。
“你若忘了,今日就再教一遍!”
齐霄幼时起,族中长老轮番给他上课,普及云海城过往,讲述人类与海妖无休止之战,传授他斩杀妖邪的秘诀,告诫他前耻断不可忘。
此刻如往昔,族中十三位长老依次站在他面前,将规训念给他听,小时候说不出答案只会打手心。
但此时,在他漫长的沉默中,每一句话落下,身上戒尺的痕迹便多一道。
十三道戒尺打完,他咽下疼痛,一字不言,不是心中无答案,而是不愿说。
旧时的思想早已深入骨髓,再要从源头细数对错,便如蚍蜉撼树,不切实际的妄想罢了。
玉白的戒尺沾上血迹,长老仿佛累了,再也提不起手,传递不了学问:“你长大成人了,比神隐弓不知高出多少截,我们几个老匹夫再也管不了你。”
“你生出自己的想法,证明你思想独立,有自己的道心。”
长老哽咽一顿,话音沉了沉:“你可以长成任何模样,但不能忘了来时的路。”
最后浑身气得发抖,横尺一指:“你护着她,谁又来护云海城的万千百姓!”
齐家长公子早亡,不过二十年纪丧生重溟海域,骨头被食人妖啃得连渣子都不剩。
齐霄时年九岁,手握沉甸甸的弓箭,说云海城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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