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许翻出了最初楚佑坤给她的黑庭的联系方式，从许重枷那里得知，这个人就是贺明珠，当年黑森林实验楼的A级异能者之一，现在是黑庭外联部的核心人员，还负责搞研究。
要打听更多更准确的消息，找她比找许重枷管用多了。
电话打过去之后，那边很快接听：“哪位？”
“异管局行动队。”
白许简单说了地堡袭击的事，表明了来意。
那边的女人同意了，跟她约了个时间，最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许。”她忍俊不禁。
贺明珠静默一瞬，片刻后大笑出来，狠狠地说：“白许，你可真够朋友啊，我等了一个星期才等到你这么一个公事公办的电话。”
“这不是一直没空吗。”
“好好好，没空，只有空带着许重枷吃饭是吧？”
白许失笑：“我就跟他吃过两顿饭。”
“知道啦，我还有事，先不说了，下午见面聊。”
挂断通话，白许移目看向许重枷，问：“下午你要一起去吗？”
他理所当然道：“去啊，为什么不去。”
白许：“行，那你继续睡，出门我再来叫你。忙去了。”
许重枷：“……”他怎么觉得她句句话都在讽刺他。
分队长带着人去了警署，白许则留在异管局，等着下午去找贺明珠，把魏升的事情弄清楚。
贺明珠和她约在了达莱西区的一家咖啡馆隔间里，据说隐私性十分不错。
提前几分钟抵达后，白许点了两杯咖啡，随口问了句：“明珍现在怎么样了？”
许重枷也随口答：“早没了。”
白许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没了？”
“嗯，走了快有一年了吧，”许重枷这才会想起一点儿微薄的人性，对她说：“哦，阿许，你可别在贺明珠跟前提她姐的事，不然她可能会当场哭出来。”
她睁大眼睛，还想再问，一抬眼，看见了贺明珠。
贺明珠到的很准时，一分不多，一秒不差，还带了个拖油瓶。
“他早上刚好在我那听见了，非要跟来。”贺明珠的黑长直低马尾扎得一丝不苟，五官明艳，唇红齿白，是个眼尾上挑的标准狐狸相美人。
拖油瓶林山靖笑嘻嘻地扬手打招呼：“白姐，好久不见！不介意我在吧？”
白许还没开口，许重枷先炸毛了：“介意，事情忙完了？就来这喝咖啡。”
林山靖瞅他一眼，不满道：“我的事情忙没忙完跟你有关系吗？白姐又不是你的私有物，是吧姐。”他一转头，又冲白许乐呵呵地笑。
“谁是你姐啊，这么缺姐，见谁都叫姐？”
“哟，吃炸弹了你？小九，这几天是谁天天跟在白姐屁股后面跑的？”
白许忍无可忍：“你们两个闭嘴，出去吵。”
贺明珠喝了口咖啡，一幅司空见惯的模样：“早疯了。”
白许把两人轰出去，关上了小隔间的门。
“他们真的二十多岁了吗。”
贺明珠：“林山靖有没有我不知道，许重枷肯定没有。”
世界清净后，两人终于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喝了几口咖啡，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笑了。
贺明珠问起了六年前的事，说：“那时候我们都亲眼看见你的尸体，还是林山靖先发现的。九哥失踪了两天回来，死活不相信，说我们全都在跟他开玩笑。”
“失踪了两天？”白许微微蹙眉。
贺明珠点头：“对，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他回来之后却说这两天一直跟你在一块，我们都觉得他可能才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一时接受不了这件事，自己骗自己。”
“那尸体呢？”她问，“我的尸体。”
听上去很诡异的问题，但贺明珠知道她在说什么，抬眸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九哥回来之前就埋了，不过，后来他去挖坟，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们在黑森林里找了一个多月，把周边城镇都翻遍了，你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刹那间，一股凉意顺着脊背一直爬到白许的后脑。
“好了，阿许，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贺明珠静了一秒，提高音调，笑道：“你今天来，不是为了跟我聊这个吧。”
白许点了点头，深深吐出一口气，暗暗记下这些细节，强迫自己把这件事往后放。
她正色道：“我想跟你打听一个叫魏升的人。”
听见这个名字，贺明珠先是挑了下眉，唇边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个人，在异能者的圈子里很有名。”
魏升的本职确实是娱乐会所的老板，在达莱有好几处生意火爆的酒吧夜总会。但他主要活动的地方是西区，也就是异能者扎堆的这片。他和黑庭来往密切，多次打交道，像是想要彻底融入这个组织。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确是普通人类，却完全依照异能者的规则行事。导致外界越来越多人以为他也是一名异能者。
“这人精于算计，买的货多，但也很抠，还记仇，”贺明珠点了一支无烟雾细烟，眯着眼说，“如果是他想把郑骁赶尽杀绝，倒也说得过去。”
“如果他真是你说的这种脾气，缺了根手指，确实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件事。但他买那么多玄金干什么？只是为了制作炸弹吗？”
“这就不清楚了，玄金的用途广，需求量大，他买下来，再高价转手出去都有可能，但这我们就管不着了。”
白许思索着，垂下眼帘，忽然轻声说：“普通人类，有可能主动通过某种方法成为异能者吗。”
贺明珠忽地一怔，皱起眉，严肃起来，“什么意思？白许，这可不是小事。”
白许把袭击地堡的五个人的情况告诉了她，补充道：“我绝对不会看错普通人和异能者的精神领域，但他们的基因检测结果完全没有异常。”
他们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类好很多倍，细胞再生能力极强，反应速度和灵敏度都和异能者不相上下。但除了这五个人，那个安保公司里的其他雇佣兵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警署那边审了很多次，他们全都表示没有接受过任何人体改造。行动队的分队长已经带人去搜他们的住处了。
贺明珠脸色凝重：“如果这五个人的变化是由魏升一手造就的，就证明他的某种实验已经成功了，那么他自己……”
她没有说下去，但白许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假如真的有把普通人变成异能者的方法，世界上会有多少人会主动想要成为异能者，这个社会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她们都不敢想象。
打开隔间的门之前，白许停了停，回头望向贺明珠。
后者刚好站起身，收到她的眼神：“怎么了？”
她犹豫两秒，说：“你知道许重枷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吗？”
“他没有告诉你吗？”贺明珠微微讶异，对她抱歉地笑了笑，“你懂的，这我不好说。”
白许也清楚，叹了口气，只问：“严重吗？”
“目前不算严重。”
“好，谢谢你。”她笑了笑，打开了门，没有再问。
许重枷和林山靖坐在咖啡店的吧台前，不知在低声交流什么。似乎是听见声音，他回头，目光准确锁定白许，下一刻就下意识对她扬起了笑容。
白许望着他毫无杂质的笑，莫名觉得眼底酸涩，也糊里糊涂地跟着勾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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