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车夫架着马车,高声呼喊。
迎雪领着绣坊的人正要拐弯,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迅速拉着毫无所觉的绣娘后退好几步。
马车蛮横行过,带起一阵风沙,冷酷无情的拍打在周围行人脸上,有憋不住的百姓,已经小声骂骂咧咧起来,那话颇为难听,路过的狗听了都得吠两声。
“少说几句吧,你没看见车厢上的图案吗?威远侯府的图纹!你不要命了?”
“不止威远侯,一刻钟前来了不少马车,都停施家成衣铺外了,我好奇的打眼一瞧,诶嘿!个个儿来头不小哦!西市何时来过这么多的贵人?可有人知道发生了何事?”
“施家成衣铺我知道,我还当早已闭店了,这是背后有靠山了?”
“什么靠山啊,我看啊,就是来找茬的。尚书府真假千金的事,你们还没听说?现今施家成衣铺里那个,就是假千金……”
迎雪嘴角紧绷,脚步加快,她离开不过一个时辰,便出了如此大事,若是施芙灼有个好歹,她没脸回祁府复命。
刚到铺子门口,迎雪就同施芙灼撞了个正着。
“姑娘,我刚看见威远侯的马车了,可是表小姐来为难你了!”
迎雪看到了铺子内的混乱,衣架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衣裙,琴娘和宁西静埋头收拾。
“杨若凝也来了?”
施芙灼张望,视线停在对面绣云阁二楼,窗户大开,窗檐上还有未来得及收拾的一盏茶。这周边,也就这个位置能远远的便窥清施家成衣铺内的情形。
“原来今日祸事还有你家主子牵扯其中,她应是不会善罢甘休。”施芙灼看了眼绣云阁,留了个心,不知绣云阁在其中扮演何角色。
施芙灼收回视线:“正好你回来了,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铺子就暂时交给你了。”
“姑娘!用不用我把这事告诉主子。”迎雪朝施芙灼的背影问了一句。
施芙灼没回身,摆了摆手:“不用,我自己同他说。”
施芙灼先去了一趟大理寺少卿府上,向好友讨了探大理狱的信物,后直奔大理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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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远侯府。
十几位姿色上乘的女子分两列站在主院,双手交叠,规规矩矩的放于小腹,面上挂着如出一辙的笑容。
“我看是许久未给你们立规矩了,都有人学会用狐媚手段蛊惑侯爷了!”威远侯夫人拿着藤条,走在这些女子之中,不由分说的将藤条落在一粉衣女子身上。
如刀般的眼神也同时落下,逼得粉衣女子硬生生将痛呼咽了回去。
“娘!”杨若凝无视满院的姨娘们,直奔威远侯夫人,撒娇道,“娘,你同我去表哥府上,将施芙灼那个小贱人赶出去!好不好~”
“同你说多少次了?仪态大方得体,收收小女儿姿态,你是侯府唯一的嫡出,万不可被看轻了去。”威远侯夫人祁婉给一旁的丫鬟丢了个眼神,满院的姨娘们便被遣回了各自院中。
“在娘亲面前,我永远是小女儿家。”杨若凝晃了晃祁婉的手,“您去找表哥,让他把施芙灼赶走可好?”
“施芙灼现下不过低贱商户女,怎值得你大动干戈?你以后是首辅的正头娘子,就算将她迎进门,也不过一个妾,如何处置,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祁婉拍拍杨若凝的手,悉心教导。
“之前娘是怎么教你的?若是实在气不过,便借他人之手教训一顿,勿要亲自动手惹得一身腥。要把更多的心思花在延儿身上,这才是紧要的。”
杨若凝气不过:“可施芙灼不仅住表哥府上,两人同进同出,前几日还一起泛舟放灯,表哥何时与女子如此亲近过!今日纪向明带人去闹事,不仅未伤她分毫,还让她得了好处。我看再这么继续让她嚣张下去,表哥的心都要绑她身上了!”
“他们一起泛舟了?”祁婉转着腕上的玉镯,“确定没看错?”
“当日不只是我,画舫上不少人也看见了。”
祁婉起身:“许久未见我这侄儿了,是该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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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潮湿,血腥,踏进大理狱的瞬间,施芙灼就对其下了判词。。
飘到鼻尖的血腥味让她不受控的生出恶心之感,忙从褡裢里翻出手绢轻掩口鼻,待闻到淡雅花香,才面色如常。
“姑娘,小心脚下。”狱卒眼尖的看见地上拖拽出来的血迹,赶忙提醒。
施芙灼提着裙摆绕开,血迹还未干涸,应是不久前留下,还未来得及清理。血迹一路延至一处牢房前,正好是施芙灼的必经之处。
紧锁的牢房门口躺着一个身着囚服半死不活的人,血在囚服上浸染出数不清的鞭痕,头发乱糟糟的,还滴着水珠,若是再凑近些,还能闻到酒味,就知道这是受刑之后还被反复泼烈酒刺激。
方才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在施芙灼走进时突然抓住牢门,仿佛要对其饮血啖肉:“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还没死!”
施芙灼瞳孔猛得收缩,停下了脚步,突然发现这人确实有些眼熟:“司天台少监?”
每逢年节,或是施芙灼生辰,总是司天少监代表整个司天台来府上献礼。施芙灼对其谈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
“姑娘,时间紧迫。”狱卒催促。
施芙灼只得放下心中疑惑,跟上。
“杜芙灼!回来!凭什么你可以逍遥快活!我却要去死!凭什么!”
施芙灼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癫狂的司天少监,问身边的狱卒:“不知他所犯何罪?”
“贪污民脂民膏,欺压平民百姓,意图花言巧语哄骗圣人,所犯之罪三两语都说不完。”狱卒仅是想想,便觉不可思议,“未曾想少监竟如此能藏,若不是祁大人亲自来审,恐怕还不能抖落得如此干净。”
祁延审的?但观少监言行,此事应是与我有些干系,为何无人提及?
“此人判决如何?”
“圣人心善,念其多年辛劳,赐毒酒一杯,算算日子,隔日便该上路了。”
施芙灼眉头微蹙,听起来这事并不是今日下的定论,应是几日前便结案,那为何今日牢门前的血迹还是新鲜的,少监也同刚被行刑一般。
“杜小姐住在最里面,您在此逗留的时间有限,我便带您走近道。”狱卒叮嘱道,“会路过审讯房,今日祁大人在,姑娘可要安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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