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安的除了宁星河,还有君离。
凤梧宫中,嘉贵妃正修剪着一株开得正盛的牡丹,而君离则静静地立在嘉贵妃身后。
“母妃,外面的流言传的绘声绘色,父皇当真有将平阳郡主赐婚给君湛的意思?”
嘉贵妃神色不变。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若陛下真有此意,除非景王与平南王自己拒婚,我们也不能再做什么,先前劫杀君湛已然让你父皇疑心了我们,如今好不容易将他的心挽回,短时间内还是收敛着些。”
“可是母妃,若君湛得了平南王相助,他手中岂不是有了兵权……”
“那你想如何?”
“自然是想办法破坏这门婚事。”
嘉贵妃勾了勾唇。
“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好主意可以破坏这门婚事而不被你父皇发现?”
君离嚅嗫了一下,一时没了声音。
嘉贵妃瞥了他一眼。
“你慌什么?先不说平南王会不会真的为了一个女儿就站在君湛那边,就说他手中的兵力,虽明面上与我们崔家相当,可实际上却差了整整两成。”
“况且你祖父与舅舅近日又挑了一批人,哪怕真有一日到了那个地步,单凭一个平南王,断不是我们崔家的对手!”
“你有时间为这无能为力的事操心,还不如多盯着肖家将私盐的事办好,待年关一过,两百万两银子要一分不少的送过去!”
君离见母妃今日似乎格外淡定,看着母妃修剪着的那盆牡丹忽而眼中亮光一闪而过。
“母妃,这个时节怎会有牡丹?”
嘉贵妃落下最后一剪,也不言语,只颇为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嘉贵妃身旁的秋吟接过自家娘娘递过来的剪刀,一脸高兴的朝君离道。
“王爷,这牡丹是花房的人为奉承贵妃娘娘特意催开的,在暖房内培育了许久呢!”
君离闻言方才脸上的忧色也瞬间散了开来。
牡丹在这宫中可不仅仅是一盆花那般简单。
“母妃……莫非皇祖母同意替您向父皇开口了?”
秋吟继续替嘉贵妃应声。
“正是呢!许是贵妃娘娘这些年的孝心打动了太后,这些日子太后娘娘不仅没有阻止娘娘的每日的请安,待娘娘的态度也亲近了许多。”
“前几日娘娘过去的时候,太后娘娘还送了一支凤凰展翅的步摇给娘娘!”
君离心中有些激动。
若母妃真能封后,那么他便也是中宫所出的嫡子了……
待大婚后再让朝中大臣们顺水推舟一把,这太子之位岂不是就在眼前?只是……
“母妃,皇祖母先前一直待您淡淡的,怎会忽然就变了态度?”
嘉贵妃的手轻轻抚上那牡丹娇艳的花瓣。
“或许……这还得多亏了景王……”
君离闻言满脸的疑惑。
“母妃此言是何意?皇祖母的态度怎会与他有关?”
嘉贵妃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因为你皇祖母态度转变,就是从君湛腿疾痊愈,你父皇将金吾卫交到他手中的那日后开始的……”
“母妃的意思是皇祖母有意帮我们对付君湛?儿子不理解,皇祖母这些年待君湛明明也十分不错,父皇每每有赏赐,她都会顺带一起添上些。”
嘉贵妃的手自那花瓣上移开,缓缓朝主位上走去。
“太后是最懂你父皇的,你父皇愿意纵着君湛,不过一些身外之物罢了,她自然乐的做个顺水人情。”
“本宫近日倒是记起了一些旧事,你这位皇祖母……当年似乎是不怎么喜欢江莞那个贱人的!”
“如今看来,这其中必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恩怨,而这恩怨便是促使她不想让江莞的儿子登上皇位的原因!”
“当年你舅舅率羽林卫在围场上动了手脚,助我们算计景王变成了残废,所以即便是陛下再宠着他,也不过是个废人罢了,她当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她忽然在这个当口转变了态度,本宫只能作此猜想。”
君离闻言眼中的困惑即刻散去。
“若真如母妃所言,今后皇祖母岂不是与我们站在了一边?”
嘉贵妃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嗯,只是虽然她松口应下了这中宫之位,可她与江莞之间的恩怨有多重,能为了这份恩怨帮我们到什么地步还尚未可知。”
“你也不能因此懈怠,好生哄着子衿,与许太傅府上的婚事万不能出什么纰漏,有了许府,便等于掌握住了多数文人的嘴!这其中的利害,可不是那平南王府那些兵权可以比拟的。”
“对了,前两日我让人宣子衿入宫,许府却说她感了风寒,我让你去许府探望,你可去了?“
君离闻言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只垂下眸去道。
“儿子一会出宫便去!”
嘉贵妃闻言皱
了皱眉,她太熟悉君离了,他脸上的表情如何能瞒得过他 。
“你这两日是不是又和叶府那个厮混到一起去了,才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君离忙辩解道。
“母妃,儿子没有。”
嘉贵妃瞥了他一眼。
“最好没有!你被她撺掇着在龙泽湖先斩后奏做下那等糊涂之事,本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也罢了。”
“左右肖家最近还算得用,一个侧妃之位给了便给了!”
“可这正妃之位还未定下你就许了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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