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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小说:

逐月

作者:

与浣

分类:

现代言情

至于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他为什么要杀人,以及他在找什么东西,这恐怕还得问他了。

老府医手下动作利落,三下五除二就止了血,包扎好了伤口。

魏远用刀柄打在林二白的肩上那个鼓起的包,他一时吃痛,不得不跪下,刚好面向傅茉糖他们,狼狈至极。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抓住了自知罪恶深重,林二白格外的配合。

他狠狠地剜了一眼那抱着衙役大腿的小孩,声音苦涩,反复道:“是我杀了林一穷!可是他该死,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林一穷本是靠绿林发家,早年间也干过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有许多仇家。只是前两年西北天灾不断,又多次遭沙陀族袭击,粮草供应紧张,他捐了三十万两白银,并带人冒死从锦州据铁山开通了粮道,及时将粮草送到了安西,才使玉门关不至于沦陷。

要知道那玉门关可是大熙与沙陀族最为重要的关隘,容不得半点闪失。因此林一穷此举不仅保住了他的性命,还让他就此青云直上,一跃成了大熙鼎鼎有名的义商。

虽然京中勋贵世家,能臣名儒仍认为商贾不入流,但是林一穷义商的名头却让他在京城混得愈发如鱼得水,直到遭了这无妄之灾。

傅府也是大熙比较有名的官宦人家。身处其中,傅茉糖也是瞧不起这林一穷的。

不过她是憎恶他用真金白银洗刷罪名。这不明晃晃的对大熙律法的挑衅吗?

只是一码归一码,林一穷有罪,那也得按律行事。

若是人人都如他一般私下寻仇,凌驾于律法之上,那么国将不国。

傅茉糖没有被他强烈的恨意带偏,冷静地说:“林一穷有罪,但罪不至死,也不该由你来定他的罪。你只需要一一交代你杀人犯罪的个中缘由和细节,大理寺自会依律定夺。”

破烂的西院俨然成为了一个小小的刑堂。

林二白发出了“桀桀”的怪笑声,背后那个鼓起的包也不住颤抖:“依律定夺?这位小大人可真公正无私!林一穷杀死自己父亲,残害忠良的时候怎么没有依律定夺,他强抢民女,囚禁自己的手足兄弟时怎么没人说他杀了人?”

……

三十多年前,东嘉州一个边远小镇称作无名,来了风尘仆仆的一家四口,有点闲钱,但是据说是为了逃避仇家,自此就在那定居了。

林家人都很古怪。林父严苛暴躁,林母冷淡懦弱,那俩小子明明是双生子,模样生得一模一样却整日刀戈相向。

名字也古怪,俩小子大的叫一穷,小的叫二白。这……这合起来不就是一穷二白吗?

当地百姓常常能看见那酗酒的林家老爷子对林夫人动辄打骂,也常常拿着顺手的东西就砸那两小的。

林夫人就算有身子的时候也没逃过一劫,因此后面几次怀孕,孩子都没能保住,身子骨也这么毁了。

当地人不是没发过善心,帮那林娘子报过官,时不时还接济一下两小的。

可好心当作驴肝肺。林娘子懦弱无能,面对衙门的询问总是维护自家官人,还转头向自家官人告那些善人的状,自己被打得更惨了不说,还让那林老爷子记恨上了别人。

那两小的也是鸡嫌狗厌,常做顺手牵羊之事。

长期以往,无名镇上的人都渐渐疏远这一家四口。

直到有一天入夜下大雨,镇上的百姓都早早准备入睡了,林家的两个小孩“框框”敲门。

那一夜电闪雷鸣,狂风骤雨砸得人看不见眼前物,那俩小孩一见着人就跪下了,不住地磕头,乞求道:“求求你们,救救我们阿爷,救救我们阿娘……”

大雨滂沱,但林家方向却火光冲天。镇上的人都传是作孽太多才引来了天雷。

回忆至此,林二白冷笑:“这世上哪来劈得那么准的天雷,哪来的因果报应?那一晚上阿爷不过是喝多了酒,踢打了阿娘几下。是阿娘自己没用,不但胎儿没保住,自己也死了!林一穷,我的好兄长就要放火烧了我家,那可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地方,他说烧就烧,凭什么?”

“可你不愿意让他烧,你难道就不能阻止他吗?”缩在一边的江采采忍不住质疑道。

只是当周围人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时,她仿佛又想起了自己身份,讪讪笑着。又是那个胆小怕事的江采采。

林二白面容天真无邪,眼神中满是好奇,反问道:“我为何要阻止他?我又不喜阿爷!”

在场的人瞧着他平淡的如同话家常一般,忍不住头皮发麻。

院子里只有林二白沙哑低沉的声音。午后温热的阳光也不能使气氛缓和。

傅茉糖听着听着忍不住眉头紧锁,她欲细问。手上却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她低头垂眸,是江采采。

江采采大概是觉得她怕了,悄悄拉住了她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还给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安心。

这一瞬间,傅茉糖哭笑不得。自己居然被江姑娘误会成了柔弱女子。

不过也不好辜负姑娘一番心意。傅茉糖反手握住了江采采的手。

两人就这么在林二白前面眉来眼去,卿卿我我。

不知是不是受刺激了,林二白又吐出了一口暗红发黑的血。

他阴恻恻道:“当时阿爷让我救他,却还骂我不孝,说我是白眼狼。于是我递给了他平日里最喜爱的酒。烈酒一遇着那火啊,烧的劈哩叭啦,他叫的可惨了……”

栩栩光影洒在院中,却恰巧只有林二白跪在阴影中,宛如黑白分明的交界线。

没有人理他,大概都被震撼到了。

他兀自说下去,沉浸于过去三十多年的仇恨中。

埋葬了林父林母,林一穷就带着林二白离开了无名镇。

两人干过小工,跑过堂,也一度以乞讨为生。虽然仍是心有怨怼,但日子勉强也能过下去。

“直到那次我发了背疽,再不能下床干活,”林二白有点沉默,提起之时眼中还有些不甘,“他刚开始还会拿着从家中带出的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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