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许重枷同学因为听讲开小差,没能回答上问题,被小白老师揍了一顿。
白许耐心地重新跟他讲了一遍。
许重枷思考了几秒,有两个感想:“为什么你的频道里没有我?还有,这样下去你总有一天会累晕掉吧?”
白许一个个回答:“因为除非必要,我是不会对你使用异能的,这是我们约好过的,我们两个几乎一整天在一起,也不需要频道呀。而且,这就跟你练习你的异能一样,是循序渐进的,越来越好的,前期可能会有点累,但越到后面,我就会越强,没准有一天能同时在脑子里跟整个基地的异能者对话呢。”
许重枷十分震惊,“那不成神了吗。”
“怎么会,”她笑了两声,“人都是有极限的。其实有很大可能是,我只能走到这一步。”
许重枷坐起来,转过脸,在黑暗中望着她的眉眼。白许感觉到,也偏过头跟他对视。
他始终没说话,跟她在一起,总是语无伦次。
但白许几乎是下一瞬,就明白了他想要传达的意思。
她说:“放心,我有分寸的,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你拿什么保证。”
“我……”她罕见地迟疑了,过了一会儿才说:“还有你在呀,我绝对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你会为我活着吗?”
白许怔怔地看着他,没答。
“没关系,”他扯了扯嘴角,忽然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发顶,“你为什么而活都没关系,只要好好活着就行啦。”
白许看着他,认真说好。
到了十七岁那年,白许的精神领域已经扩张到能容纳整个A区二十五个人同时加入讨论了,但事后,她还是得把记忆一段段放入他们脑中。
但对白许来说,这不算什么难事,她认为的目前最棘手的问题,依旧是颈环。
他们用死去同伴的颈环,尝试了各种办法,却都不能在不破坏颈环本身的情况下打开,可如果破坏了颈环,它必然会自动爆炸。
骆姐沉思着,说:“如果失去生命体征,能让颈环自动打开,那我们想办法伪装出死亡,是不是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白许说:“但我们不知道颈环是如何检测生命情况的,还有它检测持续的时间。而且……假死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贺明珍道:“应该是颈动脉,检测持续时间的话,上次我有注意过,大概是死亡半分钟之后自动解锁。”
这就意味着需要维持半分钟的假死状态。
骆姐感到苦恼:“颈动脉是和心脏相连的吧,我们怎么才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假死?”
白许叹气说:“先想想办法吧,这是必经的道路。”
不解除颈环的控制,他们只会永远束手束脚,受制于人。
每次外出时,白许都会在大楼附近进行感应,寻找除了基地内异能者之外的人类。
为了方便观察和实验,她笃信,研究员必然不会离基地太远。
但大楼方圆几里,她始终没有寻找到人类的踪迹。
难道她的猜想是错误的?
“有没有容易被你遗漏的地方?”许重枷说。
“不应该啊……”她托着腮,紧蹙着眉。
倏然间,她转头看向许重枷,“还真有一个可能。”
他挑挑眉:“哪儿?”
“纵向的搜寻我还没有尝试过,”她目光异常明亮,说,“也就是我们脚底下。”
“那试试呗,”他笑道,“对你来说,不难吧?”
白许望着他的眼睛,点头。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额头埋在软绵绵的枕头里,闭上了眼睛。
往下。
到了BCD区,旁边就是“笼子”,但还不是尽头。
再往下。
洪水一样的嘈杂声灌进大脑,她身躯僵直,双手捂住脑袋。
继续……
阀门坏掉了,她堵不住倾泻翻涌的洪水,思维被强压冲得停滞,麻木。
集中注意力,集中,仔细,快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快听啊!
“D区死了几个了?”
“今天吗,博士?”
“对,今天。”
“十四个,有五个连第一次注射都没撑住。”
“唉,像贺家姐妹那样的案例,还是太少。”
……
“对了,A010和A009呢,多少天了,房间监听器到底安装好没有!”
“今天下午就去安装了,出了点问题。”
“马上,马上,修好了……”
……
“阿许……阿许……”
“白许!快醒醒!”
骤然间,白许睁开眼睛,猛地吸了一大口气,眼珠瞪得直直的,脸色惨白,满头大汗。
许重枷把她拉起来翻了个身,坐在床上,焦急地抚她的背。
“喂,你别吓我啊,怎么样?是不是太深了?哪里不舒服?能听见我讲话吗?白许,你,你别……”
白许动了动,把他的手指紧紧握住。
许重枷一下子噤声,松了口气。
她整个人还发着愣,呆呆的,像溺水的人重新呼吸到空气一样,大口喘息了好一会儿。
是真的吗?
她看见的听见的,全部都是真的吗?
那些囚禁他们,监视他们,把上百个孩子当作实验品,肆意决定他人生死的人,竟然就在他们脚下。日日夜夜,年复一年。
没有询问过任何人的意见,那些失去孩子的家人,那些被折磨至死的孩子,他们从没问过,你们愿不愿意加入这个实验。
他们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掌管生死的神吗?
凉意从下往上,蔓延全身,直直冲向后脑。白许终于缓过来,呼吸逐渐平稳,一身的冷汗,把睡衣浸湿。
许重枷手足无措,望着她,不敢说话。
白许抬起眼,看向他,她还握着他的手,掌心全是细汗。
她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微笑,“没事,做噩梦嘛,吓到了。”
“哈?”
他顿了一下,望着她的眼睛,一下子明白了。
“行吧,那,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白许摇摇头,对他笑了笑:“没,还真是被你猜中了,我今晚果然会做噩梦。”
“我猜你会做噩梦,但也没想到会这么……”
他没说下去,目光颤动着看了她好一会儿。半晌,忽然伸手,把她搂紧怀里拍了拍脊背,低声说:“别怕,阿许,我在呢。”
白许愣了一下,也抬起手臂拍拍他,闷声说:“嗯,不怕了。”
什么时候,他已经长得那么高了,身上还有薄肌,紧实有力,一点不像小时候瘦弱了。
她想起很小的时候,她也常这样安慰她的母亲。
妈妈,别怕,都会过去的。
但走出来的,却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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