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在想狂澜生。
而祂大脑思维活跃的时候,喜欢用手指在虚空里画线。
一条线、又一条线,被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逐一刻画,而后全部悬空在祂的面前。
沉迷画线的文轩笑得很甜,很好看。
祂手中刻画的线条在不断地积压,形成大片密恐不宜的污渍,令人不敢直视。
这些线落在我身上会把我切碎。周延昭笃定。
此刻,被恐吓、被盘问的周延昭,背后冷汗直冒,几乎快要把衣服打湿。
他知道传说中的正宫查房来了。
若是少主与洪晨雨的奸.情暴露……
少主会被如何对待怎样且不提,我肯定会被文宗主扒掉一层皮!
至于理由?不需要,问就是吃醋的男女发泄怒火没有逻辑。
然后因为道侣争风吃醋被教训的少主,可能还要再剐了他一身肉。
为了保护自己,周延昭的内心立马有了决断。
凡人的寿命不过百年,指不定洪晨雨还没来得及暴露就死了。
所以说这段奸情不存在,就能够对大家达成多赢!
“没有传闻!”周延昭语气十分坚定,“少主对您的感情无比真挚、天地可鉴!”
“要知道,少主连闲暇时,都会认真描摹您的画像,他满眼满心都是您啊!”
“都是您啊……”
“您啊……”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周延昭的声音竟然产生回音。
文轩仰头,审视努力掩盖恐慌情绪的周延昭。
祂个子不高,却让周延昭自觉地矮了一截。
鬼修的气场很不寻常。
即使周延昭已经尽可能不去正视文轩的脸还有眼睛,他心中依旧产生不可计其数的恐惧。
我真该死!我怎么可以比他高?我应该跪在他脚下吗?
在周延昭被极致的痛苦折磨,险些要晕过去时。
文轩就笑了。
周围几乎凝固的空气终于变得舒缓,得以让周延昭没有被压抑的氛围窒息而死。
“谢谢周兄愿意对我如实相告。”
文轩心思浮动,他捂住脸,略微苍白阴郁的脸上浮现不正常的酡红,但也只是肉眼不可察觉的瞬间。
“他竟然在为我画像……是因为看不见我,所以会在用绘画的方法想念我吗?”
祂想着馒头的时候,祂的馒头也会想着祂,特别特别符合祂的心意。
是祂最喜欢的馒头。
即使馒头的事迹由其它劣质含糖馒头复述的,文轩不存在的心依旧会产生悸动。
狂澜生牵动祂的神思,就是如此简单。
劫后余生的周延昭没注意到文轩的异状,只是疯狂点头,“真的真的,您可以去找少主去看那些画,绝对非常用心。”
少主那么聪明,肯定会把洪晨雨的画像与文轩的画像分开,也肯定懂得如何用画像把这尊杀神哄好。
一桩婚抵十座庙。
自己既能为小情侣的爱情保驾护航,也算在魔修生涯中做了一件好事,日后有幸修炼到大乘期,这份功德,应该能让飞升雷劫劈自己的时候,稍微轻上那么一点吧?
街道不长,各怀思绪的二人,很快就走到了目的地。
那是没有门的园林,透过外墙的花窗,可以发现其中的风景竟然有几分江南之美,在魔修门派中倒是难得。
周延昭走在文轩前面,他神色沉重,单手抚上无门园林的外墙,试图引路,“文宗主,这园林中就是天音阁了,我来……”
文轩却幽幽道,“不必,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周延昭:“什……”
不及有任何反应,周延昭就彻底失去意识。
而后,周延昭的身体不断扭曲、折叠,直至变成巴掌大小的小球,黑白相间。
“唔,好久试过没把劣质含糖馒头分解再重组了,能拼起来吗?”文轩捧着周延昭变成的黑白小球,沉吟着,有略微思考片刻。
最后祂得出结论,“我能。”
祂很强,自然有资本自信。
至于如何进入天音阁……
坏孩子和劣质含糖馒头的窝点,防御脆弱得很。
“砰——”
文轩踩着一地破碎的砖石,居高临下地看着墙内的世界。
蛇骨镰刀已然在手,黑白相间的小球被放置在刀背上蛰伏的骷髅蛇头骨中,滴溜溜地转。
周延昭暂时放置在这里,灵魂与肉.体都不会在稍后的战斗中受伤,之后拼起来也会更容易。
祂不会欺骗狂澜生,也不想和狂澜生编撰周延昭死亡的合理理由,这只劣质含糖馒头也不是非死不可。
劣质含糖馒头是狂澜生的朋友,很会说话,祂可以留他一命。
再说园林之中的天音阁。
破去护宗阵法造成的假象,原本应该是碧绿色的水景池塘,变成了浓稠的黑,水面时不时吐几个形状诡异的水泡,可以想象,一定有不好的东西在蛰伏。
草木凋零,万籁俱静。
那些园林楼台,本该是红木着大漆,其下会有弹琴作曲的修士、斗法打架的修士……
木雕的廊檐皆呈现灰败之色,至于还留在天音阁中的弟子,没有变成狰狞恐怖的尸体,但是也不能算是活着。
所有的“人”,都身披一重黑色的雾气,如同被按下了定格键,被固定在了原地。
哪里还有什么江南美景,这里已经成了炼狱。
曾经被祂引燃灭世业火,即将焚烧殆尽的小世界,也不过如此惨状。
“坏孩子真是成长了,令我刮目相看。”
文轩的神情依旧恬静。
恨之令其死无全尸的恬静。
……
“我前几天就想说。”
风满楼因为发现法门寺的黑色灵魂太多,主动来过法门寺拜访,对此地的路径倒是熟记了,只在法门寺当过一天假和尚的谢长安,反倒要跟着他。
法门寺不在山水之间,甚至坐落于闹市,也没有象征性地伪装一下山门,只要能够躲开护院的武僧,就能轻易进入。
“法门寺太有钱了,也不知道这么小的苍嘉城里,是如何供给他把法门寺装点得这般豪华。
就是佛尊悯生大师的孤尘寺,等比缩小之后,论派头也不及它。”
谢长安闻言,闷闷地笑了,“很奇怪么,小官巨贪,从来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佛门讲究修来世,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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