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昭本以为,少主是在筹谋什么关乎江北魔修利益的大事。
但他准备把稿纸放回桌上时候,却发现那些只是一张又一张画工精美的人像。
有写意泼墨、白描小人,还有圆滚滚的小团子,画风不一而足,皆是如琢如磨的匠心之作。
至于这些人像……
周延昭想了下,觉得少主应该在画他的正宫还有小情人,洪晨雨他见过,传说中的灵宗小祖宗他没见过,但他可以猜。
文轩的本命法宝是蛇骨铸成的镰刀。
所以拿着白骨镰刀,气场阴郁邪魅的人,定是文轩。
但是好奇怪,人物画上除了文轩和洪晨雨之外,为什么还有个气质与他们都不符的剑客?
剑是百兵之君,至刚至阳之物,决不可能是文轩这样的鬼修持有……难道说洪晨雨真是某个隐世的老怪物?
对!就是这样,要么洪晨雨是隐世大能,要么就是文轩气运极佳,还有极其罕见稀有的魔剑!
就这样,周延昭成功说服他自己,不忘另找一枚镇纸,压住风满楼的画。
风满楼见周延昭已经看见了该看见的东西,突然又问:“我画得怎样?”
周延昭沉声回答,“他们二位是龙章凤资,您的笔亦是神来之笔。”
和谢长安这个油滑之人相处几天,又接连几次倒霉,周延昭成长了一些,也想试着让自己变得油滑。
看不懂少主的画,就夸他的男人、夸他的画技,准没错!
墨斋的空气仿佛凝滞了须臾。
少顷,风满楼叹息,“行。”
你,过关。
“周兄务必继续坚持慎重的美德,长生路远,多谨慎,才能寻得大道。”
风满楼身上背负的秘密太多,偶尔也有想倾诉的时候。
识得周延昭还有谢长安,以《不见别离》看出他们灵魂的成色不错,觉得颇有眼缘,是可以求助(迫害)的好工具人,本想试着给周延昭漏底,可惜这人不接招。
那便揭过。
“属下谢少主吉言。”
周延昭沉默地旁观狂澜生收好画纸,拎着他遁出墨斋。
青年人大仇得报在即,却觉得身上背负的担子愈发沉重。
因为周延昭发现,文轩和洪晨雨二人分别视之并不如何,但放在一处看,就能发现他们其实长得有些相似。
所以少主特别花心倒也说不上,他就是单纯好这口?
无知真快乐,谢长安不知道少主的秘密,就不用无端多受知晓他人秘密的折磨,羡慕。
心事重重的周延昭,没注意到在狂澜生带他离开无双镇的同时,另一道白光亦顺着东流的沧澜江,往苍嘉城去。
元婴修士比不得大乘修士能撕裂空间,但全速前进下,狂澜生回到苍嘉城外也不过用了半日。
周延昭再次踏上故土时,天色尚且晴朗。
“少主,苍嘉城里的氛围不对劲。”周延昭望着不远处的街道小声说,“但我说不上来。”
他没得到任何回音。
狂澜生再次消失了,留下周延昭独自在大街上茫然四顾,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少主是想要我我作为诱饵,引出与师叔勾结的那群修士?
那我就做诱饵。
于是周延昭拿下头顶的镇纸,收好了,步履坚定地走入城中,四处闲逛,最终选择在一家茶水摊附近坐下,“上茶。”
又过了许久,才听得跑堂热烈地喊,“上茶——”
周延昭并未回头,手中出现一把紫檀木琵琶。
他不记得自幼学习的音律,更忘了自己是乐修,直接把琵琶当做兵器,砸了下去。
……
苍嘉城是座小城,城中最高的建筑不过是十余层高的酒楼。
于是手握应觉镜的风满楼选择在此处落脚,以便将城中百态尽收于眼底。
“馒头,你在看别人吗?”
在风满楼于酒楼楼顶站定没多久,他的影子中出现涟漪。
影子扭曲着,渐渐脱胎出人形,“不仅看别人,还伪装你原本漂亮的样子,我不喜欢。”
他缠上风满楼,“文轩喜欢白色的馒头。”
这个要求有些小无理,但风满楼还是同意了,“好。”
鬼修素来行动迅疾,风满楼倒是不意外文轩会先一步赶到,甚至身上新沾染的血迹也不曾干透。
风满楼法力运转,附着在黑发上的伪装褪去,双眼亦变回翡翠的颜色。
文轩扑在风满楼怀里,黑发与白发纠缠在一起,声音阴湿地贴在风满楼耳畔,“不要看别人了,我会生气。”
于是风满楼就将视线全部凝聚在文轩身上,眼里覆着柔情。
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不看别人,只用神魂扫视苍嘉城里修士的动向。
被无微不至照顾的文轩心情很好,正准备继续其余动作时。
一只纸鹤飞来,突然插.入二人中间。
【两位年轻道友,收敛着点好吗?我在你们楼下】
大概是这酒楼顶上实属恋爱圣地,楼顶包间的客户也见怪不怪,只是放出纸鹤提醒,并不破窗而出,没有导致双方都尴尬的场面。
风满楼接过纸鹤,知道楼下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便朝着文轩张开双臂,“阿文,我抱你换一个落脚点。”
文轩叉腰:“怎么不是我抱你。”
二人没有僵持着太久,最终默契地牵着手,瞬移到城中另一间酒楼的屋顶上。
在新的酒楼坐定,文轩便没骨蛇一般靠在风满楼肩头,无规律地律动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柔韧且灵活,“是看在馒头的份上,我才放过他。”
不然送纸鹤打搅他们的修士死定了。
而后,文轩开始按着风满楼的手腕脉门,只要祂想,就能按住风满楼的命门,杀死风满楼。
风满楼全然无惧。
那厢,文轩捧着风满楼的手腕仔细嗅了好一会,方才依依不舍地将那只手放下,“馒头没有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喜欢你。”
风满楼回答,“我也很喜欢你。”
当年与文轩三.战皆输时,风满楼为了安抚风眠,曾与风眠有一番传音,“尊上,更早之前您就应该清楚,我无法胜任魔尊,如今这位道友给了台阶,我们便下了吧。”
风眠愠色愈浓,“但本座也不能把你的感情作为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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