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踏空而来，气质出尘飘然，恍若月中仙子。
藏在辛灵身后的王默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不禁瞪大了眼睛。
她看着那位不知名的白裙少女巧笑嫣然地落在少年身旁，欢悦着，似是在交谈什么。
而那名少年，那名恍若十月寒冬悬于崖上高岭之花的少年，那名从开始便一直未对她有过好脸色，甚至方才还杀意盎然的少年。
竟然在祂出现的那一刻，慌忙收敛了所有带有棱角的气息，重回温润，恍若冰雪初融。
区别大的不像话。
王默的眼底划过一丝流光，她在黑夜中小心翼翼地用目光描绘着鸢命的形貌。
好漂亮……
真的好漂亮……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祂，唯一能想得出的语句似乎只有……
如果那名蓝发少年是童话里温柔的王子，那么那名白裙少女便是被给予万千祝福的公主。
甜美、优雅、高贵、
一切美好的词汇用在她身上似乎都不足为过。
就好像……一只真正的，
【白天鹅】
渴望自心底油然而生。
人类的少女向往美好的童话。
丑小鸭经历生活的磨难，终会蜕变成高贵的天鹅。
而祂是她想要成为的模样。
无论是外貌，地位，力量，
还是……其它。
不知名的东西在心底落下种子，并逐渐扎根。
自馁让她在自惭形秽的同时，欲望也越发强烈。
发亮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鸢命，
泥潭中的人希冀成为湖中倒映的那轮明月。
这强烈的视线让鸢命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她漫不经心地微微撇过头，直直同那道贪婪打量着自己的目光对上。
视线相接的那一刻，王默惊地瞪大双眸，触电般的缩了缩脑袋，仿佛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小孩。
一种由衷的惊慌席卷全身，然后是无法遏制的自卑。
素辉之下，万物皆秽。
鸢命见状弯了弯唇，璀璨的瞳中闪过一丝兴味。
与此同时，系统的声音传来。
“她想取代你。”
鸢命眨巴着眼睛，好像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紧接着在脑海中同系统对话。
“有意思~”
“你说，我要是给她发一颗黑暗种子会怎么样？”
【黑暗种子】
能够不断加深和腐蚀人的心灵，放大他们的阴暗面，同时也能给被寄宿者带来力量。
黑化的程度越高，带来的能力就越强。
但，由神明给予的一切，也能被神明随时收走。
当黑暗种子寄宿到人身体里的那一刻，你就注定了是神明的掌中之物，沦为随时能被剥夺意识的傀儡。
就连种子带去的强大魔法，也是施术者一个念头就能取走的物品。
“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先给她点自信的资本。”
但镜花水月，终是虚妄。
“然后再在她站的最高，来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狠狠呼她一巴掌！”
站得越高，摔得越疼。
给予人无上荣光，再将人扯回现实。
少女举止间隐隐透出傲慢与恶劣，那是流淌于血液中，刻载在骨子里的记忆。
“好想法。”
得到夸赞的鸢命甜甜一笑。
水清璃看着身前笑脸盈盈的少女，不禁弯了弯眉，他放轻声音，“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鸢命闻声点头，“嗯！”
回想起封银沙见到自己时的样子，那是难以言喻的欢欣，雀跃，和不可置信，她沉吟一会儿又补充道，“是个很乖的孩子呢。”
水清璃垂下眼帘，背在身后的手摩挲着掌中的珍珠，五指张开之时手中之物不见踪影，他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辛灵二人，才回温的眸中不免又染上几分凉意。
少年声音淡淡，“她的身上还有一项权柄。”
话中之人所指的，自然是辛灵。
辛灵仙子，掌管空间与封印两项权柄的大仙子。
千年前为了保住蓝孔雀与鸢命做交易时，只给出了【空间】这一种权能。
而现在，另一样东西，也是时候发挥些效用了。
鸢命托着腮，眸光潋滟，“欸……似乎是这么回事呢。”
“你说，如果我们用这个人类的命要挟，她会把东西送给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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