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府邸内,一阵寒风扫过;
“为何?”胡亥裹紧身上衣裘,颇为不解。
“公子,虽则此事由儒门而起,可倘若陛下严查下来,区区一个儒门可扛不住天子之怒。”
赵高循循善诱,耐心解释道。
“咱家须得将儒门的罪孽,分摊几分到诸子百家身上。”
“既然他们都举大事、共进退了,那么这天子之怒,自然不能专美于儒门,也得雨露均沾才是。”
是的。
以秦始皇嬴政的雷霆手段,莫说区区一个失了势的儒门了,便是最如日中天的儒门,他也从不放在眼里。
说杀便杀了,有什么好说的?
儒家倘若彻底失势,或者被彻底抹杀。
那么依靠儒门而立的公子扶苏,必然会失去最大的依仗和靠山,在储君的争夺战中,被淘汰出局。
这可不是赵高所想看到的。
目前,最有实力问鼎储君之位的,除了公子子游,便是公子扶苏与公子胡亥了。
倘若少了公子扶苏吸引火力,单单凭借公子胡亥与公子子游竞争,赵高就算是用脚指头想也明白,自己是必败无疑的。
是以,要效仿苏秦的谋略,合纵连横,共同抗衡公子子游!
他最希望看到的,便是公子子游与公子扶苏二人争夺不休,两人好似二虎相争。
而公子胡亥则与他赵高,坐山观虎斗。
倘若能两败俱伤,那便最好不过!
公子胡亥倘若还有心问鼎储君之位,则必然要让公子扶苏趋前,与公子子游恶斗。
听完了赵高的一番解释,胡亥瞌睡醒了一半。
胡亥摸着脑袋想了想,吱唔道:“可是老师,众所周知,公子子游深受父皇喜爱,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呢?”
“此事易耳!”
赵高将密谍小心折好,又用朱漆封上,放到一旁放凉,笑着说道。
“民间谣言流传甚广,更有童谣传颂,说明早已深入人心。此乃公子子游之污点也!”
“即使陛下想要强行立公子子游为储君,这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即便是陛下,也堵不住、防不透啊。”
说完,赵高若有所思看着胡亥,说道。
“**滔滔啊,公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胡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念便笑道:“说起来,我最近新得了一个了不起的蛐蛐,晚些时候一起斗虫罢!”
闻言,赵高脸颊抽搐,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晕死过去,还好他连忙扶稳了书案。
此时的他,心里颇有一种“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的悲愤。
······
另一边。
赢子游府邸。
此时李斯已经离开了,忙着去给赢子游进行选妃的前期布置。
而嬴政稳如泰山,没走。
不光没走,还指使着赢子游翻烤鹿肉、温酒,一脸的理直气壮。
赢子游心中有愧也有鬼,像是偷上网被抓了包的孩子似的,闷头吭哧瘪肚忙活着。
好不容易把父皇伺候舒坦了,他也吃着鹿肉喝着酒,优哉游哉。
父子俩晒着冬日的暖阳,好不快活。
有酒有肉,怎么可以没有视频呢?
于是,赢子游意念一动,又刷起视频来了。
#汉武帝爆打霍去病,只因霍去病杀了一个人@李敢@刘彻@冠军侯
···
这必然是鲜衣怒马霍去病短暂而璀璨一生中,最为恣意妄为、也是最出格的举动。
年轻的霍去病带着年幼的霍光去见卫子夫,从卫子夫的口中得知,李敢刺伤卫青,于是趁着汉武帝组织围猎的时候,单独叫住李敢,随即拉满了弓弦,将箭矢对准了李敢。
箭在弦上!
“李敢,你可知罪!”
霍去病冷然喝道。
打马在前的李敢闻言,勒住马缰,回头看去,才发现霍去病竟是搭弓如满月,将闪着寒光的箭簇,对准了自己。
一时之间,**该说什么好。
“你竟然敢对大将军不敬,你可知死!”
李敢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霍去病这是要替卫青出气。
想到自己的父亲李广,便是因为卫青而含恨而亡的,顿时心中愤懑之气再度熊熊燃烧。
是以,即便是面对的是骠骑将军霍去病,他也丝毫没有胆怯。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不成?竟然还敢在我面前撒野!”
很显然,霍去病是真的动了杀心。
李敢此时早已经将生死抛之脑后,他紧紧握住剑鞘,沉声怒喝。
“我李敢,一路追随你南征北战,断剑重铸,杀敌盈车,也算得是立下了赫赫战功。”
“你霍去病想要杀我?好啊,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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