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得意洋洋的笑让傅若尧陌生,面前的人不再是那个他记忆中时而灿烂时而搞怪的少女。
她变成了甜美恶毒的巫蛊娃娃,在人放松警惕时,从突然裂开的精致假面中钻出猩红的蛇信子,一口咬下你的眼球。
傅若尧脸沉如水,走得很快,擦身而过之际看都没看阮烟一眼。
两个人隔着很近的距离,阮烟是看着他略过自己走向张思思,眉眼冷峭,冻死一池春水。
那人修长干净的手伸向浅浅的水池,扶起湿漉漉的张思思,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哭泣的女孩子身上。
张思思躺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不停小声抽泣着:“傅同学你不要怪她……是我!都怪我被她讨厌了!我刚刚真的好怕啊,有一瞬间我还以为我要溺死在里面了呜呜呜池子里的水真冷啊。”
张思思看向她,眼神阴暗里带着解恨,好似在说你输了吧!阮烟。
阮烟轻笑,脚步摇曳生姿,并不在意着傅若尧的视而不见。
她蹲在他们俩面前,轻轻感叹道:“淘宝包邮的王冠真是坚固,掉到水池里还能牢牢戴在你头上。”
透蓝色指甲旁若无人地弹了弹王冠镶嵌的假钻,阮烟嗤笑一声,“哭哭啼啼的模样,真廉价。”
傅若尧拽住她的手腕,脸色愈发阴沉,声音终于染上了愠怒:“阮烟你闹够了没有!”
阮烟面带微笑,嘴角缓缓勾起,“没有!她就活该被我推下去,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想抢我的东西。”
“她抢你什么了!”傅若尧压抑着怒火,厉声问。
阮烟透蓝色的尖尖指甲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张思思头上戴的王冠,语气嚣张,“那是我的东西。”
“为了一个奖品,你打了她,又把她推到了水池里。”傅若尧重复着。
“傅同学你不要怪她了,早知道她想要这个王冠,我就不该戴上呜呜呜。”张思思在旁可怜兮兮地开口。
阮烟高高在上地直视着张思思的眼睛,冷笑道:“你有这个觉悟就行,以后我看上的东西你记得跪着把东西呈到我手里来哦。”
“够了!”傅若尧神色阴沉,绯色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开口呵责道。
阮烟不急不慢地开口:“你又在激动什么呢?”
“明明自己做错了事情,却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欺负别人?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那场网络暴力后我以为你知道被欺凌的痛苦……会比任何人都厌恶那些施暴者,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他们其中的一员?”
傅若尧说话语速很快,一句接着一句的不可置信,眉间寒气逼人却难掩失望神色。
阮烟如同听见了什么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嘲讽道:“我是什么样子?你以为我是什么样子?”
“我一直都是这样庸俗,虚荣和恶毒,不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往我身上泼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吗?”
“最后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又来怪我?对我失望?傅若尧你这个人真好笑。”
“我算什么施暴者!别拿我跟他们相提并论!他们也配?我只是在给拿我东西的小偷一个教训罢了。”
“更何况……她活该啊!她活该被推进水池里!”
阮烟漆黑的眼眸中带着冰凉的漫不经心,继续笑着说着,言语最是锥心,一凿子挖下去鲜血淋漓。
傅若尧心头燃起的小火苗好似突然被浇灭,升起的怒火也悄无声息的死在心里。
他不再质问,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眼里是彻骨的失望。
阮烟明明在笑着,漆黑的眼睛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笑意。
她早知道会这样的,不管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不过都是一场情感的等价交换。
谁都是面试官和被面试者,当优点可以忽略不计,缺点接连暴露,打分表的结果来到了负数,被人讨厌也是正常的。
所以,也没什么好失望的,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乌鸦冰冷的语音播报再次回荡在脑海里,“恭喜宿主,第三步:拿到男主厌恶值,成功达成。”
阮烟转身,轻快地离去,甚至不用考虑身后两人的表情,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脑子里浮现出傅若尧那副冰冷的神情,她经过短暂的自伤后,心里竟隐隐有种痛快。
“宿主你为什么会难过?”乌鸦不长眼地问。
“我不难过,瞎了眼的男人有什么好为他难过的!”阮烟说道。
“可是你还在心里不停安慰自己呢。”乌鸦无情的戳破了她。
“我不是在安慰自己,我只是在告诉自己一些人之常情。”阮烟说。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乌鸦疑惑。
“安慰总带着些自欺欺人的意味,听起来好像很可怜,但如果是人之常情的话就会有种淡淡的无奈感。”阮烟解释着。
乌鸦表示无法理解,随后说道;“你这次的任务完成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恶毒女配,我是专业的。”阮烟非常自谦。
“但是你演的绿茶很糟糕。”乌鸦不给面子地说。
阮烟面不改色地继续说:“我只是恶毒,又不是绿茶。”
乌鸦眯着眼突然转变了话题,似是才反应过来,不怀好意地问:“刚刚你的难过是因为希望傅若尧反驳你的话,但他并没有,对吗?”
“就像那次在大排档里,你问他喜不喜欢你,其实你是想说你喜欢他,对吗?”
乌鸦突然理解了发生的一切,恍然大悟,语气温柔地继续求证着:“所以你才会难过,宿主我说的,对吗?”
阮烟笑着的脸终于挂不住了,像被踩住尾巴的猫,气急败坏地说:“你闭嘴!”
乌鸦笑着,轻飘飘地说:“原来真的是这样!可是宿主,你应该知道喜欢傅若尧是没有结果的。”
“我知道,你可以闭嘴了!”阮烟黑脸道。
其实不是没有结果的,她的秘而不宣在今晚已经迎来了结果。
早在痛斥王佑喜欢漂亮温顺的空壳,喜欢像宠物一样听话的恋人时,阮烟心里气愤但也无比清楚,这种才是感情常态。
爱你明媚,爱你灿烂,爱你年轻鲜妍的皮肤,可没有人会爱你庸俗,爱你虚荣,爱你张牙舞爪的凶狠,连你自己也不会。
而傅若尧在见证她各种恶毒之后,已经对她厌恶至极,她也接受这个结果。
阮烟提起裙子,径直走过鹅卵石的小路,夜已经很深,门卫都打起了盹。
夜晚的马路上没什么人,橙黄的路灯照亮了半边天空,偶尔几辆车辆飞驰而过,轮胎与水泥路面摩擦出巨大的声响,过分刺耳。
寒风吹过头顶,阮烟忍不住紧了紧胳膊,喧闹散尽后的疲倦在心里扎了根,枝叶在血液里生长。
阮烟慢慢觉得一切都没意思起来,舞会没意思,做任务也没意思,就连走路都需要花费很多力气,累到无法喘气。
她突然想离开这里,不管去哪里,离开这里就行。
“你不能走。”乌鸦不客气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阮烟望着长长的淹没在夜色尽头的路面,轻轻地说:“天上有飞机,地下有高铁,我只要在下一个剧情的节点之前回来就可以了吧。”
“你走不出去的,这是一本小说,所有的剧情都是为了主角服务,你在剧情允许的范围内耍些小花样我都装作没看见,但这个?即使是我答应,也无法做到的。”乌鸦说。
“为什么呢?”阮烟继续问。
细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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